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到底还是年纪小,社会经验也不多,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
听到段鸿轩这番话,也只是觉得秦姐好可怜,心里多了几分同情而已。
聋老太太不一样,人老成精,阅历丰富,听了这番话之后,立马就意识到段鸿轩说的是什么意思。
脸上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脑子飞快的转动,认真思考着段鸿轩说的这些有多大的可能。
想了半天,不得不再一次无奈的承认,这不是可能,而是基本上一定会变成这样。
正想着,就听见段鸿轩继续说道:“这里面还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就是贾张氏一定不会同意秦淮茹改嫁。
第二个就是贾张氏也防着万一哪天秦淮茹改嫁了,也不希望她再给别人生孩子。
因为再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姓贾了。
秦淮茹再有了别的孩子,贾张氏就会担心他们家的棒梗。
为了让秦淮如再没办法生孩子,将来一心一意的对棒梗,奶奶,您觉得这贾张氏会怎么办?”
“她难不成会逼着。。。。。。去上环。
一定是这样,这个老虔婆心思恶毒,她一定会这样做。
秦淮茹现在这样倒也还成,可要是将来真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那这媳妇可真就没法要了!
傻柱子一辈子可真就毁了!”
聋老太太前面还反对傻柱娶秦淮茹,现在反倒担心起来了。
“所以啊!咱们现在得想办法多和秦淮茹接触,慢慢的让她明白,她婆婆其实是在害她,甚至在害棒梗,在害她们整个家!
您老人家得多出头帮秦淮茹撑腰,让她敢于和她婆婆说不。
整个大院也只有您能治得住贾张氏。
棒梗被教成这个样,能不能再给他扭过来,现在还真不好说。
贾张氏是个从来不记别人好的主,棒梗要是也跟着学成这样,那将来可就是妥妥的一个白眼狼。
所以接下来,要扭转秦淮茹的某些想法,不能让她把棒梗当做她的天。
要让她慢慢明白,她还有俩闺女,女人也能顶门立户,也能给老人养老送终。
现在贾家不就都指着她秦淮茹吗?她秦淮茹现在不就是给贾家挑大梁的吗?
让她逐渐明白,现在这个儿子可能已经被贾张氏给祸害了,将来成不了才了。
她还有俩闺女,她还可以嫁人和别人再生孩子!
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拔河。
贾张氏把秦淮茹往坏的一边拉,咱们现在得把她往好的一边拉,最后就看谁能拉的过谁?
就冲着柱子哥是您的孙子,而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奔着秦淮茹,那咱们怎么着也得把秦淮茹拉过来!
否则柱子哥可就真的惨了!”
“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和贾张氏去拔河。
我老太婆就和她掰掰手腕子,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
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我不敢说我有多好,因为我老婆子也有私心。
谁还没有个亲疏远近,谁还没个自己的小算盘?
可我老婆子至少不会害人,不会把人往火坑里去推!
现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是发生这种事,让我老婆子装聋作哑,不管不顾的,那我可做不到!
真要那样,我也怕我将来遭报应呀!
我年纪大了倒没什么,这报应要是应的傻柱子和你身上,那老婆子我是死都没法瞑目啊!
乖孙呐,我老太婆这么多年除非事关傻柱子的事儿,对院里的其它事都是不管不问的。
这回我管定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把好好的一个秦淮茹逼着走上一条不归路!
乖孙,你脑子转的快,主意也多,这事儿就听你的!
你说怎么办,需要我老婆子怎么配合你,我老婆子这里绝对没二话。”
聋老太太这回可真是有点斗志昂扬的意思。
段鸿轩看着聋老太太这精神头一下上来了,也挺高兴。
因为这说明,一来这老太太开始站到自己这边了。
二来,比起原来的死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充满了暮气的样子,现在聋老太太看起来明显精神好多了,就好像重新焕发了一股朝气。
这人年纪大了,还得有点事儿干,不能太闲着,要不然精神头好不到哪去,身体还会闲出毛病。
看着聋老太太身上下充满了斗志,段鸿轩笑了笑,接着说道:“太好了。这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现在有您老人家出马,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有您老人家在这儿坐镇,我也更有信心了!
您就是咱们的定海神针!”
“哈哈哈哈,好!我给你们当好后盾,我老太婆这根针就给你们好好定着!”
聋老太太听到这话,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很快,聋老太太又有了疑问:“乖孙,傻柱子那边怎么办?谁能把他说明白了?”
“奶奶,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
我说这话您可别不爱听,我对您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柱子哥这人呐,你说他好吧,勉强算是,因为他还真没成心去算计谁或者害谁。
可你要说他这人不怎么样呢,也算得上。
他这人纯粹就是一混不吝,嘴还臭,而且自私自利!”
聋老太太听到这话,真是有点不乐意了。
“你说这话我还真有点不爱听。
你说傻柱子混不吝,嘴臭,这我承认。
可你要说他自私自利,我老太婆可不认同。
傻柱子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
“奶奶,我可真没看出他哪儿热心肠了!
自私自利这事吧,我给你说道说道。
他为了自个儿享受和秦淮茹的暧昧,连自个亲妹妹都不管不顾的,把雨水饿的干瘦干瘦的,这怎么说?
他天天把轧钢厂食堂的剩菜往家里带,他真缺那口吗?
没了那口,他过的也差不到哪去。
可他为什么天天大摇大摆的把剩菜往回拿?
一是为了显摆,整个轧钢厂食堂就他一人敢这么毫不避人的往家里拿剩菜,那多有面儿啊,他是乐在其中!
二来咱就不用多说了,就是为了讨好隔壁的寡妇,能在人面前得瑟!
整个轧钢厂食堂的后厨,据我所知家里条件困难的有好几个。
那家里是真困难,咱柱子哥可从来就没想过把剩菜给人分点,这又怎么说?
这个大院里困难户不少吧,别的且不说,就光这后院吴家,那家里多困难。
常年得着吃药,而且还瘫在床上的吴奶奶。
家里成年男人就吴大哥,因为事故少了半条腿和一只脚掌。
下面还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也还不到四岁。
整个家就靠吴家嫂子一个人撑着,您什么时候听到他们家喊着让院人救济了?
这算是这个院最困难的一家了,柱子哥的盒饭怎么不给他们家?还不是因为吴家嫂子长相普通。
这又怎么说?
奶奶,您说柱子哥热心肠,我真没看出来热心肠热在那。
还有娶媳妇这事,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柱子哥这边整天想着和俏寡妇能搞点暧昧,那边还想着娶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回来。
既想着家里能有个漂亮媳妇,外面呢,他还能继续和隔壁的寡妇纠缠不清。
他这是净想好事呢!您说说看,凭什么?是凭他面相长的老啊,还是凭他成年累月的不爱洗脚啊!
他要真有这本事,把两头都拿捏住了那也成!
家里有媳妇儿,外面再养几个外房,那是你的本事,你活该享受!
可问题是他没这本事,咱们要不出手,他到时候得被别人拿捏的死死的,弄不好就是一辈子,最后成了绝户了!
这叫拎不清!
您说我说他自私自利,哪点错了?
现在还得再给他加上一个拎不清的评价。
他压根就没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整天还在做白日梦,净想美事呢!”
段鸿轩一口气说完这些,就看着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把手里的拐杖抬了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举着拐杖的手也无力的放下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无力的瘫坐在躺椅上。
何雨水把嘴也是张了好几次,似乎想说什么话,可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垂下眼皮,直勾勾的看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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