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休用手勾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毫不回避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从不悔前世所做的一切,唯一悔的……”
可能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的笑容多了一丝悲凉。晏华予追着问他是什么,他笑了笑便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死的太早。”
他说的颇为认真,晏华予差点笑出了声,只觉得天道循环,这都是报应啊。
他们前世拼尽全力追逐的一切,最后却终究是化作了一场空。
“皇叔也别将我想的太坏了,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他们对我做得了,我为何对他们做不得?上辈子晏承霖怎么对我和大哥的,我这辈子就怎么对他,合情合理。”
前世大哥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晏华予曾终其一生都不愿提及,却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懊恼地责骂自己,想过一死了之。
他是为了她死的,所以这辈子,如果注定逃不过,那她宁愿自己手上沾满鲜血,也要先一步,把大哥捧向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眉宇间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他静静看着,眼中满是对她的疼惜,却不敢追问前世她经历的一切。
汀兰台榭这个地方较为偏僻,人很少,再加上外面有人守着,所以陈宣娇和晏明珠是进不来的。
她二人之前没想过来这儿,是陈宣娇偶然看到晏华予往这边来的身影,便打算带着晏明珠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被守卫拦住了去路。
而且这个守卫她们还不认识!
莫不是里面真有什么吧?
方才晏明珠就告诉她,晏华予之前就曾吟过一句诗,极有可能是想野男人了。
今天赏花宴上来了这么多公子,她若是和别人做出几件荒唐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她立马让侍女去叫人,让大家都来看看长公主是在和哪一个野男人私会。
她们就在不远处盯着,没走开,一直等到侍女带人来了,都没看见房内有人出来。
“怎么回事?”心蕊夫人走来问。
“夫人,这事我要说来也讲不清楚,只是偶然看到一女子进了这台榭内,这外又有侍卫守着,里面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我们毕竟是闺中女子,若是撞见什么不好的事,只恐污了双目,所以便想请夫人一同入内去看看。”
心蕊夫人一听,随即便领着几人去了,两个侍卫见此,拦住她们,“夫人,我家主子在此歇息,不方便进,还请你们换个地方。”
心蕊夫人笑道:“这是哪位公子在里面歇息啊?我方才听说有女子入内,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跟着来了,但在成王府乱来可不行。”
侍卫一时犹豫,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陈宣娇拉了晏明珠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于是晏明珠便上前一步,说:“看清楚我是谁了吗?我可是三公主,而这里是成王府,不管你家主子是谁,都不许胡来!快去,将台榭的房门打开,将他们叫出来!”
然而,尽管她放了狠话,但两个侍卫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只是毕恭毕敬地对她们说:“三公主和夫人还是请离开吧。”
晏明珠一听便怒了,嚷嚷道:“放肆!把他叫出来给本公主瞧瞧,瞧瞧是哪个野男人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在成王府乱来!”
话音刚落,忽然咯吱一声,汀兰台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抹红影逐渐出现在门后。
“三公主,你说本王是野男人?”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清冷,冷漠的眸光直视着她。
“皇,皇叔……”
晏明珠的嚣张气焰一下就没了,而陈宣娇更是悄悄躲在了侍女后面,巴不得祁晏休看不到自己。
算准了里面有人,却算不准里面的人是祁晏休……不过等等,为什么会是祁晏休?
晏明珠脑子乱糟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幸好心蕊夫人出来打圆场,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祁晏休的目光这才从自己身上移开。
“既然你们说本王房里有女子,那就请夫人派人进来搜一搜吧。”祁晏休站在门口,负手而立,此刻脸冷了下来,极具压迫感。
心蕊夫人哪敢得罪他,况且就算这房里面真有女人,那哪个姑娘能被绥渊王看上也是人家的福气,她一个夫人怎么管得了祁晏休?
她连忙赔笑道:“王爷真是说笑,都是误会一场,我等就不扰王爷歇息了,这就……”
“等等。”心蕊夫人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祁晏休叫住。他往身侧退了一步,让开房门口的路,冷漠坚持道:“夫人还是派人进来搜查一番吧,不然今日若不能还个清白,本王以后在这京都中,怕是要多一桩风流韵事。”
心蕊夫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派两个侍女进去看一看。
祁晏休不好得罪,虽然都是亲王,且都并未掌控实权,但他绥渊王府的名头却比成王府大,这还多亏他有一个骁勇善战的爹。
京都里,有的是老绥渊王的旧部。
没过一会儿,去查看的侍女就出来了,众人都在紧张地盯着,却听她们说房内没人。
听此,众人的面色各种各样。
之后,晏明珠又是赔不是,心蕊夫人又是打圆场安抚他,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心蕊夫人带着晏明珠和陈宣娇离开,回去的路上,陈宣娇百思不得其解,不是看着晏华予往这边来了吗,怎么就没见着人呢?
汀兰台榭两面环水,除了正门外是没有后门的,晏华予自然还在房中,只不过侍女因惧怕祁晏休,便没有细心找,所以找不到罢。
确定他们都走了,蹲在房檐上的晏华予便跳了下来,祁晏休在下面伸手接住她。
“这就走了?”眼看她要走,祁晏休连忙拉住她的手,“她们已经离开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你要是累了,可以留下来多待会。”
晏华予冷笑,“再不走就真成奸夫淫妇了,到时候野男人这名,皇叔怕是实至名归啊。”
话一出口,他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
“且不说会不会,就说本王不在乎,想实至名归,都不行呢。”
晏华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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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媳妇儿不让碰,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