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壮很少见的来到了段鸿轩的小院，段鸿轩自然是热情欢迎了！
几个小家伙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大人们就在沙发这边坐着聊天！
手里捧着热茶的韩大壮，感受着屋里的温度，羡慕道：“鸿轩，你屋里可真暖和！听说你这屋里是烧的暖气？有暖气是不一样，这个冬天你们就不受冻了！
嗨！刚下这一会儿，我身上都有点发热了！”
“大壮哥，赶紧把外套脱了吧，别一会儿出去再着凉了！”
韩大壮笑着点点头，起身脱了厚重的外套，看着段鸿轩他们道：“我就说你们一个个都穿得这么少，也不怕着凉，感情是屋里的暖气啊！
鸿轩，你自己烧暖气，岂不是一天到晚都得烧着？”
段鸿轩点点头：“是啊，大壮哥，一天二十四小时小锅炉都得烧着，每天睡觉前还得去看看，要么加点水，要么加点煤！”
韩大壮咋舌道：“好家伙，那你这一个冬天下来得烧多少煤啊？
乖乖！也就你了，搁别人可真用不起这暖气！”
段鸿轩想了想，在心里大概算了算，“一个冬天下来，大概要用个四五十块钱的煤吧！具体现在还不知道，得等这个冬天过完了才知道！”
“四五十？”韩大壮苦笑着摇摇头：“恐怕一大爷那么高的工资都不见得舍得！
有这四五十块钱干嘛不好？买布都够我们一家做衣服了，要是拿来买肉的话，一天一顿，稍微节省点，也够我们家吃上快一个月了！”
段鸿轩笑了笑，这话可没法接，谦虚吧，有点不合适，可要是给别人说不在乎吧，显得有点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有钱似的，也不好！
于是段鸿轩就转移话题，“大壮哥，在机床车间干得还适应吧？”
“适应！挺好的！虽说要求严格了点，可我觉得就应该这样。
在原来的车间，我就见不得那些干活偷懒磨洋工的，拿着国家的工资不好好干活，整天就想着怎么偷奸耍滑，对这帮人我真是看不惯！
现在这个车间对成品率也有要求，我觉得这也挺好，只要干活的时候多用点心，就不可能干出那么多废品。
要求成品率，说白了就是要求大家干活的时候用心，我觉得就应该这样！
干活的时候马马虎虎的马大哈，搞出那么多废品，这是浪费国家资源，我看着都心疼！”
“哈哈哈！”段鸿轩高兴地对韩大壮竖了个大拇指，“大壮哥，好样的！
就冲你这心劲儿，将来一定能成个高级技工！说不定过上个八年十年的，你都能赶上一大爷了！
大壮哥，这几年好好努把力，争取能成为你们轧钢厂最年轻的八级工！”
韩大壮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嘿嘿嘿！鸿轩你抬举我了，我哪能跟一大爷比啊！
八级工可不是那么好考上的！
钳工工级前面的级别还好说，可六级往上就难了！
我们厂最多的就是四五级工，多少人卡在五级上就是考不上六级工！六级工里，多少年都出不了一个七级工！
至于八级工，我们厂有十好几年都没出过一个了，厂里也头疼，生怕现在厂里这几个八级工要真的到年龄退休了，那厂里可就真的麻烦了！
这么大个轧钢厂，要是连个八级工都没有，说出去都让别人笑话！”
“所以大壮哥你就好好努把力，争取在一大爷他们这帮人退休之前，你能成为你们轧钢厂的八级工！”
“嘿嘿嘿！我尽量努力吧！少说也得二十年往上了！”
旁边听着的何雨水疑惑道：“大壮哥，这个月你就要考二级工了吧？”
韩大壮点点头！
“那就不对了，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你就是正儿八经的二级工了。
后年就是三级工，这一年一级考下来，算上明年也就六年的时间，你就能是八级工了啊，怎么要二十年这么久？”
韩大壮无语地看着何雨水，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了。
因为是礼拜六，傻柱和于莉两口子当然也在，现在这小两口不说每天下午都来段鸿轩家里混饭，但礼拜六那是一定要来的，因为第二天不用上班，这两口子吃完饭，会在段鸿轩这待很久才回去！
谁叫他这有暖气呢！家里水果零食从来不缺，傻柱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再加上现在这儿有有电视看，人多还热闹，比他们两口子孤零零呆在家里可舒服多了！
他这会儿正歪着脑袋瞅着电视呢，听见何雨水这样算法，傻柱噗呲一声就乐了！
“我说雨水！你以为这跟你们上学似的，一年一级一级往上升！
我们厂好多五级工考了几十年的六级工都考不过去，考到最后自己也没心气儿了，更别说七级和八级工了！
就说二大爷，他都多少年的七级工了，每年都鼓着劲儿想成为八级工，跟一大爷较着劲儿呢，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年年考，年年都考不上八级工！
就大壮这年纪，就算二十年他成了八级工，那也才四十多岁，在七级八级工里也算是年轻的了！”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道：“八级工这么难考啊！这么说来，一大爷岂不是挺厉害的！”
傻柱一听，顿时觉得与有荣焉，得意道：“那是！要不一大爷怎么在院里，在厂里那么受人尊敬呢！
八级工哪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考上的。”
何雨水点点头，然后又突然道：“哥，照你这么说，二大爷也是七级工，那岂不是也挺厉害？”
傻柱愣了一下，然后才言不由衷道：“嗯！七级工也挺厉害，可二大爷是锻工，那是使力气的活儿。
一大爷那是钳工，可是全凭手上技术，这就没法比！
再说二大爷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七级工，和八级工还是差得还是有点大！”
秦京茹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二大爷长得高高壮壮的！
柱子哥，那锻工就是力气越大越能考上高级工了？怪不得他们都说二大爷每天都要在家里给自己炒个鸡蛋吃，还就他一个人吃，几个儿子谁都不让吃！
二大爷要是再吃好点，再能长点力气，那不就能考上八级工了？”
“噗呲！”
“哈哈哈！”
秦京茹的话让段鸿轩和韩大壮忍不住笑出了声，傻柱则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秦京茹一头雾水，看着一旁笑喷了的段鸿轩和韩大壮，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笑！
段鸿轩笑着给秦京茹解释道：“京茹，别听柱子哥瞎说！什么叫锻工就是靠力气没技术！
照这么说，那些长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岂不是个个都能成为高级锻工！
锻工虽然需要力气大点，但主要也是靠技术，只不过和钳工的技术不一样罢了！”
“这样啊！”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不满地看着傻柱道：“柱子哥，你差点把我带沟里去！哼！”
傻柱满脸尴尬，他只是看不惯刘海中，随口就贬低一下，谁知道秦京茹竟然真能这么想！
“好了，好了！”段鸿轩出来打圆场，“大壮哥，听一大爷说，以你现在的技术，四级工之前你是没什么问题的。
等你到了四级工，有空了我教教你，争取以后能一年一个台阶上到七级工，然后在七级工上好好沉淀个几年再考八级工。
大壮哥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韩大壮点点头：“虚岁都二十四了！”
“嗯！”段鸿轩也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定个目标，三十岁之前成为七级工，然后好好沉下心来用心沉淀个几年，争取在三十二三岁之前成为八级工！”
傻柱满脸的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道：“好家伙，不到三十的七级工，满京城也没听说过啊！
不到三十五岁的八级工，全国都见不着一个！这要是真成了，大壮，你可真就出名了！”
韩大壮也不可思意地看着段鸿轩，“鸿轩，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本事啊！”
段鸿轩摇摇头：“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五六七这三个级别我教你！”
这下不但韩大壮傻眼了，就连傻柱也傻眼了，傻柱怀疑道：“我说鸿轩，这牛可容易吹漏啊！
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人聪明，可你的本事全是在技术研究上，钳工可是正儿八经要动手干活的！
你可别以为你能研究出机床，就能干得了钳工的活儿，那可完全是两码事儿！
真要照你以为的那样，那我们厂技术科那帮工程师，岂不是个个都是八级钳工了？
可你把技术科那帮工程师拉到车间去干活试试，虽然他们嘴里说起来头头是道，也能看出来谁干活水平怎么样，可真要让他们自己动手，好多就连厂里的一级工都不如！”
“是呀鸿轩！”韩大壮也开口道：“柱子哥说得没错！钳工活都在手上，跟你们这些有文化、懂技术，靠脑子吃饭的可不一样！”
段鸿轩微微一笑：“你们就算不知道厂里的第一台机床是怎么来的，多少也听说了点吧！
当初是因为一台进口机床坏了，在杨厂长的担保之下，由我带着一大爷他们亲自把机床拆了，然后找出坏的零件，加工出新的零件换上，这才把这台机床修好了！
在这过程中，我根据这台进口机床的情况，才研制出轧钢厂现在生产的这种机床！
当初加工零件的时候，我也是亲自上了手的。
你们回去可以问问一大爷，对他这种水平的人来说，不需要看别人干多少活，只要稍微一看，就基本上能估摸出这个人的钳工水平！
你们问问一大爷我是什么水平，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