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斗牛,五雷轰顶,那天河剑派弟子口中的岳师弟霎时唤来一口宝印,以此印召来雷霆万丈。
霎时间白昼更是明亮,足以晃坏人眼。
韩离被这方宝印给砸了个头昏眼花,身体不能动弹。
而那天河剑派弟子这会也御使九粒金丸,化作金虹,破空寻来,直要将韩离给剿了。
韩离这副强悍龙躯正中这一记。
那可真是难受死他了,幸而他底子厚,此身得岳不群熬炼,肉身颇为坚固,而他自己也勤练不辍,将这记他们天河剑派的看家本领给扛了下来。
但是性命虽然无忧,可肉身却也被搅得鲜血淋漓,乌青的血滴洒出去,在长安城半空又形成一场春雨。
只是这场春雨却是阴寒,若是被滴中,半月怕是都下不了床,高烧退不下。
幸而有人为他收尾,把这场春雨给收走,不然得惹来一场好大的罪过。
到时众生怨念加身,就是岳不群也不好受。
韩离这会也怒意冲霄,愤怒不止。
仇恨加疼痛,让他将要失去理智。
“道兄,快些遁吧。”那岳姓道人劝起天河剑派弟子。
天河剑派弟子也知晓这突然冲杀来的敌人背后有高人,且就在长安中,自己怕是敌不过,宗门长辈此刻也不知去了何方,没在长安,自己若是久斗下去,绝对讨不了好,说不定还得轮回走一遭,所以他接受了故友的建议,收下九粒金丸,便化作遁光,逃了去。
韩离见状,自然不忿,便吐寒气过去,要把他留下。
但天河剑派弟子的遁法了得,一熘烟就没影了,不过韩离还是扯了三粒金丸下来,算是先收来的利息。
眼见人也逃了,韩离也无处使劲,便觉浑身酸痛,也就运使法力,化作幽光,遁入虚空中,那些大能都察他不见。
此乃岳不群到此界后所创遁法,名作——小虚空借遁!
练此遁法后,可直接穿破此界虚空,抵达数里之外,若是法力足够,更能抵达七凰界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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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离遁到贵客达中,在岳不群面前先就跪下了。
“老爷,小的未经允许,私自斗法,还请老爷责罚。”韩离惭愧道。
主要还是斗法没胜。
想昔年他法力不及现在时,都可獒斗三人,如今却被两个围攻就落下风,当真苦恨。
“无妨,遇上仇敌,我也眼红,何况是你,且继续修行,待到将来你修为完全胜过他,再找回场子就是。”岳不群说道。
岳不群的鼓励之言着实让韩离深受感动,叩首在地,连连三下。
“老爷与我恩同再造,韩离没齿难忘,往后老爷有任何吩咐,韩离绝不说二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韩离发誓道。
“且去修行就是了。”岳不群没有说那些打击人的话,只是平平澹澹地说着这一句。
然后,韩离就恭敬的离开房间,回自己的房间当中。
也不管韩离怎么想着赴汤蹈火,岳不群自顾自的修行就是。
山中无日月,红尘好修行,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
大唐皇帝设下的水陆法会总算到了开摆的日期。
这水陆法会一开,那长安城更是乌泱泱的人。
连常年都没法满客的贵客达都得腾个马厩来给客人落脚了。
要说长安的商人还是很会做生意的,马厩打理地干干净净,然后以一两银子的上房价格丢出去宰客。
岳不群的房子早就定了半年的,所以客栈掌柜也轰他不了,而且该有的服务也都在,没有少半点,掌柜美名其曰诚信,且得了官衙的嘉奖,这也是够离谱的。
在水陆法会的这天,岳不群可算是出了门。
水陆法会将开三日,将有各地有道真修,或者招摇撞骗之人都给笼络来,然后在擂台上斗上几场,真正胜者,便可被皇帝请为国师。
这等好事自然是有不少人来掺和。
天南地北,海外西域,各种口音汇作一团,杂乱无章,让人听了极易心烦。
岳不群入这场水陆法会时,便也知晓焦飞小儿也来了,跟在其师蓝犁道人后头。
这蓝犁道人法力却也雄厚,乃是北方魔门长老,如今已将魔门功法修习到第十层。
堪比道门的元神化身,此乃不死魔神的不死之躯境。
不过这厮没动手,岳不群暂且也判断不出他修行了魔门的哪道法门。
焦飞的境界则让人堪忧,初窥门径,着实让人想不到这小子将来能炼成元神。
不过若谁能猜到,定然早早将他收入门下,好生调教着。
岳不群却没有动过收焦飞的心思,当然,也没有想着宰杀这小子,毕竟他虽宽容了手下许多妖孽作孽,但在收下他们后,也约束着,没有做更多伤天害理之事。
总之也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但也不是好心肠,只能说他道心坚定,实在是此界修行的不二人选。
“韩离,你且去逗弄一下那小子。”岳不群立身在一座塔楼上,为韩离指了个方向。
韩离听得话语,立即望向那人群之中观望的焦飞。
看过这些小子,虽然心想老爷让他做这等不着边的事也不知何意,但老爷要他做,他便做就是。
逗弄一个初涉修行的小道士还是容易得很。
不过他再细细一观,只觉这小子所修行之法与自己息息相关。
‘似也是黑水真法。’韩离心下暗记。
既如此,这耍弄之事也就不能太重了,谁知道自家老爷是不是那小子的长辈,如今让他逗弄,可能就是老爷在含饴弄孙,可不能下重手了。
韩离一出手,便在少年必经之路上聚了一团臭水,焦飞少年一经路过也不管他有没有道行,都得跌一跤,吃个狗吃屎。
而且这团臭水也只绊倒焦飞少年一人,其余人等皆不认,都可安然走过,也就是脚下会有腥臭,仿佛踩了狗屎一般。
焦飞此刻眼睛都长天上去了,专门去看远方的水陆法台的比试,自然就是脚底一滑,然后向前一扒,恰好就抓在前头一个少女的腰带上。
幸好少女腰板好,身子壮,愣是办点事没有。
还反过来嗔怪焦飞一声,轻笑着就走远了。
焦飞见状,挠挠头,看看自己的脚底板,嘶!止,可不敢多呼吸一口臭狗屎。
“嗨,今日必走狗屎运。”焦飞自顾自地为自己解了尴尬之围。
至于先前那姑娘,他也不知她去哪了,方才还忘了道歉的。
挠挠头,少年四处寻着,寻不着了。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阵倾盆大雨淋下,直接就淋到少年的头顶,瞬息就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周围人赶紧捂着鼻子躲开。
而这场大雨却只淋了他一人,且也是恶臭难挡。
少年心灵百转,却也猜到自己这是被谁给害了。
只是要害他也不必让他出糗吧。
若是淋了**酸雨下来,他还不得当场嗝屁了账。
焦飞赶紧就躲,想要避开这一场大雨,可是他走到哪,雨就跟到哪,亦步亦趋,好似就认他了。
也因为这场雨,他在这密如胶漆的人群中趟出了一条路,人人都躲着他,能不有路吗。
于是没两下,他就挤到了水陆法会的前头,可以看个清楚。
刚挤到水陆法会之前列,他便看到远方的一个小墙垛上坐了个人。
正是先前那姑娘。
焦飞见状,赶紧就要过去跟人告罪。
而雨在这时也撤了去。
天气晴朗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