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那是我家花盆,你赔!”
“你哥昨天当众让我爹难堪,踢碎你个花盆,就算是你赔我的。”
“你踏马的讨打!”
马文轩扑过去就要和秦少英干架,却被王亥伸腿绊了一下。马文轩摔了个狗啃屎,周围一众少年顿时捂嘴窃笑,他抬头看向徐婧,发现她居然也在笑,顿时涨红了脸爬起来。
“都你奶奶的不准笑!!”
马文轩大吼一声,众人皆闭嘴,然而秦少英却忽然又发出夸张的的笑声,对着马文轩竖起了中指:
“*你奶奶!”
马文轩刚要发作,却被王亥拉住:
“比赛还没结束,你不踢了么?”
马文轩一副不忿的模样,王亥笑道:
“你现在认输也行,球我们拿回去,顺便~”
王亥说着便一脸坏笑的吹着口哨逗徐婧,徐婧躲到廊柱背后,探出个脑袋:
“王亥哥哥是坏蛋~”
众少年顿时发出了唏嘘之声。马文轩简直要气炸了,这群死下人凭啥落他的威风?他尤其痛恨秦少英,王亥冲着徐婧吹口哨,多少有作秀的意思在里面。那个秦少英有什么可嚣张的?他的王子朋友都走了,不出意外的话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仗了谁的势?他凭什么!
“踢!接着踢!我就不信了,我们十几个还踢不过你们两个!”
第三场又即开始,秦少英辅助,王亥主攻。两人前后配合,势如破竹。而对面马文轩一伙虽然人多,但配合方面几乎没有。很快第四第五,第六局,一直到了第九局,两兄弟直接把马文轩一众踢了个九比零。眼看着还有一个胜负局,那边徐婧又嘻嘻哈哈的拍着手,给秦少英他们加油,马文轩急了:
“你们几个,按住王亥。你们几个,按住秦少英,快点!”
顿时王亥和秦少英二人都被人围着抓住动弹不得,马文轩直接把球抱起来放到两兄弟家的球门前,一脚踢进去一个,两个,三个。
“马文轩你赖皮,你是个无耻狗杂种!”
马文轩回过头来冲着秦少英一笑:
“怎么滴,无所谓规则,这不是你说的么?我们人多那是我们的优势,有优势为什么不用呢?”
这时徐婧突然开口:
“马文轩哥哥好帅呀!”
这话听在马文轩耳朵里,顿时令他一脸满足。而王亥和秦少英心中却堵了一下,这个徐婧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不支持我们了?马文轩连进了九个球,把双方的比分拉平,王亥开口道:
“最后一局决胜局,不能这样了吧?不然还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对着球门踢着玩不好?”
马文轩一想也是,但放开了踢他们又踢不过,于是开口道:
“好,这局你们来发球,不过我告诉你,你们别想进球!”
说罢他把球扔给王亥,随后招呼他们队十几个小孩一起堵在球门口组成人墙。
“*,马文轩你无耻!”
马文轩站在人墙中间嘻嘻哈哈:
“来啊踢吧,我看你们怎么进球!”
王亥和秦少英并肩而立,秦少英对着王亥耳语了一番,王亥笑了笑退到一边。秦少英抱着球一脸坏笑:
“那我要上了!”
“来吧来吧,踢得进去算我输。”
马文轩直接闭着眼睛,个狗日的,他倒真想看看秦少英想干什么?只见秦少英抱着球走过来,把球放在门前,向后退了几步作蓄力状。马文轩突然感觉不妙,他睁开眼睛,秦少英猛力一脚球射来,他不是在射门,而是在射马文轩。马文轩大叫一声,然而已经晚了,皮球速度很快,马文轩避无可避,这球直接冲着他的裤裆飞来。只听咔嚓一声蛋碎之响,马文轩捂着鸟便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众人前去搀扶,然而皮球从他的老二上弹回又被秦少英一脚射来,众人急忙躲避,这一脚球便射进了门中。秦少英哈哈大笑:
“我们赢啦,我们赢啦,哈哈哈。”
他扭头看向徐婧,徐婧却后退两步,扭头往大堂跑去,其他几个女孩子也跑了开。秦少英这时才一拍脑门,心知自己把马文轩的老二踢碎了,这他妈祸闯大了。他回头看向王亥,王亥的表情很古怪,他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
秦少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王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然而实际上王亥是在想,秦少英这一脚力道极大,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便有大人从大堂里来到后院,就连马金刀也从楼上下来。秦非皱着眉头从后厨走出来,秦少英看见秦非满面愁容,顿时有些害怕,他低着头来到秦非面前:
“爹,儿闯祸啦。”
“嗯?闯祸?什么闯祸?”
对于秦少英一脚球踢爆了马文轩的蛋这件事,秦非毫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想笑。那姓马的一家子老少全都是饭桶,绝不绝后的又有什么关系?他之所以眉头紧锁,是因为这一天他都没有看到小莲。
几天前的晚上小莲和他哭诉家事的时候,他一开始以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作秀,但直到看见了她毒瘾发作,然后又扑在他的怀里哭泣,秦非才终于确定了她不是作秀,而是真真切切的哭诉无门。别的不说,小莲对酒楼生意照顾颇多,她不仅操心,而且心理压力巨大。这几年秦非都在里里外外的帮她,其实秦非一直是抱着打工的心态在帮忙,但直到小莲在他的怀中哭过后,他才开始改变了心态。
这人活着谁容易?男人在客房里醉生梦死,女人便在家里挑大梁。而且奇怪的是,这小莲嫁到马家这么久,居然没有孩子?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小莲主动给秦非讲了一些她的事,原本秦非就听过很多流言蜚语,说小莲不守妇道,和大当家的乱搞。秦非本来倒也高高挂起,但这几天小莲和他聊天时便主动承认,而且明确说她是被迫的,马金彪并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害怕,不仅仅是担心马家的生意,更害怕她和马金刀马金彪兄弟俩纠缠不清的关系,会给她,乃至整个马家带来麻烦。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要马金刀或者马金彪随便死一个就没事了,但秦非怎么能教小莲这样做呢?所以小莲只得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着。马金刀有大烟瘾,马金彪是酗酒成性,两个家伙的老二可以说都没用了,生不出孩子也正常,只是委屈小莲,这么好的姑娘居然嫁进了这样的家庭中。
“爹,我错了,我不应该和马文轩斗气的。”
“哦,没事,斗气还不正常?这大盐城里的商贩天天跟城防军斗气。都不准人斗气了,那老百姓岂不是要任人欺负?”
秦非一番话倒是让秦少英颇为诧异,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敢情马文轩活该?自己做的对?他兴奋的回过头来冲着马文轩竖起中指,马文轩还躺在地上捂着老二到处打滚,看见秦少英一副皮皮赖赖不思悔改的模样,一时气不打一出来,竟昏了过去。
马金刀走过去想要把马文轩抱起来,却忽然双手颤抖使不上力。众人见他行为古怪,纷纷过来扶他,马金刀把手藏在衣袍里,但身体还在不断发抖。他颤颤巍巍的开口:
“怎么。。怎么回事??”
周围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描述事情经过,好不容易才说清。
“秦少英?秦少英是谁??”
“老爷,他是我的儿子。”
秦非走了过来,马金刀的身子还在不断颤抖。秦非早已听小莲说过,这几天店里的储备金越来越少,流水只出不进。虽然表面上生意兴隆,实际上利润都贴在了赖库提果上。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不出如何解决,只能和秦非独处的时候流泪倾诉。
秦非走到马金刀身边:
“老爷,小孩子打闹,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算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什么东西往马金刀手里塞,马金刀低头一看,呦,这不是赖库提果么?这几天店里储备金不够了,连二弟收来的租子都要被掏空,他已经憋了好几天没抽这玩意了。谁知秦非竟然这时雪中送炭,这样贴心的下属去哪找?太感动了。马金刀收下赖库提果轻咳两声,对着马文轩踢了几脚,把那马文轩踹醒:
“老子天天为生意操心,你小子还在后院给老子惹事?真是个畜生,以后这种小事不要烦我!”
说罢马金刀转身离去,那马文轩都快哭了,这个马金刀还算是他亲爹么,自己的老二没了,老二啊,那玩意的事那也能是小事么?
众人散去,马文涛见这事不了了之还想找茬,却在这时大堂有人传唤他,他只得先回到岗位上。秦非安排小徐先去后厨搭把手,自己则走回后院寝房,他心里满是愁绪,小莲去哪了?却在这时秦少英跑过来拉住他的手:
“爹~”
“嗯,怎么了?”
二人一同往寝房而去,边走边聊:
“爹,你给马金刀的东西很贵吧?要不我也想办法出去弄点钱来?”
“胡闹,你上哪里去搞钱?”
“可是我听说那个东西是进口货,可贵了。”
“那是我托玫红侠从马帮抢来的,没花钱。”
“嗯?抢?”
“是啊,武侠不挣钱,吃喝都靠劫富济贫。”
秦少英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