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欧阳麟要开大,青龙会这边的人可吓得够呛,纷纷脸色发白的向后退去。
唯有齐霄和祁小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齐霄是自信,而祁小佳是对齐霄有信心。
柳如枫妩媚一笑,眼中柔情蜜意像是要融化了一般流淌出来,仿佛她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情人一般。
但欧阳麟显然已经怒意迸发,他现在看不到任何其他,只想看到对面那些人死!
伴随着他的怒喝,他身上的血红麒麟竟然活了过来,散发着夺目红光从欧阳麟身上一跃而出,转瞬化为三米多高。
那麒麟比之前的虚影要凝实得多,身上的鳞片须发都是真实无比,它就那么踏在虚空之上,对柳如枫怒目而视。
“哦?还有这招?”
齐霄见到这血红麒麟之时,挑了挑眉,心中意识到柳如枫还真可能接不下来这一招。
到并不是其他的问题,而是麒麟本身就是万兽之首,有祥瑞之称,天然对万妖都有压制,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依靠那一丝丝的麒麟血脉召唤出真灵法相。
虽然这法相并不完整,但也不是柳如枫一只刚刚化形的黄风怪能抵御的,这是血脉压制。
柳如枫一见到这血红麒麟,心中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恐惧,这让她有些烦躁,柳叶弯眉深深的皱了下去。
妖族本能告诉她,这个弱小的敌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但她并没有打算认输,而是双手向前微屈,嘴中獠牙缓缓变长。
只要自己显出真身,区区一个残破法相,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欧阳麟法相一现,双目中满是血红光芒,表情狰狞。
“呵呵呵哈哈哈,不自量力的蝼蚁,惹怒老子的下场,只有死!”
这家伙似乎并不能完全驾驭麒麟法相,法相一出现,他的神智瞬间受到了影响,仿佛意识中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欧阳麟低吼一声,双手直接落在地上,整个人变成了四足走兽一般。
而半空中的麒麟法相也随着他的动作动起来,一人一麒麟此刻竟然出奇的一致。
柳如枫身上妖光大放,紫黄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光芒中她的身躯已经开始变化为真身。
但变化刚刚开始,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柳如枫瞬间停下了动作。
妖光消失,她的姿势也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欧阳麟怒吼一声,身后麒麟同样仰天咆哮,四足一震就要扑过来将齐霄等人全部撕成粉碎。
欧阳麟本就速度不慢,狂怒之下更是迅疾如风,这一扑眼看就要到达柳如枫身上,但她却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神识中响起了一句话:
“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可以休息了,接下来的交给我。”
齐霄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想要无条件信服的力量,连柳如枫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这个连自己都要慎重对待的麒麟法相,在齐霄面前不值一提。
祁小佳既听不到两人的神识传音,也看不出谁强谁弱,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跟紧齐哥。
血红麒麟仅仅是爪子就有水盆大小,挥舞之间虎虎生风,对着柳如枫一爪拍下。
然而这一爪却没有拍下来。
不远处青龙会的人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可即使是看到了,他们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了,一道红色的细线,那线给他们的感觉并不像是出现在现实世界,而更像是出现在自己的眼睛中。
因为这道线,从左到右,横贯了整个山谷。
像是一张作画的纸上,蓦然出现的红色裂缝,将整张纸分成两半。
麒麟法相凝滞在空中,欧阳麟还保持着上一秒的姿态。
但他的眼珠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有些微微外凸,死死的盯着齐霄,这个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废物”。
“怎么……可能……”
他的嘴角突然溢出鲜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
原本完整的双腿,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不和谐的分开了。
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齐齐断开,空中的血红麒麟法相也同时失去了两条后足,如有实质的麒麟法相的两条后腿直接爆裂,化为红色烟尘消散。
麒麟法相承受了莫大痛苦,哀嚎一声,直接消失不见。
欧阳麟双腿被斩断,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双腿血流不止。
齐霄站在原地,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但只有祁小佳看得出来,齐哥的脸色苍白了一瞬,又飞快的恢复了。
但身子仍然是僵硬着,好像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在场所有人都没能看出那道红线的真面目,但柳如枫妖力灌注下的双目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这痕迹之中还有一种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气息。
那是,劫雷!
没错,齐霄最后时刻正是放出了自己融合了小半红色劫雷的天怒,蓄力半天,才吃力的斩出这一剑。
现在他身上趁着柳如枫和欧阳麟交战时恢复的真气神识消耗一空不说,连精血都损耗了不少,真可谓是山穷水尽了。
不过从结果来说,还是合适的,一剑俘虏了欧阳世家倾力培养的长子,也实验了一下红色劫雷的威力。
好半天,齐霄才缓过来一点,强自压制如浪潮般重重袭来的眩晕感,令青龙会众人将欧阳麟带下去,保住一条命先。
而他则和柳如枫祁小佳两人直接返回了偷心酒吧。
青龙会中人现在看齐霄的目光已经变了,从一开始的谄媚,变成了现在的敬畏。
就连司徒竹这个青龙会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欧阳麟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不可战胜的对手,差一点就以一人之力将青龙会上下屠尽。
但齐霄硬生生把他挡了下来,还断了他的两条腿。
尤其是那最后一剑,惊世骇俗,后来青龙会的人打扫归魂谷的时候,在山谷两侧都发现了一道平整的切痕。
如果说之前洪远东对齐霄还有那么一点小心思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真心实意的附庸了,尽管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佩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