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辰却有些惊讶起来:“借绝仙剑?你们玄苍门名剑众多,为何要来借取我映月宗之剑?”
沐羽说道:“君掌门,如今四大古域封印松动,西域封印不稳,若是再不寻找古剑加固,来日西域妖魔进犯中原,后果更不堪设想。”
君辰“呃”了几声,才说道:“这……并非我不愿借剑,只是如今魔宗妖人为祸人间,我映月宗也受到波及,绝仙剑此时要用来协助众多弟子炼阵防魔,恐怕爱莫能助……”
陆文轩也是一愣,又施礼道:“恕晚辈斗胆问一句,君掌门是否因为当年您沦落阶下囚一事耿耿于怀,方不愿借出绝仙剑?”
君辰眉间一紧,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不语。
陆文轩继续道:“晚辈深知当年是一事,如今前来叨扰,实属不该。可君掌门是否知道,我们所要对抗的九幽玄魔,乃是何人?”
君辰便说道:“我知道不知道,与借不借剑有何干系?当年玄苍老祖将九幽玄魔打得魂飞魄散,如今此人又来为祸苍生,难道还要拖我映月宗下水吗?”
陆文轩道:“看君掌门的样子,是已经知晓了。晚辈等此番借剑,一来为保天下苍生,二来若能手刃九幽玄魔这个魔头,还望君掌门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不吝赐剑。”
一旁杜语琪也焦急道:“是啊,君掌门,魔族嚣张,我玄苍首当其冲,如今要不是深陷危机,也不会求君掌门割爱了。”
君辰这才一脸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们说得头头是道,我君辰又岂是只记仇恨,不顾天下安危之人,只是这绝仙剑不是不借,须等几日,这几天你们就安心住在山上,等我们的降魔阵炼完了,自然就会借出宝剑。”
众人听了这话,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仍由陆文轩向君辰施了一礼,恭敬道:“既然如此,就多谢掌门了。”
“不必多礼,我还要督练降魔阵,恕不奉陪,你们自行回别院休息吧。”君辰说完,竟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周遭的映月宗弟子也随着掌门迅速离开,整个大殿忽然一下又全空了,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沐羽率先按捺不住,低声道:“我觉得太不对劲了,方才这堂上的映月宗弟子,个个目中无光,跟木头人一样,到底练的什么功,把人练成这样。”
陆文轩有些犹疑,却反驳道:“人家这是气定神闲。”
沐羽摇了摇头,又问杜语琪:“杜师妹,你说你们和君掌门是旧识,可他刚刚的样子,我看不是记不起来,根本就是不认识你们,靠交情这招,没戏。”
杜语琪也说道:“沐师兄,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君掌门也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陆文轩仍维持判断:“你们别疑神疑鬼的了,人家堂堂映月宗掌门,说了借就一定会借,骗我们有何意义。”
杜语琪又问陆凌尘意见,此前陆凌尘在一旁并没有加入争论,他面上若有所思,听到杜语琪叫他,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杜语琪说道:“凌尘,你怎么了,方才在殿上你一句话也没说,现在又神情恍惚,在想什么呢?”
陆凌尘支吾着说:“我……我没事啊。”
就连沐羽也看不下去,瞥了一眼陆文轩,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兀自道:“走吧,走吧,我看他也八成练了映月宗的木头神功。”
入夜。
别院院墙后面不远处,玄武和诗瑶两人都换成一身映月宗装束,玄武一脸别扭,不满道:“今天还要偷看陆凌尘?
诗瑶说道:“番僧行踪隐秘,我们潜入映月宗一整天,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只好在这守株待兔了。如今,就要看先生发挥了。”
玄武无奈一笑,双手一挥,只见陆凌尘房间的墙窗消失,变成了透明的墙体,里面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他即刻又得意起来,向诗瑶道:“呐,我早说了,我玄武独步天魔宗,天下女子可都对我倾心。”
诗瑶眉头一皱:“你老实说,你有没有用这法术偷看过我?”
玄武支支吾吾,见到陆凌尘走进房间,连忙岔开话题:“你看,你看,来了。”
诗瑶忙回望房中,见陆凌尘进屋,关上了房门独自坐在房中,痴痴地盯着诗瑶的玉镯。他想了想,从身上又拿出另一个玉镯,正是诗瑶之前送给他的。两个镯子凑成一对,陆凌尘的神情愈发复杂,有伤感,也有不舍。陆凌尘随后走到窗边,欲想扔掉,却又犹豫起来。
诗瑶在墙外真切地看着陆凌尘面对自己,却又不能触碰,心中也是痛苦万分,眼中有泪光隐现。玄武陪在她身旁,却又不敢出言安慰,只能无奈苦笑:“妾有情,郎无意啊。”
陆凌尘一咬牙,起身来到窗边,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陆凌尘忙将一对玉镯丢在桌上,起身开门。门外来访者竟是杜语琪,只不过杜语琪的神情很是古怪,多了些魅惑,和平常很不相同。此刻已是深宵半夜,她竟独自一人步入陆凌尘房内,饶有兴趣坐了下来,眼神如水般盯着陆凌尘。
诗瑶看到杜语琪进来,微微皱眉。玄武却预感到将有好戏上演。
陆凌尘从未见杜语琪这般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口中道:“师姐平日一向不屑凌尘,怎么今夜忽然要找我?”
杜语琪眼波一转,命陆凌尘坐在自己身边,陆凌尘大为犹豫,杜语琪却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口中道:“这个嘛……可能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陆凌尘不解道:“什么大秘密?”
杜语琪凑上前说道:“告诉你之前,你能答应帮我的忙吗?”
陆凌尘不明所以,仍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自当尽力。”
杜语琪咯咯笑了起来:“只有你能做到哦。”
“我?为什么?”陆凌尘茫然问道。
“因为我特别……特别欣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