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进入了十二月，天气终于彻底冷了下来，聋老太太屋里的大炉子早就烧得旺旺的，加上屋里的暖气片，屋子里温暖如春！
屋外房檐下是段鸿轩早早就给聋老太太准备好的蜂窝煤，靠墙码得整整齐齐！
傻柱两口子和易中海白天都要上班，傻柱家的炉子就下班回来才开始烧。
聋老太太觉得，一大妈一个人在家也烧着家里的炉子有点浪费，还不如过来她这边，等易中海下班回来再烧！
聋老太太家里这么暖和，这下她这屋里白天可就热闹了，不但一大妈在，吴大妈带着花花也整天在她这，就连秦淮茹也时不时跑到聋老太太这来取暖！
当然，段鸿轩院里的小锅炉也开始日夜烧着了，秦京茹她们终于感受到暖气的好处，这下把秦京茹和小当高兴坏了，俩人恨不得整天不出门，小当脚上穿着她的段鸿轩给她的小兔子棉拖鞋，身上穿着同样是段鸿轩给的保暖线衣，衣服都不换，整天在三间屋子跑来跑去得玩得开心！
棉拖鞋、保暖线衣这种东西，段鸿轩早早就给大家都发了两套，不但是他小院的人，就连聋老太太、易中海两口子、傻柱小两口、老吴家和老韩家人人有份！
当然也少不了秦淮茹一家的，也包括了贾张氏和棒梗。
当初段鸿轩拿给秦淮茹的时候，是十一月底，众人正好都在段鸿轩小院刚吃完晚饭，段鸿轩就把保暖内衣拿出来分给大家，大家当时还奇怪，怎么给秦淮茹这么多。
最后段鸿轩解释，里面有贾张氏和棒梗的，众人就有点不理解，棒梗好说，贾张氏怎么也会有？连秦淮茹都发出疑问！
段鸿轩就笑着给大家解释道：“一套保暖内衣而已，不算什么！贾张氏再怎么不是东西，可毕竟还是秦姐的婆婆，这要是没她的，她看着秦姐穿着保暖内衣，难免又对秦姐骂骂咧咧，甚至说不定都能把秦姐的直接拿走穿了！
秦姐现在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就为了这么一套保暖内衣，何必让秦姐再这几个月里耳根子不清静呢！
现在让秦姐拿回去给贾张氏，最少这事儿能让贾张氏高兴一下，也能让秦姐耳根子清净点！”
段鸿轩这么一说，大家伙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和秦淮茹有关，别人再多说，难免让秦淮茹有想法！
也就何雨水满脸不忿，“哼！看在秦姐的份儿上，便宜这个老妖婆了！”
秦淮茹自己也有点不忿和歉疚道：“鸿轩，姐早就对我婆婆的唠叨习惯了，就为了少几句唠叨，给出这么好的两套衣服，这也太浪费了吧！”
段鸿轩安慰道：“秦姐，人挣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让自己把日子过得好点、舒坦点！
对我来说，能花钱舒坦点、少些麻烦就好，过去不还有花钱买路甚至花钱买命的吗？
钱就是用来花的，只要花的让自己舒坦，能让自己心情愉快点，少几分烦恼就值！”
段鸿轩这么一说，傻柱就跟着点头赞同道：“鸿轩这话我同意！
哪天我媳妇要是也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我要是能花钱给她买套新衣服让她能不再唠叨，我也愿意花这钱！”
于莉一听，虎着脸使劲儿掐了傻柱一下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唠叨了？
好啊，你这是嫌弃我了是吧！”
傻柱被掐的连声呼痛，“疼，媳妇儿！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能嫌弃你啊！我这不就是举个例子吗！”
李向红起哄道：“于莉，使点劲儿，不能饶了他！
柱子，你媳妇儿现在不高兴了，你这下有罪受了，怎么样？赶紧花钱买平安吧，给你媳妇儿买新衣服去！”
众人一听大笑，傻柱也笑着豪气的挥挥手道：“合着这就现学现用上了是吧，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没事儿媳妇儿，反正家里的钱都在你手里，你想买衣服尽管买！”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大家说笑一番，说起买衣服这事儿，李向红突然问傻柱，“柱子，咱们厂什么时候发工资啊！”
傻柱道：“快了，没几天了！今儿都月底了，厂里是每个月第一个礼拜就发！
我给你们算算你和于莉你们俩能领多少钱啊！
学徒工第一年进厂，每个月是十九块五，你们俩进了机床车间自动涨一级工资，那就得按第二年的学徒工领，就是二十一块五毛！”
李向红一听，有点失望道：“才多了两块钱啊，我还以为一级工资有多少呢？”
傻柱乐了，“向红姐，这一级工资跟一级工资可不一样！
你和于莉都是学徒工，三年学徒工，每一年也就比前一年多拿两块钱，所以多这一级工资看起来没多少，可正式工就不一样了，咱们拿韩大壮来算！
大壮是正儿八经的一级工，领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进了机床车间涨一级，就应该拿二级工的工资，就是三十三块五，可比原来要多拿六块钱呢！
下个月全厂开始技能考核，大壮要是考过了，就是正儿八经的二级工，那就得拿三级工的工资了，知道三级工的工资是多少吗？”
于莉和李向红摇摇头头，傻柱得意道：“三级工可是要那四十二块五毛钱的，比二级工多拿九块钱呢！
韩大壮在这个月之前才拿多少？二十七块五，这个月人家就能拿到三十三块五了，下个月就是四十二块五！
瞧瞧人家这工资涨得这叫一个快！”
众人纷纷点头，李向红羡慕道：“这下韩大爷一家总算是翻身了！
还是正式工好，我们学徒工一级才多两块钱，人家是正式工，一级比一级能多这么多，像韩大壮最后都能比前一级多拿九块钱呢！”
傻柱道：“他这算什么啊！像一大爷他们，他们那一级工资差的才更多呢！
一大爷是八级工，二大爷是七级工，看起来俩人就差了一级，可二大爷的七级工的工资是八十三块五，一大爷八级工的工资可就是九十九块五了，这都差了十六块钱，都快赶上一个学徒工的工资了！”
“啊，竟然能差这么多？”秦淮茹惊讶道，“这越往后竟然差的越多，这也有点太不合理了吧？”
段鸿轩摇头道：“这没什么不合理的，反倒非常合理！
你要知道，这越往后，技术就越难提高。
一级工升二级工很简单，说句不好听的话，随便混混就能考过去！
可轧钢厂有多少老工人，一辈子卡在六级工上，怎么努力都考不过七级工。
全国成千上万的七级工，可八级工屈指可数，八级工在全国都是宝，可想而知对技术要求有多高了，当然得比七级工的工资多好多才对！”
众人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李向红开口道：“算了，这些离我和于莉还远着呢，光学徒工，我们俩就还得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等上三年呢！
对了柱子，你算是几级工啊？”
傻柱回应道：“我们厨子这个行业不是这么算的，你们工人是一级最低，八级最高，我们厨子是反着来的，最低是九级，就相当于你们工人的一级工！
我今年评了七级厨师，相当于你们工人的三级工！”
“才三级啊！”李向红失望道：“我还以为你厨艺有多高呢，怎么才是个七级厨师？那就是说你才拿三级工的工资，四十二块五！”
说到这，李向红点点头：“说起来你四十二块五的工资也算不低了，轻轻松松能养活你们两口子，没想到你的厨师评级竟然这么低，看来你的厨艺也没大家吹得那么厉害！”
傻柱一听不乐意了，“这就是你不懂了！国家有规定，像咱们这种厂矿机关单位，厨师最高也只能是六级，不能再高了！
除非你在一些大的宾馆、酒楼上班，那才能往高里评级，再高点的那就是国宾馆的大厨，一般的宾馆酒楼都不行，除非你在类似国宾馆这种地方上班，才能继续往上评！
所以这不是我的厨艺高低问题，这是人家国家的规定！
我要是不在轧钢厂食堂，换到外面大点的宾馆酒楼去，就我这水平，轻轻松松评个三四级厨师！
不过最近我这水煮鱼和水煮肉片一出，我们主任说了，明年就给我申请六级厨师，在轧钢厂，我这就到顶了！”
何雨水一听道：“这规定也太不合理了，厨师评级就应该按照厨艺高低来评啊！怎么还看工作单位的？
哥，要不你想办法调出轧钢厂得了，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少拿好几十块钱呢！”
段鸿轩笑道：“雨水，厨师评级要看工作单位，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合理，可是他也有一定的道理！
你一个不是专业搞饮食的厂矿单位，你养个级别那么高、手艺那么好的厨子干嘛？难不成你们这些单位的领导们整天就惦记着吃吗？
而且厂矿单位的食堂也不需要厨艺那么高的厨子！所以国家这种规定有它一定的道理！
柱子哥现在这种情况，他自己就算想调离轧钢厂，恐怕轧钢厂也不会放人！
而且外面现在那些宾馆酒楼，也养不起手艺太高的厨子。
就现在这种情况，又有几个人能掏大价钱下馆子吃饭的！柱子哥就算想调出去也不见得能找到地方，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好好待在轧钢厂，最少这么大个轧钢厂，养他一个厨子还是没问题的，出去了，一般的饭店酒楼还不见得养的起！
就算柱子哥真出去上班，真评上了三四级厨师，可人家酒楼养不起这么高段位的厨子，不见得按照三四级厨师来聘请他或者给他发工资，那还不如就这么待在轧钢厂呢，还清闲！”
傻柱也得意道：“鸿轩说得没错，我可知道外面有几个厨子手艺不错，也早就评上了三四级厨师，可现在工作的地方，人家是按照六级厨师甚至七级厨师请的他，整天还事多忙，哪能像我在轧钢厂这么清闲啊！
我还能时不时出去给人做做酒席，这一个月实际拿下来，不见得比三四级厨师拿得少，还比他们事儿少，我吃饱了撑的才调离轧钢厂呢！
除非我能进国宾馆那又是两说了，可我这水平，真进了国宾馆，那可也差了点儿！”
秦淮茹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傻柱道：“没想到你何雨柱还能有这么谦虚的时候，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傻柱不满道：“我怎么就不谦虚了！我什么水平我自己心里门清！在附近这片的厂子包括一些酒楼，我的厨艺我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可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跟国宾馆那些真正的大厨比起来，我是不如人家！
我这叫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