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下一刻，齐霄身上的七把剑全部消失不见，但那些可怖的血孔仍在，不过汩汩涌出的鲜血也被止住了。
心魔露出憎恨的神色，死死的盯着齐霄。
“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从容不迫！为什么赢的永远是你！为什么！”
他撕心裂肺的吼着，那磅礴的灵压让齐霄仿佛一艘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都要倾覆。
齐霄笑了笑，说：
“你明白的，你即是我，我也是你，我们不能杀死对方。”
短暂的沉寂让心魔冷静了下来，恨恨的瞪了一眼齐霄。
“哼，算你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如果这就算捡了一条命的话，那我可放过你不知多少次了。”
齐霄露出笑容的瞬间，血从嘴中像是瀑布一样涌出来。
流了不知多少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若不是以真气护着体内经脉脏腑，恐怕早就归西了。
“哼！”
心魔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好了，闹够了就把我的伤止住，我的真气已经耗尽了。”
心魔咬牙切齿的看了齐霄一眼，手都没动，一股灵力就迸发出来，将齐霄全身上下洗涤了一遍。
那些外伤立刻修复，内伤也完好如初，只是流逝的鲜血却不能补充，真气也亏损得一塌糊涂。
齐霄此刻的身子虚弱至极，在心魔这个老对手面前他也不会强撑，慢慢坐了下来。
“这么说来，如果不能过了你这关，我是无法结丹了，对吧？”
心魔冷着脸打量了齐霄一眼。
“没错，看样子你这辈子只能困在炼气期了，呵呵，还真是讽刺，堂堂一代剑神转生归来竟然连结丹都结不了！”
心魔和齐霄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虽然不能杀死对方，但却始终阻碍着对方的前进。
但如果没有对方，自己却又不能提升实力，有时候甚至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奇妙状态。
恨齐霄是真的，但他又不能真的放任齐霄死在这个境界，否则他也会在天地法则之力的压迫下烟消云散。
和那些没有意识的低阶心魔不同，达到剑神位阶的心魔已然有了自主意识，明白了许多连本体都不清楚的事情。
齐霄也不在意他的嘲笑，只是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的确是我疏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在那化形天劫中证神格。”
心魔抱着肩膀，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不证神格，我就不会出现了吗？我可是随着你燃尽修为催动万界轮回盘之力回来的。”
齐霄目露思索之色。
“原来如此，即使我不去证，剑神位格还是在我身上，只是并不显露出来，因此连你也必定会随我一同穿越回来。”
“而且，即使我不回来，你也无法突破到金丹期！”
齐霄一怔，这种情况倒是他没想到的。
“难道心魔也存在唯一性？”
心魔翻了个白眼。
“不然你以为呢？”
齐霄眉头锁的更紧，这岂不是说明，他在绝对实力超过眼前这位剑神级的心魔之前，连金丹期都突破不了了吗？
“事先说明啊，对你突破的考验可是天道至理，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放水这种事儿趁早别想。”
心魔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身上那峥嵘的玄天战甲随之烟消云散，变成了一身玄色长衫，上有素色云纹。
齐霄一眼就看出，这衣服正是齐霄前世最爱穿的一件，不过他穿的是素衫玄纹，而眼前与他对立的心魔，却是刚好相反。
至于令心魔放水，他压根也没想过，如果连他的心魔都能违抗天道，说明他本人也能无视天道至理，又何必去挑战心魔呢，这是悖论。
摩挲着下巴，齐霄想了一会儿，但这个级别的问题实在不是他短时间之内就能琢磨明白的，他必须立刻应对眼下的境况。
“现在我突破凝丹失败，跌回了炼气后期，实力还有些亏损，既然你已经出现，那许多事情倒是好办了不少。”
齐霄认真的看向自己的心魔。
这天外魔头不知为何，没来由的浑身一颤，仿佛从齐霄那认真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阴谋！
“我警告你啊！虽然我们的确是一损俱损，但我可没有义务帮你扫清敌人，到了最后关头，我也并不是没有脱身的办法，只是那种办法损失太大，我暂时不想用而已。”
心魔煞有介事的警告了齐霄一番，然而齐霄对此也是早有预料。
“我知道，魔心化血神功嘛。”
心魔顿时一惊。
“你……你怎么连天外魔头的功法都知道？”
“呵，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心魔狐疑的看了一眼齐霄。
“是么？”
齐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帮我，但你我都清楚，魔心化血神功对你来说可不仅仅是损耗那么简单，说不定用了之后你自己也会殒命，因此，和我联手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和齐霄斗争了上百年的心魔自然不会被这么几句话就忽悠过来，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齐霄，闭口不言。
“现在我跌落境界，许多事情办起来不太方便，所以需要假手于你，当然，你也不是全无好处。”
“什么好处？”
齐霄知道他等的就是这个。
“你每出一次手，我可以渡你一分剑元。”
“什么！？”
心魔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向齐霄。
“你是认真的？”
“当然。”齐霄神色无比认真，“况且对心魔说谎的后果你应该清楚，不用我多说。”
心魔这次似乎经历了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好在最后还是决定了下来。
“成交！”
敲定之后，两人相对而站，伸出手掌互相击了一下，这就算契约缔结成功。
心魔毫不担心齐霄会反悔，因为一旦齐霄对自己的心魔说谎，那后果绝不是他能承受的，冥冥之中会有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让他从此踏上覆灭之途。
契约缔结之后，心魔双臂一震，虚无之境自然解除，两人再次回到了酒吧房间之中。
正在这时，酒吧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