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子说:“我刚才在机场见到了胡医生!”
我:“……”
三黑子说:“喂喂喂!老板,你倒是说话啊?!”
我问道:“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三黑子回道:“就在侯机大厅里面啊!我本来一直在暗中跟着野泽奈子等人来着,刚才野泽奈子去上厕所,我悄悄跑到厕所门口的吸烟室抽烟,见到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机场女保洁正在外面水池里倒垃圾,这个人就是胡医生!”
我无比好奇:“她戴着口罩和帽子,你怎么能确定是她?”
三黑子说:“因为我见她收拾垃圾的时候,手腕上露出了一个胎记啊,形状像一把小斧头!这种胎记很少见,除了胡医生,天下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人有?即便是纹身,也没人在同样的位置纹一把斧头吧!”
像小斧头的胎记?
我还是不大信,问道:“不是……那天我跟你一起去见的胡医生,我怎么没发现她手腕上的胎记呢?”
三黑子回道:“哎呀!她这个胎记在袖口往上一点的位置,平时被衣服挡住了,看不见!那天她带我们去私密检查室,她在向你展示田家的江湖切口,你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思考她讲切口的对错。”
“但她这种高举海碗过头顶念切口的姿势我还是第一次见,觉得很搞笑,我的关注力全在她的手上,看她什么时候会放下手中的海碗,这么一关注,就看到她手腕的那个小斧头一样的胎记。”
“如果是其他形状的,我可能转过天就忘了。但这胎记偏偏是斧头,我当时还在想呢,在嵩山我也练过开山斧,脑子还想象着把她手腕上的小斧头拿下来,可以打出多少种招式,印象非常深刻……”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
三黑子是个绝对的武痴。
他对别的东西可能会弄错。
但胡医生手腕胎记是一把斧头,这货绝对不会搞错。
这下就糟糕了。
吕老大眼见这次我们夺相柳圣物的计划失败,已经完全不再信任我们,他肯定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将情况通知了胡医生。而田家对玉繇一定下了死决心不让野泽奈子带回樱花国,胡医生果断决定前往机场,要对野泽奈子采取断然措施。
这完全是冒着暴露田家、暴露暗线的无比决绝做法!
我们之前与胡医生接洽的时候,她曾经给了我们一个紧急联系电话,让我们脑子记下来,吕老大下山之时,也特意提醒让我们与“家里”取得联系,但因为当时我对在孟古林场废弃办公楼找到玉繇抱有极大希望,所以没联系胡医生。
哪知道由于吕老大对我们的不信任,他在没完全确定我这边结果的情况之下,冒风险私自通知了胡医生,导致出现了这种状况。
我急问道:“你启用了紧急联系号码没有?!”
三黑子说:“一见到她,我就尝试用紧急联系号码跟她取得联系,但那号码现在打不通。”
谍战片的做法。
任务一旦失败。
紧急掐断与上下线之间的联系方式。
我再问:“完蛋了!我这边东西已经得手了!你为什么不试着靠近她?!”
三黑子回道:“她的手段非常高明,几乎像狗屁膏药一样一直贴着野泽奈子,相柳硬是没发现胡医生!但胡医生身边也有不少人在暗中保护她,我曾尝试过能不能靠近她,但那些保护胡医生的人不知道我身份,没法靠近!我要是硬来,必然会引起野泽奈子等人的注意,不但我要暴露,胡医生也要暴露!”
我又问:“还有多久过安检?!”
三黑子回道:“不到十五分钟!野泽奈子等人已经在准备过安检的事了,我看胡医生等人的样子,估计很快就要动手!”
“喂!喂!老板,你快点想办法啊……”
冷风一吹。
我浑身一个激灵。
没法联系、没法靠近、没法暴露。
而且马上胡医生等人就要动手。
怎么办?
我狠狠一咬牙,对三黑子说:“你马上去机场广播室,让广播室紧急插播一条求助信息。”
三黑子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什么信息?”
我说道:“让广播室这样说:一位孕妇突发疾病,现急需妇产科医生前往广播室提供帮助,求助人京都田安清必有重谢!”
“最后一句话,每次播报之时必须连念三遍!”
这种机场、火车上的求助信息比较普遍。
平常人听一听也就过去了。
但真正的医生听到了,一定会非常注意,因为这属于独特的职业敏感。
无论胡医生目前再怎么紧张。
她也一定会听见。
我特意在广播语中提到“京都”、“田”、“安清”等几个字眼。
京都是田家大院大本营所在地,田姓很普遍,但田安清却非常特殊,因为安清是田家绝密江湖切口形容自己家族的代名词。
这江湖切口全天下只有田家人才能听的懂。
外人只以为是一个无比普通的名字。
但这些信息全部综合在一起,反复轰炸着胡医生的耳朵几遍,但凡她要有一点智商,应该会觉察出这条求助信息的古怪,会立即前往。
三黑子回道:“好办法!不过……万一机场的人后面发现我在骗人怎么办?”
我恼道:“见完胡医生之后,你不会跟机场说自己是神经病吗?!”
三黑子回道:“有道理!这我擅长!”
挂完电话。
我紧张的不行。
如果这办法不行。
那我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毕竟我不是神仙!
本来我现在准备去农家院子还人家的摩托车。
但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
将摩托车停在边上,点了一根烟,靠着摩托车抽起来。
黑暗之中。
烟头火光昏黄的亮着。
仿佛随时要被天空中飘下来的雪给熄灭。
七八分钟之后。
电话铃声无比急促地响了。
三黑子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