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凭什么借红冠给你?”
轩辕硩咬牙切齿,质问信誓旦旦要用他的宝贝仙鹤驮运尸首的云翎。
“师祖……”程石自从被轩辕硩带到树上再回来谷里,便如猴子般攀附在轩辕硩身上不下来,此时见轩辕硩不肯答允央求道。
“没有乔庶人,师祖哪里能抱得到这么大的徒孙,且看在乔庶人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徒孙的那只仙鹤送乔庶人回归故里吧。”
面对徒弟与徒孙的眼巴巴, 轩辕硩仰天哀叹,“真真是俩个磨人精!”
“谢师祖!”程石朝云翎使劲挤了挤眼睛。
云翎挑眉坏笑,将乔欢的伤口用棉花堵住,尸首用白布裹好放到红冠背上,红冠一声鹤鸣驮着尸首展翅飞远。
轩辕硩驯养的仙鹤极有灵性,仅飞去过皇宫一次便能按照记忆再度飞临,到了皇宫之上盘旋数匝,引得皇宫众人纷纷手搭凉棚眺望。
“禀太子,有祥瑞临世,大吉之兆!”
太监入内禀报,正在批阅奏折的程钧闻言头也不抬地道,“是何祥瑞?”
“是四位皇子修仙访道所乘之仙鹤,上面好像还驮着东西。”
难道是随四位弟弟离开的母后派仙鹤来给他送东西了?程钧丢下手中朱笔起身催促道。
“速速带路……”
……
长春宫内,长安面对云鹤驮来的乔欢尸首发愁,这要他如何处置?正思索间,门外响起女人的说话声。
“天降祥瑞,为何不许本宫入内为皇上庆贺?”
听声音像是林妃,长安来不及多想,吩咐侍卫立即将尸首搬去后院就地掩埋。
检查了下仙鹤周身上下不见血迹,长安松了口气,亲自拿干净食盆倒了些水喂给仙鹤,另外又端来一些谷物鱼干投喂。
仙鹤吃得欢实,竟一点也不提防长安,长安边喂边吐槽。
“看着挺精明的, 怎么是只傻鸟?”
仙鹤听见停下啄食歪头觑了眼长安……
“让开!”春花秋月喝退挡路的侍卫,推动沉重宫门。
林采曦紧随其后, 自才开了一半的宫门间穿梭而入,抬头间恰好看到长安与仙鹤对视。
“大胆奴才,如此祥瑞岂是你能碰的!”
林采曦高声呵斥着走向长安。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安面对气势汹汹冲向他的林采曦欠身道。
“是皇上吩咐长安喂的,林妃若说长安碰不得,长安不碰便是。”
长安退后几步避开林采曦锋芒。
提到数日未曾露面的皇上林采曦眼皮直跳,目光转向长春宫正殿紧闭的门扉道。
“长安公公说是皇上的旨意,不知是真是假……”
说话间,林采曦举步走向正殿,长安一见高声道。
“娘娘止步,皇上近日心情欠佳,娘娘莫要冲撞了才好。”
林采曦脚步不停,嗤笑道。
“皇上是气皇后又不是气本宫,心情欠佳也是对皇后,与本宫什么相干。”
说着,人已到了门前,手搭在门板上便要使力。
“来人!”
门内骤然响起程厉之的声音, 吓得林采曦腿一软险些摔倒,推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将林妃逐出长春宫,再敢来打扰朕的清净, 直接打死!”
林采曦惊得瞳孔收缩,心砰砰地乱跳,退后几步福身道。
“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并无他意,求皇上莫要见怪,臣妾这便出去。”
话落,林采曦退后数步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下迎面与人撞在一处。
程钧扶住险些跌倒的林采曦,道。
“母妃何事如此慌张?”
见到程钧,林采曦有了主心骨,委屈道。
“本宫担心皇上,又见有祥瑞降临长春宫,特意前来看望,谁知皇上思念皇后过度,竟不许本宫再来,否则便要打死本宫。”
程钧闻言道,“母妃且先回去,孤去看看父皇。”
怎地连句安慰的话都不对她说?林采曦用力撕扯着手里的帕子暗恨。
程钧甫一现身,长安立马请程钧进了正殿,随后殿门在程钧身后闭合,林采曦躲在暗处遥望,狠狠看了几眼,不见殿内情况,待殿门关闭无奈回了碧霄宫。
回到碧霄宫,林采曦吩咐春花。
“去让人捎话给老夫人,就说本宫上次请老夫人代为在紫林寺燃了祈福供灯后身子确实好了不少,如今想给太子也添一盏,麻烦老夫人再派人去一趟。”
春花领命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回来禀道。
“话已经命人递过去了。”
林采曦颔首,春花又道。
“奴婢适才遇到闲王,闲王说这几日皇上躲在长春宫里图清净,怎么林丞相也跟着不出门了?还问奴婢,娘娘是不是也要跟着修仙访道不问世事了。”
林采曦听出其中暗语不禁耳根泛红,啐了口道。
“没个正经的,下次不许再替他传这些浑话,让有心人听了难免传出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出来。”
“谁敢乱传林妃的闲话,且问问本王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程厉尊逍逍遥遥晃进门里,众人齐声问安后退下。
程厉尊道,“昨日太子去了林府,怎么今日林妃便要与本王避嫌了?”
林采曦闻言神色凝重,道。
“闲王是如何知晓的?”
程厉尊打着哈哈道。
“本王路过时恰好看到……”
说着,程厉尊手指轻挑林采曦下颌戏谑道。
“要不然怎么会有酒色误人一说呢。”
林采曦啪地打飞程厉尊的爪子喝道。
“闲王莫不是喝醉了跑碧霄宫撒酒疯来了,还不快出去!”
程厉尊嘬着牙花子冷笑。
“何时林妃也学起皇后那套本事了?……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林妃如今再如何坚贞不屈也改变不了背叛皇上的事实。”
林采曦蹙眉,奇怪程厉尊今日的咄咄逼人。
“王爷找死别拉上本宫,胡说八道也不怕日后入了拔舌地狱。”
程厉尊轻蔑一笑,道。
“有林妃同本王一起下地狱,去哪里都无所谓。”
林采曦打量程厉尊定是发现了什么。
“闲王莫要学那曹阿瞒疑心太重,非常时刻,还是小心些才好。”
程厉尊不屑嗤笑。
“本王平日里逍遥惯了不假,但若是知道有人背着本王动手脚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