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投入室内, 落在房间里的大床上。
顾峪昔睁开眼望着天花板,醒来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床,没有温度,凉的, 骆盼之昨晚竟然在他睡着之后就走了。
心里头说不出的失落。
但是他昨晚头一次睡了这么舒服的一个觉, 破天荒的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 六点钟, 平时他六点半起床, 也就早了半小时起床, 正好可以出去跑步。
洗漱完毕换上运动服,走到厨房准备倒杯水喝完出门跑步, 然后就看到电饭煲上亮着灯,一旁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纸条上的字笔锋凛冽, 却写着很贴心的话,还画了个可爱的表情:
【亲爱的顾律师, 这是我给你定时的暖胃粥, 记得喝哟(#^.^#)——boss骆】
他拿下便利贴,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表情,指腹摩挲着骆的字眼,眸底浮现笑意。
然后把便利贴折好放到衣服口袋里。
四季半岛有个非常大的生态公园,也是顾峪昔每天早上跑步的场地。
就在顾峪昔跑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青年, 他看着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
“诶,你是不是昨天在瑞兴医院电梯里的那个?”青年显然有点社交自来熟, 看到顾峪昔便主动打招呼:“我昨天跟我哥好像在电梯里看到的是你, 对吧?”
顾峪昔听到青年这么说那就是了, 好像是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当时就是这两个人正好挡住了那只朝他伸来的手,还挡在了那个人面前。
不由得对这个不经意帮了自己的人有些亲和,他笑着点了点:“嗯,是。”
青年显然没想到顾峪昔会笑,顿时间有些晃神,故作喉咙不舒服的咳了咳,移开视线:“那个我得继续去跑步了,先走了啊。”
这可是boss的男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顾峪昔也没有留意那人脸上的表情,便继续跑步。
跑到差不多七点钟他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夏天出汗快,他慢跑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运动衣几乎湿了,正好回去洗个澡然后上班,今天精神比较好应该能把手上的案子再整理一下。
然后还得去找一趟宋银龄。
就在他走回自己家楼下时,忽然瞥见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驶来,他没戴眼镜,半眯双眸定睛看了一会,这不是骆盼之的车吗?
直到车停在自己身旁,迈巴赫车窗缓缓降下。
映入眼帘驾驶座上,是带着墨镜、身穿宝蓝色休闲西服的骆盼之。不同寻常的银灰色,今天是显得格外休闲慵懒的宝蓝色。
骆盼之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摘下墨镜,而后将手肘撑在车窗上,抬眸勾唇看着刚运动完白里透红的顾峪昔,又看了眼他被汗浸湿的白t恤:
“顾律师,早啊。”
“你怎么在这?”顾峪昔有些意外骆盼之会来他这里,更意外的是还正好遇上了。
目光落在骆盼之这身休闲西服,喉结滚动。
还穿得那么好看。
“你的车不是在集团吗,我来送你上班,就不用去打车了。”骆盼之把车停到一旁,打开车门下车锁好车,然后走到顾峪昔旁边:“昨晚半夜有饿醒吗?我给你煮了粥。”
视线不由得落在顾峪昔出了汗的脖颈。
白皙细长的脖颈,流着汗,透出很健康的绯红,靠近时还有刚运动完的热气,真是个自律的男人。
“没有醒,不饿。”顾峪昔话音刚落,就感觉颈侧被手背抹了抹,脚步一顿。
“你出了好多汗,好健康。”
顾峪昔侧过眸,对上含笑的骆盼之,本来就穿得好看,笑起来就更是晃眼了,所以大清早的,就准备开始对他花枝招展了吗?
昨晚用围裙诱惑他给他虚晃了几招,趁他睡着就离开,他记仇的。
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楼栋。
骆盼之笑着跟上。
顾峪昔回到自己家门口时,正好看到刚才在公园里碰见的青年迎面走来,他有些诧异:“你也住这一层?”
骆盼之看了顾峪昔一眼,又看向青年,半眯双眸,眸中尽是警告,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认识我老婆,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准备收拾收拾走人吧’。
青年被自家boss这一眼看得后背发凉,他爱岗敬业的真没做什么啊,但今天早上貌似是他主动先打招呼的。
哦豁。
青年立刻背过身指纹解锁迅速开门,生怕身后的洪水猛兽吞了他:“对啊对啊,我就住这一层,好巧。”
说完进屋‘嘭’了声关门。
全程不过三秒钟。
顾峪昔:“……”
骆盼之见顾峪昔还盯着保镖看个不停,心里顿时吃味不爽,伸手把他的脸别回来:“盯着人家做什么,他长得好看吗?”
看来不能找个五官端正的保镖,得要歪瓜裂枣才好。
顾峪昔被骆盼之的举动弄得迷惑,看了他一眼,须臾后指纹解锁开门,走进玄关:“这个人我在医院看到过,当时帮我挡在了我跟莫文斌中间,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也很感谢。
“我吃醋了。”
顾峪昔正弯下腰拿拖鞋下来换,就看到骆盼之快他一步拿过他的拖鞋放在跟前,然后蹲在他跟前双手抱臂放在膝盖上,仰头望着他,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眼巴巴看着他要他哄,他脱鞋的动作一顿。
“……什么?”
“我说,我吃醋了,我不喜欢你盯着其他男人看。”骆盼之盯着顾峪昔弯下腰时宽大的t恤领口,脖颈流下的汗没入衣襟:“所以你什么时候跟你‘男朋友’分手。”
顾峪昔看了他两秒,最后没忍住笑出声:“小骆总,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低头笑着,转过身弯下腰准备脱鞋。
“发疯?”骆盼之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顾峪昔弯腰时被汗浸湿体恤勾勒出的腰身,以及腰线蔓延至下的弧度,他朝人靠近:“你是没见过我发疯,我说的夺人所爱不当个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峪昔还没来得及脱鞋,就感觉到腰身被大手握住,稍稍用力的程度像是骆盼之传递过来的醋意,这不由来的醋味让他觉得有些想笑,这么容易就吃醋了吗?
他侧过头,对上骆盼之注视着自己的深邃目光,随即转过身,靠近骆盼之:“我很好奇,你的夺人所爱不当个人,是怎么样的。”
心里很清楚,骆盼之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但是这人总是这么挂在嘴边,就让人很好奇,能让骆盼之失去理智判断失控,究竟得是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击溃此刻游刃有余的撩拨。
是他再靠近一点吗?
或者是直接了断的诱惑。
刚运动完的顾峪昔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身上的白色体恤露出的胳膊皮肤冷白,沾着薄薄的汗意,而被汗浸湿的白色t恤更是勾勒出胸膛腰腹漂亮紧致的线条,就连发丝上的汗都滴落得格外性感。
怎么说这都是一个alpha,散发的荷尔蒙总归是比omega要强烈。
“是这样吗?”顾峪昔靠近骆盼之,他用白色运动鞋踩上昂贵的皮鞋,目光撞入炙热的目光当中:“是需要我惹怒你吗?”
玄关处,西装革履与运动服相互对峙着,暗流涌动。
属于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若即若离的暧昧,好像在昨天就被彻底捅破。
剩下的是,不过是谁先承认。
骆盼之感受皮鞋上被运动鞋踩到的重量,他不以为然,让他有感觉是顾峪昔不再躲避的眼神,看来他昨天的诱惑还是有点用的,他倒要看看这男人什么时候忍不住。
但是他低估了顾峪昔。
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如果是这样呢?”
当他看见顾峪昔踩着他的皮鞋,就在这么靠近的位置,抬手将身上的t恤褪下时,不着寸缕的冷白皮映入眼帘,他感觉理智和神经皆被狠狠拨动。
顾峪昔把手中的白t恤随意丢在地板上,他看着骆盼之沉默却炙热的望着他,笑出声:“小骆总,还挺能忍。”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被骆盼之扣住后颈吞没了呼吸。
他瞳眸微缩。
骆盼之吻上了顾峪昔,吻得强势而又霸道,步步逼近,几乎是掠夺式的,没有给人一点后退的空间,也妄想后退。
此刻两人也没有心情分神去想其他问题,很多时候情感饱满上涌了,也就把一切抛之脑后,先享受了再说。
顾峪昔从诧异到沦陷也不过是用了三秒钟,甚至是象征性的想要挣脱怀抱。
最后都被骆盼之用力掐着腰无法逃离。
运动鞋就踩在这双昂贵皮鞋上,让皮鞋的主人为他的忍耐力画上了句号。
“好了,我要去洗澡。”顾峪昔感觉自己被吻得喘不过气,别开脸让骆盼之放开他,然后从皮鞋上下来,看了眼被他踩脏的鞋面:“把你的鞋踩脏了。”
骆盼之心满意足的抚上唇,看着顾峪昔笑道:“无所谓,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是顾律师踩的,不过没有人敢问。”
顾峪昔无言看了他一眼,把运动鞋脱了走向浴室:“我今天要去找宋小姐,先跟你说一声。”
骆盼之弯腰捡起顾峪昔丢在一旁的t恤:“那么着急就跟老公报备行程了?”
顾峪昔扶着浴室门框,转过头看向骆盼之,似笑非笑:“小骆总,我还没‘分手’。”
“哇,渣男。”骆盼之把t恤丢进阳台的脏衣篓,而后走进厨房去看昨晚定时熬的粥:“亲都亲了抱都抱了,你连个名分都不给我,顾律师,你舍得吗?”
“舍得。”顾峪昔笑着走进浴室,关上门。
骆盼之从厨房抬眸看向不远处关上的浴室门,低头一笑:“真坏。”
他偏偏喜欢。
还喜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乐小剧场】
骆盼之:来个人把祁蔺丢进海里喂鲨鱼。
简闻星:喂喂喂,他是我男朋友你想干什么?
骆盼之:不早说,快点让他跟我老婆“分手”。
简闻星:祁蔺都跟我说是开玩笑的,你老婆还没跟你说?啧,老哥,不行啊你,还没把人顾律师追到,祁蔺都跟我在一起了。
骆盼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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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眼福来弥补自己不能人道的惋惜。
——
好巧不巧,《与天骄们的日日夜夜》传到了三千年前老相好们面前。
剑道开道者:“这剑我也有,我给你如何?”
圣僧卸下清冷:“佛门未曾说过,不能觊觎徒弟的道侣。”
儒道圣者持着笔:“你可知这笔除了作画还有何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