抡语买回来以后。
曹渊便躲在自己的房间去看。
他从未读过什么儒家典籍。
所以,将正常的论语与孔武注释的论语,都买来了,打算相互比较一番。
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吓一跳。
曹渊很是惊诧的发现。
写有物理解释的抡语,完全将他对儒家的固有看法颠覆了。
“按照他所写的这个物理解释来看,儒家倒也成了能打的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片刻后,曹渊突然斩钉截铁的喃喃自语道。
他不相信,所谓的儒生,也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毕竟,在如今这个世道,无论是武夫或者炼气士,亦或者百家修士,都在贬低儒家。
这已然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不会因为孔武所写的物理解释,而改变心中的看法。
只是...
“曾经的儒家,会不会就是这样的?信奉所谓的物理解释...”
曹渊来历神秘,了解到很多事情。
传闻在上古时代,儒生一言可定天下兴衰。
那时的儒生,都很能打,甚至一度将百家修士,都打压到难以生存的地步。
所以才间接造成,现如今的儒家,被百家所针对。
只是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谁也不得为知。
不过照此推论,的确可以得出,在某个特殊时代,儒修也很能打的结论。
可是,时过境迁,现如今的儒生,实在是一言难尽...
仿佛只成了耍嘴皮的货色。
然而,孔武所写的物理解释,却更像是一种为儒生正名的行为。
以此来向世人展示,儒家不仅有治世的道理,更有平定天下的武力。
曹渊不愿相信这种事情,偏执的认为,他不过是瞎编的罢了。
尽管,那物理解释,看起来,有些惊为天人。
他也不敢承认,物理解释是正确的,是该被流传的,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间接承认,当世儒家,也有能打的人!
这不利于朝廷的决策。
更与他自幼所熟知的知识相反。
当一个人窥探到了事情的另外一面,就会对平生所认知的东西,产生颠覆。
曹渊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相较于完成朝廷给他的任务,他现在更好奇,孔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物理解释...惊世骇俗...儒生...儒家...看起来,这物理解释,更像是江湖上的一种规矩。
他企图借此,让湖陵县全城百姓,都信服儒家?
可笑!想让儒家重拾香火,那也得看他有这个本事没有!”
曹渊深深皱起眉头。
在当今世上。
百姓们一般都会拜神礼佛。
这是属于佛教与道教的东西。
而道教本身便就脱胎于道家。
可是现如今,却没有多少人祭拜文庙了,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文庙。
曾经儒释道三教鼎立的局面,再也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佛道争雄,两者之间经常会有大型的辩论,通常情况下,都是五五开。
没人祭拜文庙,也成了儒家没落的一个原因。
毕竟,兵家有武庙、墨家乃是当世显学,阴阳家更是有着推延天机的妙用。
似乎只有儒家,除了满篇的大道理之外,便就一事无成...
可惜已经没有人,在乎儒家所讲的那些道理了。
......
近几日。
对于孔武来说,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毕竟,即使在家里躺着,也能赚到阅道点。
早在之前,徐海容那边就已经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要搜集天下生有异相之人。
并且,曹渊他们,还盯上了他。
告知他这个事情,就是希望他能够早点应对。
不然到时候,等监察院真的杀上门来,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正午。
孔武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忽地,陆沙急匆匆走来。
见状,孔武轻笑道:“何事竟让你这般匆忙?”
陆沙也不见外,看到桌子上有壶水,便直接拿起来仰头就喝。
待解渴之后,才缓缓道:“先生,您可真是坐得住,监察院那边,可是盯您盯得紧啊。”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最近咱们这发生一桩怪事。
徐大人近几日都在搜查生有异相之人,突然在城外一个村子里,找到一个少年。
此少年整日见不得阳光,身具邪气。
徐大人本想将其绑到县衙这边来,然后好给监察院那些人交差,可是不曾想,出事了!”
闻声,孔武豁然起身,好奇道:“出事?能出什么事?这少年什么来历?”
陆沙摇头道:“不太清楚,只知那少年,连杀了十余人,包括几个村民,随后,他便不知下落。
就在刚刚,又突然传来消息,据说在附近的村子,见到过一个怪物,杀了几人,饮血!”
“你是说,少年与怪物有关?”
湖陵县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孔武肯定是相当好奇。
陆沙点了点头,道:“没错,徐大人方才亲自来我府上见我。
说是想让我动用渔帮的势力,帮他搜寻少年以及怪物的下落。
他怕这件事情,会被监察院的人知晓,不然,届时,恐惹祸上身,官位不保。”
徐海容有此担忧,是正常的。
因为闹出了人命,就不是一件小事。
此事一旦成为谣言的话,会对朝廷的风评不利。
到了那个时候,上头的人,通常会为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会拿手底下的官吏开刀。
更何况,现如今监察院的人,正住在城中的官驿里。
趁着这个事情还未酿成更大的祸端,必须要得到解决。
孔武此前有言,若是徐海容有事,不必寻他,去寻陆沙即可,所以徐海容才找到陆沙。
“你说少年身具邪气,这件事情,你是从何得知?”孔武皱眉问道。
陆沙回应道:“此事传自村民口中,那少年生来无父,其生母在生下他的时候,也被浸猪笼了。
当时村子里的里正,觉得这少年无辜,便力排众议,将其收养了。
可是随着他的长大,却在他身上,发生许多怪异之事。
比如,不能长时间在白日下站立,否则时间一长,就会昏厥...
徐大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他比较怪异,想将其绑到县衙,可是不曾想,那里正死活不肯。
最终在跟捕快的争执中不幸去世,少年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突然实力大涨,邪气弥漫。
根据目睹的人得知,他的身上,泛着黑气,就是靠着这种黑气,连杀了十余人,其中还包括一名捕快。”
至于他的生母,为何被浸猪笼,其实也很好理解。
毕竟,不知其生父,就代表着,他的生母,很有可能,是与人苟且而生下了他。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问我,咱们渔帮,是否要介入此事?”孔武问道。
陆沙点头道:“这少年十有八九跟邪祟有关,只怕靠县衙那点人,处理不好。
咱们要是不帮他,一旦监察院介入此事,徐海容就被动了。
怕就怕他在地位不保的情况下,将您的事情供给监察院啊!”
孔武摇头道:“你以为监察院都是蠢货?他们只怕早就将我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不过我并未有什么异相,有的是说辞可以应对他们,至于徐海容,他不敢那样做!
然而这少年的事情,我倒是颇为感兴趣,不知城中知道此事的人,多不多?”
“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陆沙道。
孔武笑道:“那你再去添把火,就说咱们渔帮,乐意为湖陵县除害。”
这是一个为渔帮积攒名声的大好时机。
届时,也对自己有着莫大利益。
总体来说,算是属于一件富贵险中求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孔武对邪祟一事,很好奇。
他遇到的邪祟,还是太少了。
除了一个狐妖之外,几乎就没了。
倘若那少年真是怪物,或者说,有其它一些邪祟存在,那么,与其交手时,必然能获得不少宝贵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