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刚才我路过总裁办公室听到小骆总发了好大火,隔着门都听到了。我头一次听到小骆总让许助滚,之前小骆总再生气都没有这样过的。”
“别说了,早上我给小骆总送咖啡, 一会说热, 一会说不够冰,一会说太苦, 我加了伴侣说甜。”
“……有我惨吗, 我昨天刷剧被小骆总发现了, 这个月绩效奖全扣。”
“所以小骆总这是怎么了?平时他都不会这样的, 至少他从来不会因为小事随便发火。我刚才无意间听见小骆总好像是因为许助安排了今晚要跟蒋氏集团的蒋小姐吃饭,然后小骆总就开始发火了。”
“蒋小姐?是不是去年骆总给小骆总安排的那个相亲对象啊?”
“嗯, 就是她。”
“这种事情许助也不敢随便安排吧?”
“十有八九是骆总安排的,许助哪敢啊。”
两个秘书也没敢在茶水间摸太久的鱼, 就在她们俩正准备走出去时,迎面正好撞上顾峪昔。
对上顾峪昔面无表情淡漠的模样她俩心里头咯噔一跳。
“给小骆总安排了相亲?”
明明是不温不热的一句话, 两人却感觉到难以接受的压迫感, 仿佛安排小骆总相亲的人是她们俩。
顾峪昔看着面前的两个小秘书,见两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稍微收起自己的情绪,他颔首示意离开,而后往骆盼之的办公室走去。
在听到相亲之前, 也听到秘书在议论骆盼之发脾气的事情。
确实最近骆盼之脾气有些暴躁焦虑,就跟他刚来的那时候一样,几乎天天发脾气。虽然没有对他发脾气, 但他能够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几天骆盼之不怎么爱跟他一块抱着睡。
甚至好几个早上醒来旁边就没人了。
他已经醒得够早, 骆盼之却比他醒得更早。平常这家伙巴不得抱着他在床上滚几圈,这几天确实反常,对他什么都不要,甚至开始君子风度的贴面吻。
所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骆总给骆盼之安排了相亲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吗?
还是……
在犹豫着什么。
刚从总裁办公室离开的许闻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顾峪昔,他朝着人连忙摆手,而后快步走到顾峪昔面前,神情紧张:
“顾律师,我奉劝你现在没有任何急事还是不要去找小骆总,他现在脾气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顾峪昔见许闻语气里的害怕:“他怎么了?”
“哎,今早骆总给我发了条消息,说给小骆总今晚安排跟蒋氏集团的大小姐吃个晚餐,然后我就想去跟小骆总说这件事情,谁知我刚说出口就被小骆总给骂了。”许闻苦恼的揉着后脑勺:“我从来没见过小骆总这么凶这么暴躁的样子,他就差把桌子给掀了。”
“我知道了。”顾峪昔作势要敲门。
许闻连忙抓住顾峪昔的手,疯狂摇头,压低声说道:“顾律师,我劝你不要进去,小骆总这脾气没有骆总是压不住的。”
“没事,你先去忙吧。”顾峪昔莞尔道,说完抬手敲了敲骆盼之的门。
敲门声落下须臾,总裁办公室里头就传来一道暴躁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要来打扰我吗!通通给我滚!!!!”
许闻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他担忧地看向顾峪昔,仿佛觉得这男人真的头铁,竟然敢惹正在发怒的野兽。
“是我,顾峪昔。”顾峪昔淡淡回应。
总裁办公室里头:“……”
许闻:“……?”
两秒后,总裁办公室里头:“请进。”
哪里还是刚才发怒的小骆总,简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变脸继承人。
许闻:“???”
顾峪昔推门进去,顺便把门带上。
许闻表情严肃盯着门:“……”这区别对待啊,就很过分呐。
此时总裁办公室里——
顾峪昔踏进门的那瞬间就看到满地的文件被丢得到处都是,然后便是靠坐在椅背上,衬衣被扯得松散、神情烦躁的骆盼之。
空间里弥漫着属于alpha信息素中焦躁的气息,兴许他对骆盼之的信息素很敏感,会让他感受到这道信息素中,骆盼之传递出的烦躁焦虑心情。
从而让他感觉到这道信息素没了平日的温柔,反倒多了几分抵触。
他收敛起心头的狐疑,弯下腰捡起脚边的文件:“你怎么了,发那么大火。”
骆盼之看到顾峪昔的♂疯推文瞬间脸色稍微没那么难看,见人在捡他刚才发脾气丢的文件:“别捡,随它吧。”
“所以真的因为骆总要安排你去相亲生气了?”顾峪昔把所有文件捡起来,他拿着走到骆盼之身旁,而后随意的靠在桌旁,把文件放下垂眸看着人:“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我说今晚要去跟其他omega吃饭?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你跟我说一声,也没什么。”
骆盼之像是没想到顾峪昔会这么回答,而这个回答令他本就压抑着的躁郁又有要爆发的趋势,眸色一沉,他伸手将顾峪昔扯入怀中。
“你说什么?”微沉的嗓音透出愠怒之意。
顾峪昔眼疾手快的扶上骆盼之的肩膀,单膝抵着骆盼之的椅子中间,在感受到这人的力度,他对上骆盼之眸中的怒意,不明所以的:“你对我生什么气,是我安排你去的吗?”
“你不吃醋吗?我要跟其他omega约会?”骆盼之听着顾峪昔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语,不知名的烦躁席卷理智,伸手掐上他的腰身,强势地将人往怀里揽。
掐着腰身的手没有丝毫收敛,顾峪昔感觉有些疼拧了拧眉,他对骆盼之的反问冷笑回答:“我吃醋有用吗?我们并没有公开关系,在外人看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是骆总要你去的,你能不去吗?我说不要去你会为了我不听骆总的吗?”
说完冷下脸想把骆盼之的手扯开。
好端端的朝他发什么火,他不生气吗?
骆盼之见顾峪昔要推开自己的手,连忙双臂搂上顾峪昔的腰身,身体往前坐了坐,将脸贴在他的腰腹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这么抱着顾峪昔不让他走。
顾峪昔没有动,由他抱着,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陷入沉默中。
这也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开始争吵。
骆盼之似乎察觉到自己克制不住的脾气,他抬头看向顾峪昔,见人面无表情没有看他,既难受又压不住心头的怒意。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变得有点不像自己。
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总是发脾气。
他现在抱着的人可是顾峪昔,为什么他连对着顾峪昔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意,甚至这几天他感觉到靠近顾峪昔都会觉得烦躁不安。
甚至是不想回答的反抗,以及……
身体的抗拒。
糟了。
不行,他得放开顾峪昔。
顾峪昔感觉到骆盼之抱着自己腰身的手渐渐松开,他神情微怔,眸底荡开涟漪。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我晚上不会去的,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骆盼之立刻放开顾峪昔,他站起身走向休息室。
‘嘭’的声,休息室门被用力关上。
顾峪昔像是难以置信那般,凝视着那扇被用力关上的门,明明他就站在屋内,这门却仿佛像是冰冷无情的把他关在门外。
就明明前几日他还被骆盼之的火热包裹着,今天就撤去所有温度。
“……骆盼之。”
你到底怎么了?
他低垂眼睑,自嘲般笑出声,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昏暗的休息室里,骆盼之靠在门上,听到顾峪昔离开的脚步声,他再也撑不住自己几乎要被怒意灼烧得破裂的身躯,顺着门后缓缓往下地板上坐。
内心的恐惧和空虚席卷他的理智,无端的灼热感仿佛像一根绳索紧紧勒住他的脖颈,胸膛里的心跳猛烈的跳动着,那声音犹如擂鼓一般强烈。
他后仰脑袋,用手紧紧摁压着额头企图缓解疼痛感,脖颈处出敛出的青筋凸起,却控制不住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如果你易感期来了,没有omega抚慰你,你会开始排斥峪昔的alpha信息素,甚至是伤害他。这不是你的本意,而是基因决定的alpha间的互斥感。
——可我跟他不是契合度百分之百吗?
——你别忘了,峪昔是二次分化alpha,这个数据是基于他信息素浓度攀升时出现伪omega症状时跟你的契合度,由于他现在的性别是alpha,所以记录的数据看起来是双a的契合度。实际上,他身为alpha跟你是不可能有契合度的。
——那如果我易感期来了怎么办?
——右盼,如果你爱他,请在易感期暂时远离他,否则你会失控不小心伤害到他。
骆盼之仰着头,哽咽笑出声“……为什么。”额头滑落的冷汗渐渐浸透领间的衬衣,身体里即将把他撕裂的野兽愈发的疯狂。
所以他该怎么办。
这么疼怎么办……
“盼盼,我没生气,你开门吧。”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传来顾峪昔的声音,这声音好温柔。
不是离开了吗?
靠在门上的骆盼之身体顿时僵住,像是捕捉到那道属于alpha的朱丽叶信息素,却让他的身体里顷刻间分解出顾峪昔处于假性发情时那道信息素,是属于omega的朱丽叶信息素。
此时此刻,身体里想要索取的念头愈发疯狂。
想要占有,想要贯穿。
可他不能。
他将脑袋埋入双臂间,衬衣下的手臂肌肉线条绷紧,咬紧牙关强忍着,却止不住唇齿颤抖,心里默念着快走,警告着不许开门。
“你这几天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很烦,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你说你不想去,但是骆总要你去,我也相信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你不说我才会生气。”
门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明明是他不好,是他的错,却还回来哄他,骆盼之彻底红了眼。
……快走,不要再对他那么温柔了。
“盼盼。”
骆盼之难以隐忍地咬上自己的手臂,浑身疼得发颤。
“宝宝。”
骆盼之猛地喘了口气。
“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一声像是彻底让骆盼之崩断了理智,他抬起头,眼眶通红,违背着自己的本意,对着门口哽咽说道:“……滚。”
宝宝,快离开,现在请不要靠近他。
顾峪昔没有听到,伸手想要推开门,却在下一秒听见一道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顾峪昔,我叫你滚没听到吗!!!”
穿透过门板的怒吼,重重的砸在门外的人身上。
顾峪昔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脑袋顷刻间一片空白,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强忍的低落再也没有隐藏,眼眶染上湿润:
“……骆盼之,你在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
强制标记明天就来。
骆盼之:老婆,我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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