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原本就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这会儿屋里又有这么多人,尤其是他媳妇儿于莉,妹妹何雨水和小姨子于海棠都在,更别说还有秦淮茹这些人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对他的这通数落,让傻柱脸上真有点挂不住,这也太没面子了!
最后段鸿轩的这番话就更重,在座的都知道傻柱是什么性子,段鸿轩话一说完,大家都准备好劝架了,生怕傻柱犯浑发脾气。
可没想到,段鸿轩的话说得最重,按理说这些话让傻柱更丢面子。当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准备着傻柱犯浑,然后众人要么安慰傻柱,要么镇压傻柱的时候,傻柱却低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看段鸿轩,“得,你们都说的没错,我也没说我要干嘛啊,我不就过过嘴瘾吗,你们至于合起伙来这么批判我嘛!
我都这么大人了,又娶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媳妇儿,就等着媳妇给我生儿子了,我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招惹麻烦呢!”
众人一听傻柱的话都愣了一下,不过大家立马就反应上来了,傻柱压根就没发火,还就这么认了,难不成结了婚的人真的就能一夜之间懂事了?
还是聋老太太最先看明白,看着傻柱满意地点头笑道:“柱子终于能听人劝了,长进了!”
傻柱无语地冲聋老太太翻了翻眼皮,“合着我在您眼里就是那种听不来好赖话,只知道犯浑的愣种?”
易中海这时也明白过味儿了,笑道:“你犯浑还少啊!以前要是真碰到什么事儿,你脾气上来了谁的话你能听进去?也只有老太太真急了拿拐杖要敲你,你才能服个软!
这回我是看明白了,现在除了老太太,又有鸿轩也能治住你了!
呵呵,这是好事儿!
以后再碰到你犯浑,我们就让鸿轩来收拾你!”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李向红咯咯笑道:“原来是因为鸿轩啊!搞了半天你何大厨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鸿轩会功夫,你打不过鸿轩,所以就能听进去鸿轩的话!
这里除了聋老太太之外,别人你不怕,所以你就敢犯浑!原来是这样,这下我明白了!”
李向红的话可让傻柱太丢人了,媳妇儿还在旁边呢,欺软怕硬这种名声怎么能背?再说了,傻柱并不觉得自己欺软怕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段鸿轩的话他都能听进去,还愿意按段鸿轩说的试着去做做!
前几次段鸿轩给了他一些建议,他按段鸿轩说的做了,结果当上了后厨的班长不说,后厨绝大部分人最少当着他面没少冲他竖大拇指,大家对他都言听计从,都对他服气和感激,他安排起工作来也顺顺当当,偶尔有那么一两回我,谁把他安排的工作没有认真完成,都不用他开口,别人都会替他去教育!
废话,每天的剩菜都给他们分了,他何雨柱可是一点都不拿了。别看那么点剩菜,可食堂的剩菜有油水啊,而且在这个年月,每天家里能多这么点儿有油水的剩菜,对一般家庭来说,那可真能解决大问题!
别忘了,现在大部分普通家庭还都在能喂吃饱肚子奋斗呢!
傻柱现在在食堂后厨别提多惬意了,得了这些好处之后,傻柱就对段鸿轩的话更能听进去了!
最关键的是,傻柱自己觉得,虽然有时候段鸿轩的话会让他没面子,可下来仔细想想,人家说的都是为他好,而且还把道理掰开揉碎了给他讲的明明白白浅显易懂,让他立马就能明白,他要是照做对他的好处!
他又不是真的傻,有好处的事干嘛不做?好话他干嘛不听?
于是傻柱立马反驳李向红:“向红姐,你这可就是给我头上瞎扣帽子了,我何雨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吗?
鸿轩说的话我之所以能听进去,那是人家说的话有道理,而且说的让我能听明白!
我又不是真傻,谁为我好我还分不清了?人家鸿轩说的都是为我好,我干嘛不听!
我何雨柱可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秦淮茹一听鄙视道:“就你还能分来好赖话!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也为你好,他们以前说过你多少次?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傻柱强行辩解道:“那是人家鸿轩有学问,能把道理给我讲透,让我一下就能听明白,我当然听了!”
易中海一听乐了,“合着还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为你好说你还说错了!
老太太,您听见没,咱们学问不行,以后就别再说柱子了,反正咱们说也说不明白,人家也不见得能听进去!”
段鸿轩一看,今天傻柱已经够没面子了,这要是再继续下去,傻柱连借口都找不着了,还是多少给他留点面子吧,“一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您和老太太给柱子哥挡了多少麻烦,柱子哥哪能怪你们呢!
不过这俗话说的好,话有三说巧说为妙,这人呐一旦脾气上来了,谁说话都不见得好使!我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点儿,柱子哥爱护我这个弟弟给我面子不跟我计较!
您和老太太都是柱子哥的长辈,小孩子在长辈跟前撒撒泼犯犯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那是真把你们当成他自己亲近的长辈才这样的,搁别人,不是关系亲近的人能这样吗?”
易中海乐了,“呵呵呵,怪不得你的话柱子都能听得进去,你这张嘴是会说,说出的话,让人心里听着都舒坦,学问大的人是不一样!”
众人一听也都乐了,傻柱也蛮高兴,看看,我没说错吧,人家鸿轩说话就是好听!
聋老太太这时开口道:“好了,说说正事儿吧!
柱子以前打许大茂这事儿,今天大家伙听了也就过去了,回头可不许再私下里议论了!”
众人一听都纷纷点头!
聋老太太又看向段鸿轩继续道:“乖孙,许大茂这病,你要是能治,还是帮他治治,毕竟一个壮小伙,年轻轻的就不能生育了,这可是断了老许家的香火,你就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再说了,也是为了柱子,你要是帮许大茂治好了,以后他们老许家也就不惦记着这事儿了!”
段鸿轩略一沉思,点头道:“好吧奶奶,就听您的,回头我就给许大茂治,不过我可不在家里给他治,我要是在家给他治好了,谁知道许大茂以后会为了巴结谁,再带人来我家里!
要治也让许大茂礼拜三去二院挂号去,我可不能为他破了戒!”
李向红不解道:“鸿轩,这都在隔壁这么近,你干嘛还让许大茂去二院挂号啊?他会不会以为你是故意在为难他?还有,你这是什么戒啊?”
段鸿轩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
我在二院不孕不育的门诊一开,以后免不了会有人上我的门或者让我上门帮他们治病!
你们想想,能找到我这来的,或者能让我上门的,那都是些什么人?”
“干部?”易中海道。
段鸿轩点点头,又纠正道:“一大爷说的没错,是干部,不过基本上都是一些半大不大的干部!
但凡是那些老干部,人家都那么大年纪了,一个个子孙满堂的,哪有什么不孕不育!
所以要么就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干部,要么就是一些为了给领导溜须拍马的下面办事的人!
这要是开了口子,要不了半年,我以后就什么事都别干了,整天要么在我院里开诊所,要么就到处跑着给别人看病!”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易中海又担心道:“鸿轩,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会得罪人?”
段鸿轩不屑道:“得罪了又怎么样?一来我是水木大学的学生,真能这么干的干部,以他们办大不大的职位他还能有本事管到水木大学去?
就算他们能在二院领导跟前说上话,二院有我师兄呢。要是二院的领导真敢不在乎我师兄给我施加压力,大不了我不在二院干了又能如何?
真到那时候不孕不育门诊一关,那就不是我急了,就该轮到二院那帮领导急了!
自古都有行商坐医一说,商人为了卖货,就得四处游走,多找些客户!
医生要坐诊,不能像商人那样主动找上门去,那就没法治病了,光剩下看人脸色,人家又是这个要求又是那个要求的,这病根本就没法治!
所以在中医这个行当,自古都有医不叩门一说,医生绝对不会主动上门找病人,就是这么个道理!”
众人一听都恍然地点点头,傻柱也点头道:“你们中医还有这么多门道,规矩也不少呢,跟我们勤行都差不多了!”
“那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门道和规矩,这些规矩都不是随随便便定下来的,都是千百年来在实践中吃了多少亏走了多少弯路,这才逐渐形成了行业里的规矩,这都是有道理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定的!
有些复杂点的病症,中医的治法在不懂的人看来比较古怪甚至难以理解和接受,这就要求患者和患者家属必须完全相信这个医生才行,你要是不相信医生,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医生给你开的药你不好好喝,留给你的一些医嘱你也不认真遵守,到时候病没治好甚至反倒加重了,你说这算谁的事儿?
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个庸医呢,医生有嘴都说不清了!
所以中医也有三不治一说,其中一个就是不信医者不治!
就像扁鹊见蔡桓公里说的,扁鹊一见蔡桓公就看出他有病,可人家不信,海潮笑扁鹊,那就没辙了,所以扁鹊扭头就走!
等过阵子蔡桓公真的发病了这才想起扁鹊,这下相信了,让人去找扁鹊去给他治病,可蔡桓公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晚了,扁鹊还去干嘛?
最后蔡桓公就只有等死了!
所以对于不相信医生的人,你根本就没法治!
我现在之所以不太愿意随便给人治病,也就是因为我这张脸,不熟悉的人实在很难相信我,我也没辙!”
众人一听,再看看段鸿轩那张俊美稚嫩的来拿,都乐了!
易中海点点头:“行,既然你都考虑清楚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
那我们以后要是有人托关系找我们,我们也就不把病人往你这带了,免得给你惹麻烦让你破戒,直接介绍他去二院不孕不育门诊!”
聋老太太敲了敲拐杖:“中海说的没错,大家伙都记着,别给鸿轩惹麻烦,真要有人托关系找到你,可别把他往鸿轩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