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同程彧和程起见面。
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云缚安站在章府的门口,同程起和程彧大眼瞪小眼。
朝廷肱骨,大元未来的栋梁,此刻就站在云缚安的眼前。
章飞景出来的时候,三人齐齐看向他,一瞬间竟然有些抵不住这三人瞧着他的目光了。
“章飞景见过毓灵郡主。”章飞景作了个揖礼,“不知郡主到府上,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程起和程彧也纷纷行礼:“毓灵郡主。”
几人最大也越不过二十五岁,最小的就是章飞景。
似乎是从前几人在一处读书,又交流甚多,于是才如此熟悉。
“无妨,章老夫人来府上给我下过帖子,今日有空,便来瞧瞧老夫人。”云缚安今日穿着一身极雅致的衣裳,上面绣着紫色蓝色的鸢尾,别有一番味道。
立在那处,便有十分贵女的姿态了。
“如许,如今你家有客,我们便不多打扰了,下次有空再聚吧。”程起是一派温润模样,举手投足都是文弱的气息。
程彧则是面色淡淡地打量云缚安。
他是个细心的人,不同自己的哥哥一般,对所有人都抱着善心。
只要是打过照面的人,有关无关,他都会调查清楚。
眼前这位郡主,实在是上京太多年的谈资。
同沈家闹得那么一出,整个上京无人不知。
后两人在朝为官,又听说了不少关于云缚安的事情。
一直到沈家和郑家双双被元帝抓住把柄处理掉。
整个过程,只花了半年。
这其中,最无法忽略的人就是云缚安,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能做到这份上。
以一己之力挽救整个云家,这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女子的身份,限制了她的锦绣前程。
程彧曾经这么感叹,或者说,若是云缚安是男子,假以时日,便会成长到那白观南都要侧目的程度。
南诏国原太傅大人,白邺,白观南。
听说最近出现在了元国,却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办法捕捉。
听说南诏覆灭的时候,留下了一支军队,是真正的精锐,很有可能,在南诏覆灭之后,这支军队便零零散散散落在这大陆之上。
只有他们唯一的主人,也就是南诏国未来的女帝,能将他们召集在一处,重新复国。
想远了,程彧迅速回了什么,抬眼便瞧见了云缚安探究的眼神。
只是那眼神太纯粹,让程彧觉得。
这分明就是一个少女,对外界的向往。
或许,有没有可能,他的猜测是错的。
这样一双眸子下的灵魂,应当是干净无比的。
“既然如此,那两位兄长,下次再聚吧。”章飞景笑着道。
云缚安瞧着这二人勾肩搭背走出老远,这程彧刚才还是深沉的模样,一转眼就变成了同兄长撒娇的弟弟了。
两人关系,果然是亲密的。
“郡主殿下,随如许这边来吧。”章飞景脸上勾起笑意,“两位兄长时长指点如许,这才让郡主凑巧撞见了。”
并非是结党营私,就要看别人怎么理解了。
太医说的好听,也只是个皇帝的奴仆,为皇帝做事罢了,官职也无实权,知道的事情也太多。
会被不少的贵人针对。
章飞景却被章院正保护的很好,学了一身医术,做人也无半分不妥。
知道云缚安来了,章老太太格外开心。
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小食,开心地拉着云缚安的手坐在花厅。
巧的是,这章府里头,倒是也种了不少的海棠花。
好看的紧。
“我的这个小孙子啊,每天都忙着做学问,可没那么多空陪我这个老婆子!”章老夫人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扯过章飞景的手,“你这孩子,有没有见过郡主殿下?”
瞧着章飞景无奈,但是碍于云缚安在,又格外的局促。
云缚安连忙为他开解:“老夫人,别担心,小少爷已经同我见过礼了,只是我家不过是个武将出身,没有那么多规矩。”
章老夫人笑弯了眼:“你们在这坐会子,老身去瞧瞧厨房的小食做的的如何了。”
类似于糕点,小饼,馃子,都算是小食一类。
云缚安正有意同章飞景交谈一番,连忙应下:“老夫人慢些走。”
章飞景面容是无奈,但是却又孝顺:“郡主勿怪,祖母年纪大了,也不太清醒了。”
竟然想着和当朝郡主牵线,这不是明摆着高攀吗?
云缚安笑眯眯:“无妨,老人家疼爱的一片心意罢了。”
“现在我们可算是朋友了?”
云缚安挤挤眼睛,十分俏皮可爱。
“郡主说是,那便是了。”章飞景很上道,“郡主是想问,为何同程家二兄弟走的这般近吧?”
大约脾气相似的人都走的进,因着上了战场的缘故,陆谪倒是同七皇子元寻有了些交集了。
最近又将元祯委派去东南,试探梁家的心意,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大约元帝也是想试探自己的儿子有几分能耐吧。
二程则是和四皇子元祉有些牵扯,几人常在一处饮酒看书,讨论诗词。
二程官职不高,也无甚影响,只是看在别人的眼里也有些碍眼。
所以才出了个程僖这般的人,程僖表面上是忠于陛下的,实则这人心思深沉,很难说他到底会忠于谁。
又或许他是想自己变成权臣。
“程僖也是程家的人吗?”云缚安不经意地询问,然后拿起茶盏撇去浮沫,美人垂眸,是真的赏心悦目。
章飞景思索了一会:“程僖是庶出子,且是旁支,靠着自己的手段才坐上了如今这个地位。”
那就是瞧不上这嫡出的二程了,否则也不会那么极端,做事情过于激进了。
“不知道,小公子日后的理想是什么呢?”云缚安莫名其妙想到了叶书臣。
还好叶家人都救回去了,这个被叶老爷子一直教导要成为一个纯臣,忠君爱国的少年,到底是没有被辜负。
圣上可以被蒙蔽,但是不能寒了重臣的心。
章飞景笑道:“自然是想做一个名医悬壶济世,不想沾染朝堂上的事情。”
倒还算清透。
云缚安垂眸,章飞景,果真被章院正教导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