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军胜听刘锐说得煞有其事,将信将疑。
他不敢再强令下属铐上刘锐,回到姚天赐身边,跟他低声商量。
“怎么办,这小子是个刺儿头啊!”
“居然认识市里知名的大律师,不让我们铐他!”
“我们真要是铐上他,他律师闹起来,我们也不好做。”
“要不,先就这么着把他抓回所里,到时再商量怎么收拾他?”
姚天赐倒也不是非要刘锐被拘留甚至坐牢不可,只要能狠狠报复他一通,给自己出了气,也就行了。
姚天赐点点头,道:“行,先把他抓回去关起来!”
“单独关一间屋,要没有摄像头的,我好收拾他。”
赵军胜嗯了一声,回身吩咐下属道:“那就不铐他,先带回所里。”
那俩民警收起手铐,上前一左一右夹住刘锐,喝斥道:“走,上车!”
姚天赐指着文若竹道:“把她也带回去,我鼻梁骨就是被她踢断的!”
赵军胜哦了一声,吩咐把文若竹也抓起来。
文若竹本来就是跑回来和刘锐一起承担的,眼看能和刘锐一起被带回派出所,那是求仁得仁,也不畏惧。
正相反,她还很自得的对刘锐道:“怎么样,陪你一起被抓,你家二小姐够义气吧?”
刘锐逗她道:“你讲义气也是受我的熏陶啊!”
“你以前可是自私自利的丫头一个,还是认识我以后才改变的。”
文若竹听后又好气又好笑,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骂道:“滚你的蛋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家二小姐,从来都是这么讲义气!”
赵军胜让下属开车押着刘锐与文若竹回派出所,他自己开上刘锐那辆奔驰,跟了上去。
姚天赐等人也各自回到车里,驾车跟随。
赶到派出所,赵军胜按姚天赐的吩咐,将刘锐和文若竹分别关在两间询问室里。
随后,胡新宇按姚天赐授意,拎着棒球棍,去报复刘锐。
姚天赐自己,则找去了文若竹所在的屋子。
“来吧!”
眼看胡新宇拎着棒球棍进来,刘锐半点都不惊奇,还朝他勾了勾手。
胡新宇个头与刘锐相比,几乎一样的高。
从心理上,胡新宇就没有理由惧怕刘锐,哪怕明知刘锐会几下子。
现在,他手里又拎着武器,更是有强大的自信,可以打倒刘锐,为大哥出气。
不过,胡新宇并没有立时出手,而是先说了两句场面话。
“兄弟,你可别怪我手黑,要怪就怪你自己!”
“要不是你那么嚣张,打了我大哥,能有这下场?”
“当然,我本身跟你没有冤仇,也只是听命行事。”
“因此啊,你也别怪我,更别记我的仇!”
“你要是聪明的,就老老实实让我打几棍子!”
“要想反抗,嘿,那我可就不留手了!”
说到最后一句,胡新宇已经亢奋起来。
他猛地抡起棒球棍,一棍狠狠扫向刘锐左臂。
以这一棍的力度,真要是打中刘锐手臂,登时骨折。
刘锐急忙后退一步闪开。
“躲?你特么能躲几次?再躲后面就是墙啦!”
胡新宇嘴里叫嚣着,又挥舞棒球棍扫了过去。
刘锐再次后退躲开,不过刚退就又后脚蹬地,骤然前冲。
胡新宇还没来得及收回棒球棍,刘锐已经冲到他近前。
胡新宇自知不妙,想要退后躲避,却已经晚了。
刘锐一记右直拳,重重捅到他脸上。
胡新宇但觉眼前一黑,脸面一疼,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仰面摔倒。
刘锐走到他头旁,抬腿又给他脑袋补了一脚。
“啊……”
胡新宇痛呼一声,抱着脑袋蜷缩起来,暂时不动了。
刘锐又踢他腰眼一脚,喝问道:“姚天赐呢,他没去伤害我朋友吧?”
刘锐早就知道,姚天赐对文若竹心存不轨。
所以此刻他见姚天赐派胡新宇来报复自己,姚天赐本人却不露面,就意识到,姚天赐可能冲文若竹去了。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下半辈子都走不了路!”
刘锐恶狠狠的威胁着胡新宇,此时此刻,他可没有心思和胡新宇浪费时间。
胡新宇吓得一哆嗦,忙道:“他……他去找你朋友了,要……要干……干了……她!”
刘锐大惊失色,姚天赐这个衙内也真是无法无天,在派出所里就敢对文若竹不轨?
“他们在哪个房间?”
“三号询问室!”
刘锐拉开屋门就跑了出去。
同一时刻,在所长办公室里。
副所长赵军胜站在桌前,正在听所长讲着什么。
“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小伙子,市里来的,叫刘锐?”
“如果是的话,赶紧给我放人,一分钟也别耽误!”
“要是耽误了,哼哼,我都要吃你的挂落儿!”
赵军胜听罢大吃一惊,道:“老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要吃我的挂落儿?”
“我倒是刚抓了一对男女回来,像是市里来的,不过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啊?他们可是打人了……”
所长猛的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少废话,让你放人就放人!”
赵军胜皱眉道:“放人总要有个理由吧?何况那小子打的不是一般人……”
所长怒道:“赵军胜,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你听不听局长的?”
“我告诉你,局长刚刚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们放人!”
“我们也不要管局长和这个刘锐是什么关系,总之直接放人就是了。”
“对了,你还要给刘锐好好赔礼道歉,别让他记恨你!”
“要不然,你跟我在局长那儿都有不了好果子吃!”
赵军胜好不震撼,失声叫道:“局长说的让放人?何兴何局吗?”
所长不耐烦的瞪着他,也不说话。
赵军胜吃惊的叫道:“这件事连局长都惊动了?”
所长没好气的道:“赵军胜,你什么意思?”
“你不赶紧去把人放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我的话你不听,难道局长的话你也敢不听?”
赵军胜忙道:“我当然不敢不听局长的命令了。”
“但受害人可是姚海姚总的公子、于东于书记的准女婿啊!”
“老宋你说,是局长的话更好使,还是于书记的话更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