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甜番外110
秋风瑟瑟,桂花跌落花园地面,被碾碎的花瓣在地面留下痕迹。直到深夜,空气中依旧留下桂花弥漫浓烈的香,
“……怎么可能呢。”
车库朝向花园那面没有关门,外头的光线依稀投入室内,隐约可见蹲在昏暗角落的身影,还有那道哽咽与紧攥着纸张的声响。
“我怎么可能是beta啊……”
骆颂燃哭得泪流满面,手中的报告已经被他攥得发皱,他又觉得不可能,把皱巴的纸展开,在看到纸上最后那行【分化性别:beta】时,委屈和不甘让他仰头崩溃哭出声:
“呜呜呜呜……”
这简直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他知道生自己的爸爸是二次分化alpha,但因为原先是omega,那不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生出一个beta。这样的概率不亚于抱错,但是他跟他爸爸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是抱错呢。
只有可能他是大概率alpha或者oemga之下那点边角料beta的基因。
还就这样被他选中了。
从他拿到报告那一瞬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为什么偏偏是beta?
家里加上他五个孩子,哥哥姐姐都是alpha,就他一个人是beta,爸爸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没什么用了,也怪不得学习不好,什么都不愿意学。现在好了,铁钉钉的,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是beta,所有都是优胜劣汰的结果。
从小到大,哥哥姐姐们的光环实在是太耀眼,仿佛学习、各种比赛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哥哥们,不仅跳级完成了高中学业,现在更是预科班的尖子生,甚至收到国外知名大学的入学邀请。
而他呢,还在老老实实的读高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仿佛人群中也不一定有存在感。现在他又分化成beta,那完了。
“呜呜呜完了,我那么菜,肯定会被嫌弃的。”骆颂燃越想越伤心,把脑袋埋入双膝,抱着脑袋再次闷声哭了起来。
他不愿意接受,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感觉到很受挫。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越哭越觉得冷,可越冷他就越不想出去,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不想面对家里人,不想要他们的安慰。
他不想自己最后只剩下家里人的安慰,安慰他没关系,安慰他不需要他做什么,健康快乐就好。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伤心越觉得恼火。
但又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
beta这个性别不正好符合他现在这样的浑水摸鱼吗?应该是名副其实才对,他又为什么要那么难过。
骆颂燃咬着下唇,强忍着眼眶的眼泪,握紧拳头往一旁迈巴赫的车轱辘砸去。结果砸得手生疼,又难过的仰头哭了起来:“连个破轮子都欺负我,beta怎么了,呜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被砸的这辆迈巴赫发出解锁的声音,紧接着车灯亮起,吓得骆颂燃抖了个机灵,他红着眼眶愕然看向车库外。
俨然是大爸骆盼之。
“骆颂燃,胆子肥了,敢跟我玩失踪?”骆盼之喘息着,像是跑回来的那般,他拿着车钥匙,脸色铁青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儿子:“谁让你躲在这里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跟爸爸说吗?”
天知道在刚才找不到儿子的两个小时里他做了什么,加上骆颂燃身上又没有佩戴芯片,如果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但在看见儿子泪流满面时愤怒只能稍稍压下。
骆颂燃听到大爸这么凶的语气,更加难过的哭出声:“呜呜呜呜呜我这不好说啊……”
骆盼之顿时松了声气,他头疼扶额,拿出手机给顾峪昔打电话:“找到了,这小子在车库,不过他在哭离,我先问问他怎么了。”说着挂断电话走向骆颂燃。
骆颂燃见他大爸走过来,默默把脑袋埋入腿间,闷声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刚说完就被大爸揪住耳朵,疼得他又哭了:“呜呜呜呜你干嘛,我在伤心啊。”
“你伤心归伤心,为什么不回家,躲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爸爸会担心的吗?!”骆盼之蹲到儿子跟前,想到刚才顾峪昔着急的样子,他看到骆颂燃在这里哭成这样:“有什么事情不能跟爸爸说,有什么困难是爸爸解决不了的吗?”
“你们真的解决不了,除非你能把我塞回爸爸的肚子里。”骆颂燃看着大爸,嘴巴一瘪,又没忍住掉眼泪:“我是beta,为什么我会是beta啊,呜呜呜呜……”
骆盼之怔住,揪着儿子耳朵的手缓缓松开:“什么?”
骆颂燃把捏成一团的报告递给大爸,抽泣道:“……分化报告,我分化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不痛也不痒,医生说是beta,我是捡来的吧呜呜呜呜。”
话音刚落就被大爸捏了把脸,他疼得皱起眉头,然后就对上大爸铁青的脸,默默闭上嘴,哭都不敢哭了。
“什么捡来的,你是爸爸用命换来的。”骆盼之看了儿子一眼,松开手,低头看着手中这份分化报告,报告上面带着很具体的分化信息,尤其是其中的信息素气味,这让他拧了拧眉头。
——【分化性别:beta】
——【信息素气味:柑橘朱丽叶】
——【ao人群可以闻到beta信息素气味,beta本人无法分辨出ao的信息素气味,属于a类beta人群。】
儿子是个beta。
这是骆盼之万万没想到的,他从骆颂燃还没出生就盼到现在,可是当分化出现时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最初那样的期盼,期盼孩子分化成omega,亦或者是alpha。好像beta,是最好的。
自由。
“咋办呐?”骆颂燃可怜巴巴的望着大爸:“那我怎么会是beta呢,是我变异了吗?”
“什么怎么办。”骆盼之把这张分化报告叠起来,表情如常,然后站起身:“beta而已,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吗?”
骆颂燃抬头看着站起身的大爸:“你们不会觉得很失望吗?”
“为什么会?”骆盼之见儿子蹲得一身脏兮兮,朝他伸出手:“你爸爸很担心你,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回家了。”
“可是哥哥姐姐都是alpha,就我是个beta。”骆颂燃沮丧的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手臂上:“那我以后不久不能继承家产了啊?”
骆盼之没忍住笑出声,他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拎起儿子的后衣领将人拎起来。
“诶诶诶诶——”骆颂燃被拎得卡喉,双手无处可扶只好抱住大爸的手臂,然后委屈的站好:“大爸,怪不得我是beta呢,就因为我笨呗。”
“燃燃。”骆盼之轻声唤道。
“嗯。”
“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生下你的吗?”骆盼之见儿子的白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抬手给他拍了拍:“你爸爸生你的时候大出血,我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忍下了三次可能会失去你爸爸的痛苦。那天晚上,你爸爸再次大出血,我又签了一次。”
骆颂燃愣住,他从来就没听过爸爸说过这件事。
“alpha也好,beta也好,oemga也好,都无法改变你是被我们爱着期待着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宝贝。”骆盼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哄道:“做你自己,随心所欲,你想要银河集团,没问题。只要你想要的,大爸都会给你。”
骆颂燃眼眶渐红。
就在这时,车库外传来顾峪昔的声音。
“燃燃。”
骆颂燃猛地扭过头,看见爸爸就站在车库外,眼泪立刻就绷不住了:“爸爸,我是beta呜呜呜呜……”说着难受的张开手臂朝着爸爸走去。
顾峪昔担心了一晚上,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后来骆盼之告诉他孩子躲在车库,现在看到儿子哭成这样,原来是分化成beta的事情。
他抱住伤心至极的儿子,摸了摸他的脑袋:“beta就beta,挺好的,无忧无虑,又没有发情期易感期的困扰,多好啊。”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是孩子还没出生进行基因筛查时苏医生就已经跟他建立过心理预设,孩子会因为他的基因问题分化成最不可能的beta。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都无法改变这是他最宝贝的孩子。
“这样很容易让我看起来像是捡来的。”骆颂燃把脸埋在爸爸的肩膀上,难受哭道。
“你怎么可能是捡来的。”顾峪昔笑出声,他看向儿子身后的骆盼之,眼神温柔:“你是爸爸拼了命都想要留下的孩子,怀着你的时候我跟你大爸都很高兴。”
骆盼之低头笑出声。
“所以你们不介意吗?”骆颂燃抬起头。
顾峪昔见儿子满脸泪眼又是脏兮兮的,用手背给他擦掉,笑道:“这有什么的,就算你是beta也是我宝贝儿子。”
“但我很笨。”
骆盼之从身后摁住儿子的脑袋:“没关系,笨得可爱。”
骆颂燃:“……”有被内涵到,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燃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性别不会约束你。”顾峪昔捧起儿子哭得跟花猫似的脸,认真说道:“爸爸们都会站在你身后,只要你有理由向我们表明你做的事情是为什么,我们永远站在你背后支持你,明白吗?”
“我做什么都可以吗?”骆颂燃问。
“嗯,只要你有充足的理由,爸爸永远支持你。”
。
圣礼顿国际学校——
“我听说骆颂燃又打架了。”
“真的假的,上回学校不都警告过他一会了吗?他怎么还敢啊?”
“你也不想想学校的董事长可是他爷爷,肯定是帮他挡下来了。”
“他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架啊?”
“听说好像是他抢了高三部巫君泽的女朋友,就是高中部最近选出来那个很漂亮的omega。”
“不能吧?他一个beta怎么敢跟alpha抢女人?”
“人家是用性别抢的吗?人家是用权势在抢的好吧。”
“所以抢成功了?”
“好像是吧。”
高中部三楼的露天平台,学校制服衬衣穿得松松垮垮的清瘦少年正靠在栏杆上,只见他眼角唇角都淤青泛红了一块,领口微敞的锁骨处也有淤青,浑身上下充斥着不受约束的不羁张扬。
日光下,在冷白皮上这些伤痕显得格外刺眼。
骆颂燃叼着棒棒糖,双臂撑着栏杆,垂眸看着楼下路过嘴碎议论着的同班同学,眸底没有丝毫波澜,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
“放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