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雁无书劈头就问，语气颇为冷肃。 被雁无书拽进胡同深处，云翎不满地甩开雁无书道。 “我有事……你怎么也在这里？”云翎打量身着玄衣的雁无书道，“不会你一直在跟踪吧？”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赶紧回去。” 雁无书说着拿出哨笛塞到云翎手中，嘱咐道。 “回去的路上若遇到紧急事尽管召唤。” 云翎见掌中哨笛与程厉之召唤暗卫的哨笛相仿，材质却为铜制。 程厉之用哨笛可召唤暗卫护卫，雁无书的哨笛云翎推测应该也是有此用途，可她一路赶来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为何见了雁无书反倒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为何要给我这东西？” 雁无书蹙眉道，“问那么多做甚，难道我还会害你？” 云翎收起哨笛道，“谁会害本宫你也不会。” 雁无书眸底波光诡谲，垂下眼皮道，“就你回会哄我，快走吧。” “不行，我说过我有事，办完事就走。”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雁无书突然爆发，闹得云翎莫名其妙。 “你有事就去办，怎么我有事就不能去办了？” 沉着脸说完，云翎丢下雁无书出了胡同，再看离鸾一行已走出极远。 云翎翻身上马追了上去，待使团入住城里驿馆后也跟着住了进去。 离鸾自从在街上遥望见云翎便心神不宁，特意要了间临街的房间，推开窗朝外张望，并不见云翎身影。 云翎毕竟是皇后岂能随意出宫追来找她，或许是她眼花了，离鸾想着失望地依在窗边望着夜幕下灯火阑珊的街市发呆。 入夜，骠国使团众人在客堂内吃酒闲聊，却在此时一道身影灵巧翻窗跃入客房内。 借着朦胧月色，云翎见床上隐约躺着个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到了近前见人竟睁着眼睛。 躺在床上的白流霜瞧见有黑影靠近，两眼紧盯来人，待人到了床前立即认出云翎。 “别害怕……”云翎压低了声音道，“听闻你的消息时本宫已来不及搭救，但你放心，无论如何大彻的女人还轮不到骠国的人欺负，本宫自有安排救你出去，但本宫有一事不明还需你来解答，听明白了就眨一下眼睛。” 白流霜眨了下眼睛，云翎道。 “为何程厉尊会杀了太后与你结盟？” 云翎话音未落，就见白流霜一脸惊骇。 料得自己推断对了，云翎继续道。 “你与程厉尊合作应该是为了皇上，难道程厉尊是为了本宫？” 白流霜眨眼，云翎一见一阵恶寒。 “为何？” ‘不知……’白流霜嘴唇翕动，用口型回答云翎。 “你们是何时结盟的？是在太子软禁皇上之后，还是更早些？” 白流霜于枕上摇头。 “是本宫离宫以后？” 白流霜眨眼。 “是本宫初次离宫之时？” 白流霜再眨眼。 云翎犹记初次离宫是因为程厉之遇袭后，雁无书与离鸾被下了大牢，自己救离鸾逃离被程厉之寻来俩个人大吵了一架，自己心灰意冷随了师父离宫，那个时候程厉尊便动了心思与白流霜结盟，难道是因为程厉尊那时便与太后有了分歧？ “他是如何与你联系的，手书？” 白流霜眨眼。 “何人替你们传递消息，李怀先？” 白流霜一脸忧郁。 “还真是他……放心，李怀先与白兰因都还活着。” ‘杀了我。’ 云翎误以为自己没看清，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白流霜又用口型说了遍。 “本宫不会杀你，你暂且忍耐几日，本宫定救你出去。” ‘不！’ 眼见白流霜满脸泪痕，云翎于心不忍地劝道。 “虽然你被那登徒子玷污，但那并非出自你本意，要死也是他死。” 云翎气愤道，“为了大局着想本宫暂且留着他，待事情办妥，本宫亲自动手为你报仇。” 自己筹谋多年陷害云翎，谁成想云翎竟不记前仇还要为她出气，白流霜别开头百感交集。 “本宫这就走了，你好自为之。” 云翎原路返回自己客房，甫一落到窗口便感觉到了杀机。 蓦地，云翎察觉右侧有人，待要出手，却听那人道。 “别出声，是我。” 雁无书？ “跟我来……” 雁无书带路出了驿馆，穿房越脊来到一户人家。 进了屋，于黑暗中雁无书一把抱住云翎，无奈道。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云翎推开雁无书一脸提防，“有话就说，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为何要如此对我？” 对于雁无书的突然爆发云翎一头雾水。 “什……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皇上胸口的胎记才误以为是他救了你，才会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云翎无语，如今她与程厉之已育有五子，只能将错就错，旧事重提又有何益，听了雁无书的话虽明白他心有不甘，但他与她终究有缘无分。 “天意如此又何必耿耿于怀。” “不，若是我早知道翎儿是因为认准了胎记才非皇上不嫁的，你我何至于此……” “所以你想怎样？”云翎拦住雁无书道，“于你，他是皇上你是臣民，于本宫，他是五个皇儿的父皇我是他的皇后，木已成舟，雁大哥还是早些放下为好。” “可我放不下，每每想到本该是我与翎儿夫妻恩爱却偏偏成全了旁人，我就……心如刀割。” 云翎闻言道，“也许当日确有认错，但多年相伴，本宫可以肯定，若非皇上云翎决不会如此生死相随。 多谢雁大哥抬爱，但还请雁大哥尽早收起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免得害人害己。” 雁无书良久喟叹道，“翎儿好生绝情……” “绝情即是有情，若本宫模棱两可给雁大哥以遥不可及的希望，那才是真正的绝情。” 雁无书苦笑，“果然是我喜欢的翎儿，罢了，雁某保证绝不会给翎儿惹麻烦。” 云翎无意再在此事上纠结，问雁无书道。 “适才房间里是什么人？” 雁无书顿了顿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此人应是一路尾随你而来，但因为是在驿馆内不便出手，所以才先带了你来此暂避。” “是皇上派你来的？”云翎突然发问。 “是……”雁无书想也没想地脱口回答。 “为何？” “不便告知。” 云翎暗忖，难不成程厉之派雁无书来也是与她同样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