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鸟号落在跑道上后，舱门随之展开。
齐秘书楞怔怔地躺在座椅上，双目无神。
“你还好吗？”陈渊推来备用梯子站在上边问道。
“刚才怎么回事……吓死我了。”齐秘书拿下氧气面罩，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很明显刚才的飞行特技并不是他专门做出来的。
“额……”
陈渊捏紧拳头，有些手足无措的掩嘴咳嗽几声，“抱歉，忘提前告诉你了，你戴的手套背面安装了华声t7微型芯片，和整个玄鸟号存在零延迟的反应连接，当分布在玄鸟号机身的全范围雷达扫描到特定距离中出现异物，智能处理系统会启动这个连接，你接下来所做的任何手势都能快速控制机体做出反应。”
“当然，智能处理系统会为你代管整个战机的飞行控制。”
齐秘书无力地点了点头，“是个好东西。”
“嗯，确实是个好东西。”陈渊也是笑道，“这个反应系统需要驾驶员具备相应的熟练度，但就算是第一次驾驶，有智能处理系统的代管，也能迅速稳定飞机，所以几乎不用担心会坠机。之所以会设置这个功能，也是最后的安全防卫手段。”
齐秘书很快就听明白了，“如果刚才不是一只鸟，而是一枚导弹，说不定我就能活下来。”
“算是这样。”
“你很了不起。”
“还是别夸我了吧。”
当齐秘书走下战机后，很快就有医护人员来检测他的身体。
“感觉怎么样？”看了眼周围手脚迅速的医护人员，陈渊也边关心问了起来。
“还不错……”
齐秘书双脚一软，忽然整个人陷入了晕厥。
当他再次醒来后，发现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医护人员说你因为过载太大而陷入了晕厥，目前算是没什么大碍。”陈渊犹豫了一下，“不过你运气确实不错，或者说你的体能算是接近到某种变态的程度，不然你在五马赫的飞行途中，就该昏厥的。”
他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了齐秘书手中。
此时的齐秘书看上去要显得比往常虚弱，显然没有那种生龙活虎的感觉。
齐秘书拿起苹果放在眼前，双眼有些恍惚，“如果我真的在飞行途中晕厥了，我会死吗？”
高速飞行下，驾驶员失了意识，连脱离机舱的机会都没有了，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坠机。所以这是齐秘书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有智能处理系统在，它可以为你代管玄鸟号，理论上是百分百生还。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前例，所以我无法保证，只能说你有一半的生还几率。”陈渊显然没有之前那般自信了。
齐秘书的双眼闪动着泪花，
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他无法接受在坠机后对人民财产造成的威胁。
虽然试飞空域已经远离了城市，但在那种速度下，谁也不敢保证失去控制的飞机会撞向哪。
“这次算是我欠考虑了吧，不过也要感谢你，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尝试五马赫的飞行速度，如果当时试飞的是我的话，以我的体能可能支撑不了这么久。”尽管两人都知道，坠机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可只要是有半点风险的事，都开不得玩笑。
“其实我在返航途中就快坚持不住了。”
“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吗？”
“什么？”
“信念。”
陈渊忽然沉默了，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信念，就可以让齐秘书抵抗住身体本能的反应，那只能说这个信念对他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这样的人很了不起。
“这是上峰派人准备的补品，先喝了吧。”刘璐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
随着房门轻轻关上，陈渊忽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有人抱着一只熊猫。”
“生病了吗？”
刘璐狐疑地看着陈渊，“你不知道？上面特意准备给齐秘书补身体的啊，还特意交代过，给你也分一点。”
纳尼？
两人顿时楞住了。
齐秘书赶忙大喊，“老陈快去拦着！”
熊猫宝宝被顺利救了下来。
嗯，母子平安。
玄鸟号试飞成功，并且最大速度突破五马赫很快传到了上峰耳中。
一时间引起了震动。
玄鸟号的出现无疑让华夏的国际地位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各方大佬蜂拥赶来江城慰问齐秘书，并且陈渊这个玄鸟号总工程师也获得了巨大的荣誉。
因为齐秘书的特殊身份原因不方便公开赞扬，所以只在内部进行了特殊授勋仪式。
而外界也出现了一个非常震撼的新闻。
华夏首个最年轻的工程院士诞生。
年仅二十三岁。
翻开他的履历，几乎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甚至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可获得工程院士的消息却是由中视新闻直接宣布，这无疑坐实了这不是谣言。
当天，陈渊获得工程院士的消息，并在新闻连报的最后插播公告，瞬间登顶热搜，没人知道他为华夏做出了什么贡献，他们只知道陈渊当初做过什么事。
这个人生大起大落再直达顶峰的青年，似乎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我尼玛，老子之前还以为是假消息，合着央妈都发声了，陈渊这小子太厉害了吧。”
“吾辈楷模，江大的学长们，我要不要直接报考江大啊？”
“不好说，站在一个旁观人的角度看吧，我觉得陈渊学长获得的荣誉和江大并没有什么关系，虽然现在江大恬不知耻的说陈院士是他们的校友，但当初被开除是事实，所以还是建议换所学校。”
“江大虽然换了个不错的校长，但并不代表江大有能力培养出如此年轻的院士，我只能说老陈牛逼，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呜呜呜，当初暗恋过陈渊学长，但是我犹豫了，现在想想好可惜啊！”
“卧槽，兄弟们老子有老陈的微信，哈哈哈哈哈！！！”
“切，我还帮老陈买过早餐呢。”
“你妹，老子还和老陈一起拉过屎呢！”
“你们别吹了好吧，什么院士不院士的，他做过什么贡献啊就院士了？”
“你在质疑上峰？怕不是五十万。”
“五十万你妹，也不说做了什么贡献，就如此公布了他是工程院士，谁知道有什么内幕啊。你让那些幸苦搞科研的人怎么看？他们不会心寒吗？”
“我觉得这话在理，但咱们还是理智点吧，可能涉及机密，不太好公开，或许以后就知道了。但肯定是要给个说法的，老陈能够二十三岁就获得工程院士称号，肯定有原因。不然让那些四五十多岁都没能混上院士的人颜面何存。”
“老陈就是寒门出身好吧，你们阴谋论太过了，他能有什么背景。”
“寒门？你怕是误解了寒门哦。”
咔。
唐皎关掉了手机，没有评论或探讨过一句，她静静地望着舷窗外的海面，内心正同海面一样平静。
在海外专研量子力学的三年时光里，手工老陈无疑给她枯燥的求学生涯带来了不少乐趣。
在她看来老陈是个值得学习的人，更是个值得敬仰的人。
这时屏幕又亮了起来。
唐皎接通了视频连线。
手机画面里出现两个年轻的女生。
“皎皎听说你过几天就回国了？”
“嗯，现在已经在船上了。”唐皎平静地说道，在麻省理工量子力学研究室呆了三年，这三年里除了专研学术外，她还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回到祖国的怀抱，而她现在就正在通往实现梦想的道路上。
“哈哈，那群老家伙舍得放你回来？”其中一个女生感到诧异。
另一个女生反驳道，“拜托，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敢随便扣人吗？”
这话虽是无意，却让唐皎内心稍显不安。唐皎虽说年轻，可在量子领域算是难得的天才，尤其是量子纠缠，以及微观粒子方向都有建树。
发表过大量相关论文，其中有几篇甚至被引用了近万次。
足以可见她的能力。
这样的人才，不管是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被争抢的存在。
可以说，唐皎能获得这次回国的机会是顶着非常大压力的，甚至她已经考虑好，一旦回国后就再也不出来。
但生活总是无处充满着墨菲定律，就在远航邮轮航行中途，整个轮体发生了巨大的撞击。
走廊里，瞬间被红色警报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