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魔道功法不是那些以凡人、灵魂……之类的东西修炼的吗？”
何轩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中的设定，隐晦的将其描述出来，说与青衫士子听。
“怎么可能！”
青衫士子哭笑不得道：“魔道与正道的区别，就在于对天地灵气态度的区别。”
“魔道讲究万物归于己身，功法比较霸道，就像你的白云经，稍微不慎，仅仅运转功法吐纳灵气，就会造成大旱！”
“正道就不同了，讲究的是一个自然循环，体内自成小周天，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天然生成！”
“从来不会发生像你刚才那样力竭的情况！”
何轩了然，点了点头：“懂了，就像永动机一样！”
“然也。”
青衫士子微微一愣，这才了然，莞尔一笑：“一般来说，魔道修士都是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修炼，因为他们修炼过的地方，都成了绝灵之地！无法修炼。”
“怪不得下了白云山之后，天地间的灵气这么稀薄。”何轩恍然大悟道，“原来都被白云观的修士给吸收完了。”
见青衫士子有些不解，他解释道：“观中典籍记载，刚建立道观之时，白云祖师素喜在城中修炼。”
青衫士子：……
本来还以为白云祖师是个喜欢人前显圣的修士，谁知暗中竟然如此……
这还真是妥妥的魔道行径啊。
何轩心中感慨万分。
“坊市就是正道修士为了防止整个天地都化作绝灵之地而建立的。”
“一般只有拥有金丹老祖的宗门，方可拘束灵气，化作坊市，以供正道修士修行、交易所需。”
“坊市中一旦发现魔道修士运行功法，除非拥有背景，一般都是当场格杀。”
青衫士子关切地提醒道：“因此，你若是进了坊市，千万不能冒然运行白云经！”
“多谢提醒！”何轩郑重拱了拱手。
同时，何轩心中也明白了，为何白云观中如此缺少灵石，估摸着都用来修炼了。
青衫士子正要开口，猛地，摇晃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日游神的声音响起，“尊上，到地方了。”
揭开帘子，天已微亮。
日游神牵着马车，径直往码头的一处位置走去。
清晨的码头，充满了吆喝声。
不乏有光着膀子的大汉肩抗麻袋，在码头上奔波来，奔波去。
还有一些船老大在与商人交谈，争取为自己的货物卖出一个好价格。
如此充满活力的一幕，何轩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从白云山上下来之后，从来都是奔波劳碌，或者忙于争斗厮杀，饶是以他的粗线条，都不禁有些麻木。
当何轩正在缅怀的时候，日游神已然归来，手提一个满满当当的布袋，提醒道：“尊上，该走了！”
“好！”
受此提醒，何轩猛地从恍然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
三人此时，都已经换过服饰，青衫士子一袭锦衣，手拿折扇，好似一出行游玩的华贵公子哥。
何轩则身穿青色长褂，腰间悬了一柄佩剑，头顶流冠。
日游神做小厮打扮，忙前忙后。
三人一看就绝非常人，行走在码头，路过的劳力与行人纷纷让路。
青衫士子见怪不怪，领着两人，一路向河边走去。
很快，两艘小船就映入眼帘。
见状，何轩略微有些错愕：“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苍青坊市？”
“我是苗人，自然有我的归宿！”
青衫士子莞尔一笑：“本次出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在白云观找到适合我等修炼的功法，只是没成想，修炼功法是找到了，却是一本魔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等苗人，本就受到中原人的排斥，若届时有修士以修炼魔道功法为由，大肆屠戮，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闻言，何轩也是一阵无言。
他思考再三，对青衫士子长揖道：“若日后有机会，定会为你寻一本正道功法！”
“那我得好好谢谢你了！”青衫士子一笑，递给何轩一个白色方块模样的东西，随后转身进了右侧那个小船。
船上，早已有一个白衣丫鬟等待多时。
观其眉目，与城隍庙中那锦衣公子颇为相似。
见到何轩望来，白衣丫鬟兴奋地对他挥了挥手：“见过恩人。”
握着那白色方块，何轩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很快，小船便消失在了何轩与日游神的身前。
一旁，日游神嘴中振振有词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的性子，合该为小神主母啊！”
“你说什么？”
何轩斜瞥了一眼。
日游神慌忙应道：“尊上，天色不晚了，咱们也该走了。”
何轩抬头望天，旭日初升，何来已晚？
不过他并未揭穿日游神，而是迈步下了小船。
小船长不过十尺，宽六七尺，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狭小了。
船上空无一人，唯有一杆船桨摆在那里，船桨旁，有一简易地图，日游神极有眼色，先何轩一步，上前握住船桨，仅稍微用力，小船便向远方划去。
何轩弯下腰，掀开帘子，盘腿而坐。
手中握着白色方块，何轩心神一动，将心神沉浸其中。
下一刻，他的脑中，突然多出无数知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柔和的女声：
“何兄，这个玉简中，拥有你需要的一些信息，在将其读完之后，再行前往苍青坊市。”
“临邑县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在离去之后，会以临邑县令的身份，向上级求援，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调查。”
“若能解决，那就再好不过。”
“若解决不了，那灰云上人受此干扰，亦不会大动干戈。”
“何兄千万不要轻易求助他人，白云观弟子的身份一旦暴露，整个正道都容不了你！”
“对了，吾名邵落，何兄莫要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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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本命蛊没了，族长若是问起来怎么办？”
白衣丫鬟撑着船桨，小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河面上飞快行走。
一旁，一位锦衣女子手握书籍，笑道：“这不是有《白云经》吗，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为了抢夺这本功法，受人袭击，这才没了本命蛊。”
“可您不是不想让族人修炼这本魔道功法吗？”白衣丫鬟动作一顿，诧异道。
锦衣女子叹道：“书中有言，手中有剑，与手中无剑，是不同的概念。”
“原来我是不想让族中修炼，可后来想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人若真想动手，也不差这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