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离开,萧泽便收回了目光翻身上了马继续向猎场冲去。
等到比赛剩最后一刻钟时间,沈杏初便发现璟娴独自一人站在林子深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她猜到璟娴应当是要和谢夙离之间商量刺杀的事情,于是便从远处绕开准备想办法联系到谢云瑾或者九黎。
只是谢云瑾从狩猎一开始便随行皇帝身边保护,而且谢夙离也在一旁,她若是前去找谢云瑾,一定会引起谢夙离的注意。
她四周打量了下林丛,倏地想了起来沈丞也跟随在皇帝身边,她若是通过沈丞去将消息传递给谢云瑾,谢夙离应当察觉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沈杏初立即去让秋烟向沈丞身边的护卫传话,便说她有事情找沈丞。
片刻后,沈杏初寻来纸笔写完一封信便见沈丞从林中向她走了过来。
离狩猎结束的时间不多了,沈杏初便立即对沈丞道:“爹爹,我这里有一封很重要的信要您帮我递给谢二公子。”
沈丞一开始以为是她身体不适有什么急事,所以才快步赶来,闻言却不由微微蹙眉,但想着这段时间自家女儿一直都很乖巧懂事便没有动气,只是微微硬着语气道:“今天是春猎,不是什么宴会,你若是有什么话要和谢二公子说私下去就行了,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为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沈杏初一听就知道沈丞是误会了,只是她不能和沈丞说太多,她四周看了看只得压低声音道:“爹爹,信里的不是儿女私情,是有关陛下安危的要紧事!”
沈丞闻言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他的女儿自己了解,虽然如今懂事了些,但是像这种正事怎么听却都不像是从他女儿嘴中说出来的。
沈杏初有些着急,又道:“爹,是真的,我方才在林中闲逛,无意中听到有人在密谋,不知道真假,只是这种事宁愿错信也不能放过。”
沈丞见她神情认真,这才缓缓松了表情,微微迟疑了下还是选择相信她抬手接过了信。
沈杏初松了口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爹爹,这封信您记得趁无人注意时递给谢二公子,但是要尽快!”
“好,为父知道了。”沈丞点了点头,又叮嘱她道:“既然林子里安危不明,你快带着秋烟回帐篷里休息!”
“好!爹爹也要注意安全!”沈杏初忙点头。
沈丞微微颔首,转身快步离开了此处。
等沈丞离开后,沈杏初怕被人注意,便带着秋烟又回到了帐篷里。
怕谢云瑾会怀疑什么,她并没有明说,只是提到发觉了东南方向似乎有些异常,不过想来只这一句谢云瑾应当就会留心。
不久后,春猎时辰到了,皇帝带着侍卫回到帐篷前面,一众人等也陆陆续续地从林子里回来。
太监们开始清点猎物数量,按照规矩来,猎物分为大中小三种,其中凶禽猛兽另算。
然而打眼一看,萧泽一人所猎得的猎物显而易见的比旁人多出了一倍不止。
周围少女们七七八八地聊着天,话题的中心点除了随行皇帝身边的谢夙离之外,便是萧泽了。
不过沈杏初随意听着,偶尔也有几声关于谢云瑾的飘进了她的耳朵。
沈杏初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心中止不住的有些骄傲。
她在周围望了望,就对上了谢云瑾朝她看过来的表情,谢云瑾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沈杏初便知道他看到了那封信。
见众人都在盯着猎物,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东南方那处和此处相比下来安静至极的林子,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毕竟刀剑无眼,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也难说结果会如何。
徐温若在一旁看着萧泽的猎物有些惊楞,“棠儿,那些都是三殿下猎得的猎物吗?”
沈杏初一边观察着动静,一边回应着她,“那是自然,三殿下向来都在春猎秋猎中拔得头筹。”
徐温若闻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监们清点猎物。
沈杏初的注意力并不在那里,林子里时不时吹过微风,东南方那片林子越寂静她心中便越发紧张,她目光在周围众人脸上划过,便看到璟娴同样也在望着东南方的林子。
就在几名太监清点完萧泽的猎物后正要禀报,沈杏初忽然就瞥到东南方向白光一闪,她心中一凛,抬眸间就看到几道黑影从那片林子里掠出,向着这个方向持刀飞来。
沈杏初连忙拉着徐温若和秋烟向后快步退去,接着就见谢衍大喝一声“护驾”,周围的侍卫立即向皇帝身边靠拢。
然而那几名黑衣杀手轻功极快,只一刹那便接近了皇帝的身侧,刀尖直指皇帝的后心。
沈杏初不由屏住呼吸,就见谢云瑾和谢夙离两人因为事先留意都最早反应过来,刀剑出鞘飞身前去阻拦。
谢云瑾一剑挑开那名最先靠近的杀手的刀尖,接着便反手一剑将那人震得连连后退。
谢夙离没有占上先机,神色一变立即就迎面反手一掌推开谢云瑾,自己上前和那名杀手正面相抗。
谢云瑾被迫向后退离一步后并未接着上前,而是身子凌空翻转手中极快的剑花将另外几名逼近皇帝身周的杀手齐齐逼退。
为了让刺杀做的逼真,这群杀手并不是点到为止,而是尽全力行刺。
谢夙离意识过来方才谢云瑾是故意被自己逼退时已然来不及,他和两名杀手缠斗在一起,一时片刻无法解决两人,然而此时若抽身去皇帝身边反而又会生疑。
皇帝身边的护卫虽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却也并不是吃素的,见此也立即匆忙上前,和谢云瑾联手控制住这几名杀手,齐齐押了起来。
谢云瑾轻功极好,一袭白衣在空中翻扬,剑术凌厉又不失潇洒,沈杏初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云瑾的一举一动,眼睛极亮。
书中的确有提过谢云瑾出神入化般的剑术,然而亲眼见到时依旧让人惊艳得一时间难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