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翰墨突然想起了树林屋前那堆沙子。
在书房角落拿出两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再去偏房拿出一大包蜡来到树林屋子。
何老先生去了城里,预计不到正月十五也不会回来。
刚好趁这几天做点东西出来。
姜翰墨进入屋内,陈伯与何老先生已经将水车装好,旁边就是离合器,接驳上试了试,可以,高到低档都很顺利运行。
何老真是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做出来了。看来车床图纸也可以给他了。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用水车,还有其他事要做。
年前高丽素让人从矿场带回了一些煤炭和蜂窝煤,炉子这里有。
将蜡块在铁锅里融成两团,弄出个大概形状,放在一边晾晒。之后拿刀边雕刻边烘烤。确保外观圆润。
见蜡有点多,又弄了几个小物件。
弄了一上午。
中午回去吃了饭又回来埋头苦干。
又去河边弄些细腻的泥土。加了些非常细碎的铁粉合在一起,包在蜡模周围。等它晾干。
翌日,早早来到。
见包在蜡模上的泥土基本风干,在泥范底部开了个口子,在生好火的炉子上慢慢烤。蜡慢慢流出来,花了一天时间,基本弄好。
这几日高丽素见相公早出晚归,中午吃完饭就往后院树林跑,问做什么,说是惊喜,也不让去看。晚上想在他屋子多待一会都以太累打发她走。
不知道树林只有他一人的话,还以为他在与谁在私会呢。
今天是初四,想到今天的事,姜翰墨有些兴奋。
早早过树林,将炉子生好,接好风箱,将洗净的河沙倒入坩埚大火烧起来,加入一包刚带来的东西。
待沙子融化成浆糊状,将另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拿出来,小心倒入坩埚里搅匀。
这时,高丽素出现在门口,好奇张望看着姜翰墨将一堆黄色粉末倒入坩埚。小心的像是下药。
她终究好奇,忍不住来了。
“丽素姑娘不要过来,这个东西有毒。”
还真是下药。高丽素有些紧张,等姜翰墨弄完向她招手,才敢过来。
“相公是在弄什么新奇的东西?这几天还不让奴家来看!”
“稍后你就知道。”姜翰墨头没回,将熔浆往倒立的泥范底部开口里逐个倒满。
“要一两个时辰才冷却,先歇会。”姜翰墨道。说完去洗手。
高丽素为姜翰墨擦了擦额头的汗。
“相公,刚才那个黄色的粉末是什么?真是毒药?!”
“有毒,也是药,治疗痔疮用的药,本公子在城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回来稍微提炼了一下。”
“有毒,相公还用,刚才奴家担心死了。”
“不用那个也行,只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够通透,这次找到的量不大,比没有好。”姜翰墨喘了口气。将那个包装用的纸和皮扔进炉子和高丽素一起到隔壁喝茶。
“相公这几日瘦了,晚上煲些汤补补。”
“不用,本公子知道姑娘想打什么主意。”
高丽素哼了一声,姜翰墨搂住她的细腰调笑道:“姑娘不要心急,本公子走不出你的手掌心。”
两人嬉笑一阵子。高丽素一直往他身上蹭。
四下无人,但也不雅观,姜翰墨轻推开她道:“那几个小的应该凉了,我们去看看。”
高丽素粉拳给姜翰墨来了一下。相公每次这个时候都找借口。
也没办法,又好奇,跟进刚才那间屋子。
待姜翰墨轻轻敲开一个中等个头的泥范,一只栩栩如生,头部赤红上身黄里透白,尾部五颜六色的凤凰出现在高丽素面前。
虽只有半尺见方,却华贵不凡。
放在窗边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相公,这是什么,这么漂亮!”高丽素伸手去摸。
“还烫,小心手。不要摸它,等会会飞走。”
高还是忍不住摸了一下,之后抱在怀里,恶狠狠瞪了姜翰墨一眼。
刚才还愣了一下,现在知道相公是调戏他。
“这是什么嘛?!”高丽素撒起了娇。
“琉璃。很值钱的。”
“能值多少?”
“那两个大的一个值十万两银子。”姜翰墨指着台上还在晾的两个大的泥范道。
“迟点不是要去江南吗,到时候去卖掉。”姜翰墨接着道。
“能卖这么多?那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
“现在不能动,还没凉透,打开十万就没了。”姜翰墨拦住高丽素。
“那奴家要看看那些小的是什么?”
等我将这凤凰放到那边让水车给底部打磨了先。
看着姜翰墨将一堆齿轮的物件末端铁杆绑上几层布,接驳上水车,铁杆旋转起来,之后将凤凰底座靠紧在布上。
“这个旋转的又是什么?”高丽素问道。
“这个是离合器,可调快慢,这个杆叫轮轴。什么都不懂,还当什么老大?!”姜翰墨故意责怪一下她。
“那要打磨多久,我今天要对回去过夜。”
“要些时间,都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高丽素嘟起嘴,拿起一个泥范小心敲打。
“哇,这是个花瓶,哇,这是一匹小马,还有朵花和一个笔架。”高丽素惊喜连连。
“那里还有匹大马,我们明天撬开它。”小马是姜翰墨先练手的,看还像样,一起做出来了。
“这个东西这么值钱,相公干嘛不做多点出来卖,一个值十万,你才花了几天。”高丽素睁着大眼道。
“多了就不值钱了,你这个小财迷。”
“全国那么大,卖个千儿八百个,怎么不行?”高丽素道。想象卖那么多,银子得堆多高。
“做这个琉璃,还真是大部分凭运气,在这小作坊做出来,相公也是相当好的运气了。”姜翰墨认真对高丽素道。
“那做出百八十个也可以。”高丽素还不死心道。
“以后再说吧。”
“相公~”高丽素拖着长音甜甜的叫道。
姜翰墨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凤凰奴家要,以后奴家可是最大的。”高丽素指着还在打磨底部的琉璃凤凰道。
她叫完相公之后,姜翰墨就猜到她将要说这句。
“你们自己商量,反正当时四个姐妹也是你带头煽惑的。”姜翰墨不想卷入她们的纷争。
“相公放心。”
天快黑了,两人准备回去。
高丽素执意将那尊琉璃凤凰带回去,说明天再拿来打磨。
姜翰墨也没办法。
临出来时高丽素神秘兮兮道:“相公,要不要找把锁锁上门,这里面可是十几万一个。”
“不用,做这些相公花的还没五两银子。”
“啊~”高丽素惊叹一句。匆匆跟在姜翰墨身后。
晚上吃完饭高丽素抱着她的心肝宝贝早早就走了,没骚扰姜翰墨。
姜翰墨落得清净,也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高丽素就来敲门。
女人呐,心里有事就是闲不住。
姜翰墨穿好衣服出来。
高丽素凑过来道:“奴家那丫鬟香疏见到这个琉璃凤凰,羡慕得很,相公以后做些给她们。但不能做凤凰。”
“还不是你显摆的。”姜翰墨没好气地道。
两人吃过早饭又去后院树林了,弄得像偷情一样。
打开那两尊最大的泥范后,一个高头骏马,前腿都跃起,后腿踏在底座上,比昨天敲出的小马更有气势。另一个是帆船,也是形象逼真。
高丽素除了哇哇地叫没有别的词了,好在周围没人,要不然还真以为他们在干嘛。
之后几日,二人将打磨好底座的琉璃逐一带回屋子。
高丽素没事思考怎么分配那几个小物件。
姜翰墨没打扰她的思考,只是说,那个笔架要带到南方去,高丽素纳闷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