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睡了个午觉醒来, 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床,没摸到温度后才睁开眼。
他睡意朦胧怔怔地看着床边空着的位置,不说好晚上才走的吗?
就在这时,忽然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杯, 杯上正贴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画了只小狗,看狗狗的耳朵是杜宾。
而狗狗上边写着:
【汪汪~明天见。】——骆杜宾留
顾峪昔翻起身趴在床头, 伸手拿过纸条, 看了又看, 唇角微陷, 然后把纸条小心折好。就在这时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立马掀开被子下床。
他那天好像把骆盼之写给他的所有纸条全部撕掉了,所以那些纸条去哪里了?!
走到厨房前他又蹲住脚, 不对,今天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厨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哪里还有纸条的影子?也就是骆盼之看到他把纸条全部撕了。
要不然冰箱上怎么会有新的纸条。
他面露懊恼, 转身走离厨房,就在他转过身时忽然看到吧台上放着个画框,狐疑的走近一看,看到是什么时顿时愣住,随即眸底荡开涟漪。
只见吧台上放着个画框, 画框的中间有一张纸条写着:【骆盼之跟顾峪昔第一次吵架——2333年7月12日】,周围拼贴着的正是那天他撕碎的纸条,纸条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内容, 全部已经被透明胶重新拼贴好, 跟这张记录纸条一同装进了相框里。
相框里的每个字都有拼贴过的痕迹, 这是他撕掉的,又被拼贴了起来,是谁拼的不言而喻。
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拼的。
这个画框里装载着某人有多珍惜这段感情的痕迹,因为每一个撕碎的字都被仔细贴好。
顾峪昔眸光微闪,拿起相框,他看着,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更触动的是,他的小alpha有着比他想象中还要细腻还要耐心的温柔。
能屈能伸,愿意放下身段哄他,甚至愿意投他所好。
这也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被强制标记的原因。
因为骆盼之值得他喜欢。
这个人值得被爱。
“明天见。”
于是在客厅的艺术油画中多了一副特殊的画,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画。
画名为:
【骆盼之跟顾峪昔第一次吵架——2333年7月12日】
。
第二天清晨,六点,顾峪昔依旧是被自己的生物钟自然唤醒,也牢记着骆盼之的叮嘱没有去晨跑,确实也是身体还没恢复,除了身上的酸痛感还有腹腔的酸胀还隐隐有感。
他起床洗漱,去衣帽间精心挑选今天要穿的西服,最后在挑选腕表的时候,意外发现那天他丢在骆盼之办公室的那只银灰色的手表。
低头一笑,将这只腕表拿起来戴上。
因为不用晨跑健身,他选择提前去集团,顺便补一下昨天没有跟进的进度。
在玄关处穿好鞋,拿过鞋柜托盘上的车钥匙,打开门准备出门,就在打开门的瞬间,他意外跟对面也正好打开门的“英俊男租客”对上眼。
只见这位英俊男租客穿着他十分熟悉的银灰色西服。
骆盼之也没想到这么正好撞见顾峪昔出门,不过他也没想着瞒着,只见他随意靠在门边,握拳抵唇咳了咳:“顾律师,这么巧?”
顾峪昔似笑非笑:“英俊的男租客?”
骆盼之对这个形容词表示很满意,他挑了挑眉,长腿随意屈着:“嗯,你可以继续夸,不是说如果对面住着的是英俊的男租客你会当着我的面夸奖吗?现在夸一夸?”
顾峪昔无奈,所以他昨天看到那五瓶酒在对面屋的吧台上,还想说对面房的租客跟他的品味还挺像,他也正好有这五瓶酒,敢情那酒就是他的。
“你怎么搬来这里了?”
“这房子是我的。”骆盼之没有说这个房子之前住的是谁:“所以我不是英俊的租客,而是英俊的房主。至于我为什么搬来这里,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实不相瞒,我看上了对面屋另一位英俊的房主。”
顾峪昔把自己屋的关上,笑着往电梯走去。
骆盼之跟上顾峪昔,余光观察着他今天的状态:“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一定要跟我说,昨天我走之前给你擦过药了,发现还是有些红肿。”
顾峪昔:“没事,挺好。”
“其实你可以再休息两天,事情在家里处理也可以。”骆盼之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要不我把我们俩的办公室打通一块用,这样方便我照顾你,你说怎么样?”
顾峪昔摁下电梯键:“不怎么样,集团的员工会怎么说你。”
他在集团里也不用这样的特殊待遇,反而对骆盼之德影响不好。
“我不想瞒着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我想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有人问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我跟顾峪昔早就在一起了。”
顾峪昔摁电梯键的手一顿,他看向骆盼之,见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为什么?”
电梯门缓缓关上,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里。
“我觉得我不应该低估我自己能保护你的能力,也不应该低估你能保护我的能力。”骆盼之凝视着电梯门上的倒影,搂上顾峪昔的肩膀,笑得灿烂:“我们可都是alpha,简直是强强联合,对吧我的好哥哥。”
顾峪昔侧眸看了眼肩膀上的手,又看向骆盼之,扶了扶眼镜,笑而不语。
骆盼之立刻松开不由自主就想抱顾峪昔的手:“差点忘了,今天我还没追到你呢。”
电梯门到达地下停车场,顾峪昔先走出去。
“但是我明天一定能追到你!我有信心!”骆盼之紧跟其后,并且发表了自己的宣言。
宣言回荡在地下停车场,格外的清晰。
顾峪昔轻笑:“那我拭目以待。”
小上司的满腔炽热他是深有体会的,但究竟还能有多炽热,他还想要尝尝。
两人分别开着自己的车驶往银河集团。
回到集团,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宋银龄检查出怀孕,她暂时被保释出来了。”
办公室里,顾峪昔正在跟祁蔺视频通讯,他正在整理着对抗案的资料,听到祁蔺这么说时眉头蹙了蹙:“她怀孕了?”
“对,有一个月大了。你也知道的,她在这个案子里很复杂,先是受害者,后来成为共犯。一般情况下,对孕妇也不采用拘留、逮捕的强制措施,而是采用取保候审、监视居住。”
“但她在发情期期间故意释放信息素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就算是受莫文斌胁迫,但释放信息素的人是她,就算是因为怀孕取保候审,这个牢她还是坐定的。”
视频里的祁蔺低着头像是在记录着什么:“所以我有点担心的一点是什么,就是她被保释出去的期间,莫文斌会有动作。”
顾峪昔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指腹紧贴着冰凉笔身,他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神色清冷阴沉:“他会,以他这样的报复性心理不是做不出来。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激我,想让我无法忍受这样道德审判亲自去找他。”
十四年前的事情让莫文斌成为阴沟里的老鼠,为了躲避罪行改头换面,而那场大火正好成了莫文斌最好的契机,借着火灾让莫文斌‘死’里头,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按照宋银龄的描述,莫文斌已经毁容,就连声音也毁了,但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证据不仅仅是靠着面容声音来证明。
祁蔺听到抬起头,表情骤然沉了下来:“顾峪昔,你别乱来啊,你只是个律师,抓犯人的事情要交给警方,不要拿自己冒险,你才出院多久,就算你是alpha身体也禁不住你这样折腾的,更别说你还刚被……咳,强制标记。”
顾峪昔看向视频那头的祁蔺,他缓缓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我不傻,我只是有预感,莫文斌会来找我,尤其是利用宋银龄来找我。”
对他来说宋银龄被保释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宋银龄在监狱里这个案子还会顺利一些,毕竟还有证人在。不管是十四年前莫文斌伤害他的事件,还是十四年后被莫文斌胁迫伤害他的事件,宋银龄都是最有利的证人。
但如果证人不在呢?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莫文斌能逃十四年,若是这人真的丧心病狂,这些案子就会成为拉锯战,变得棘手。
“我记得你身边是有保镖的。”祁蔺想到之前顾峪昔住院他去探望时看到病房门口的保镖:“有小骆总的人在你身边应该不用太担心,我还真的不信莫文斌能有这样的本事。”
“保镖?”顾峪昔一愣,他身边什么时候有保镖了。
祁蔺见顾峪昔疑惑的模样:“你不知道吗?我看到过的,之前在你住院的时候门外就有两个很高的保镖一直守着,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时候还要他们问了骆盼之才让我进,简直是严防死守那种。”
“是吗?”顾峪昔心想他还真的不知道骆盼之在他身边安排了保镖。
忽然脑海里浮现了两张面孔。
之前他去瑞兴医院跟对方的法务谈判,在电梯里有两个男人帮他撞掉了莫文斌伸来的手,紧接着就看到骆盼之出现在电梯门外,然后就是在家门口又那么巧的碰见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就住在他家对门,
现在他家对门住的是骆盼之。
“我还听简闻星说,当时你失血过多也是骆盼之给你输的血,抽了他1000cc。”
顾峪昔顿时愣住,他眸底浮现难以置信之色,骆盼之给他输了1000毫升血?!
视频那头的祁蔺见好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头顿时有被秀到:“怎么你的alpha就那么贴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那个像只狗,是真的狗。
顾峪昔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心头落下沉沉一击。
为什么骆盼之没有跟他说过,1000cc的血,正常人能抽1000cc血吗?抽400cc都会感觉到不舒服,更不要说1000cc,这跟失血过多有什么区别。
叩叩叩——
就在这时,办公室被敲响。
“亲爱的顾律师,午餐时间到咯,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正好传来骆盼之的声音。
顾峪昔的脸色倏然一沉,这家伙真的是,他对视频那头的祁蔺说:“我下午再跟你说。”说完便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向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右盼真的是个好男人,又是羡慕顾律师的一天~
——
今天兔兔也是双更,今晚九点还有一章,怎么样!该不该夸!不要吝啬快点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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