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火灭而不散,这就说明我不是因为受伤而灭了魂火,气脉和诸穴也没问题。
难道说,这棱格勒峡谷不单单是让人妖修受禁,实际上,还包括阳修?
之所以大家都知道妖修受禁,而不知阳修受禁,是因为绝少有人类来到这山谷的缘故?
我抬掌运气,于丹田行手少阳三焦经,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手少阳三焦经可是阳修最典型的经脉。
身体里异常平静,就好像我从来就没有修行过道法,根本没有运行过经脉一样。
可是,当我逆行经脉的时候,瞬间,浩浩冥气应召而生。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我的气脉没问题,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阳修。
“不对啊!”昆仑狐皱眉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个青衫人百分百是个阳间人。当时他坠向洗尘天池的时候,分明运气了……这就说明,阳修不应该受限才对。”
我想了想,正色道:“如果那个青衫人如我猜测的一样,就是稚川先生本人,那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你说过,你生于问鼎年间,过八百年,来的棱格勒峡谷的峡谷,所以,粗略计算,你来峡谷的时候,应该是东晋初年,那个时候,稚川先生已入壮年,正是道业有成的时候。道术先修阳,后修冥,所以,稚川先生应该是有阳冥两修。”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能够下的了洗尘天池,不是因为阳修在身,而是他还有冥修!”昆仑狐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有理……可是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棱格勒峡谷单单对妖修和阳修禁锢呢?”
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只能进天池底一瞧了……”
“什么?”金绞蜜大吃一惊道:“你们还要下洗尘天池?”
“怎么了?”我笑道:“看你这表情,怎么感觉像是我要进十八层地狱是的。”
金绞蜜摇摇头道:“十八层地狱有多恐怖我不知道,但是,这洗尘天池是万万不能下去。”
“为什么啊?”我和昆仑狐不约而同道。
七爷也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哥他有避水诀,不要说小小天池,就是东海深渊,也难不倒他。”
七爷先前因为吞了丹元翻了白,这才刚醒过来,又没事人是的了,开始吹擂起来……我身边向来有两大典型的罗吹,一个是小姝,另外一个就是七爷。
金绞蜜道:“那倒不是。只是,传言,这洗尘天池下面就是地火,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能将你融化了。人说,妖修者,见昆仑胎便是缘分,所以,我劝各位,如果你们此行来,就是为了简单加持,那就远远的站在天池外,等着昆仑胎诞生就罢了,照样能提高修为。千万别靠近,我曾亲眼所见,就连体盘千钧的熊精虎怪,都逃不脱昆仑胎出世时洗尘天池的那股吸力!”
我淡淡道:“无妨。传言往往不足信,就比如你刚才说的,既然没人敢下去,为什么还有人知道下面是地火?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况且,两千年前,稚川先生已经走过一遭了,那时候他是否飞升都难说,难不成,我还没他老人家的那番雄心?”
“对了,不单单如此!”金绞蜜言辞凿凿道:“还有一个传言,这洗尘天池的下面,连通着某个未知空间,据说是时间和空间的死角,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都无法逃脱,万一你要是误入进去,那就麻烦了……”
“哈哈!”七爷忍不住一笑道:“你这都哪的消息?听着怎么像是大妈们饭后的‘故事会’啊。”
我摆摆手道:“七爷,你还别笑。有没有地火我不知道,但是,金绞蜜刚才后面的这句话倒是有明确记载。山海经外经里面就清晰记录着,昆仑山确实是阳间和另外空间的一个节点。就像是鬼市、三途村一样,只不过,这个节点是虚门,极少能穿行便罢了。”
“我去,总不会那么巧合吧!昆仑山方圆八百里,奇峰奇水无数,我就不信那个什么虚门偏偏在这里!”七爷哼声道:“舍得一身剐,能把皇上拉下马。要是不冒险,怎么可能有造化?当年我要是安于在辽东当个小蛇头,我能有飞升成龙的机遇?所以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蛇有多大嘴,吃的有多美……”
昆仑狐苦笑道:“小巴,你还是歇歇吧。刚才你吞了那计蒙丹元之后直接翻白了,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挂了!再说了,到现在那丹元还在你身体里,如何消化还是个问题呢……”
“怕啥!吞下去的,那就是我的。”七爷毫不在意道:“慢慢消化呗,反正余生很长,这就好比老太太磨铁杵,不是信念真,是闲着也是闲着……”
小巴就是这样,大概也是蛇类的通性。
走了一会,天际之东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等一下!”我突然怔住,朝金绞蜜道:“我怎么感觉,刚才咱们在这里走过。”
说着,我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巨石道:“你们看,这石头上的这抹痕迹,是我先前路过的时候,拇指发力揩下去的,就是留作记号的……”
金绞蜜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确实有点怪,按照以往我来这的经验,应该早就看见天池了,可今天这路程怎么远远超出预期……”
“难道说……”
“是障眼法!”我和昆仑狐异口同声说道。
没错,由于天色、山势和地形的缘故,我们一直都在机械的前行,却没有过多地关注身边的环境。实际上,我们穿行的这个地带,极有可能被设立了幻影,我们应该是在原地转圈……
“应该是钦原所为!”我镇定道:“他和计蒙的目的一下,就是将其他人拦在天池之外。”
“那怎么办?”金绞蜜道:“我只识路,却没法看穿障眼法啊……”
“简单!”我一笑道:“所谓障眼法,其实就和幕布差不太多。掀开它,摆脱了当前的环境,也就破了……”
“罗先生,等一下!”我正要寻找破绽,身后一直跟着我们的那群妖祟,讪讪地走了过来两个家伙。一个是草木之妖――地蔓,另一个则是鸟兽之妖白猿。
“怎么了?”七爷抢白道:“还要比划比划啊?”
“不不……”白猿讨好一笑道:“刚才听你们所言,这是进入障眼法了……那……那稍后罗先生一旦找到破绽,能不能……把我们也引出去……”
“凭什么?”七爷不屑道:“我让你们跟上来的啊?你们自己愿意跟着来,老子还得给你搞后勤啊。这就好比是貔貅蹲马桶,有那窟窿你拉,没那窟窿你凑什么热闹啊。呵呵,都想沾一沾昆仑胎的喜气啊,那得看你有那本事没有,没本事回家抱孩子去。不是老子奚落你们啊,实在是你们不配,啧啧,哪怕是计蒙难为我哥的时候,你们闭口不言都成啊,可你们呢?落井下石伤口撒盐,我去你姥姥的,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这话不能这么说话!”那老地蔓一副长者风范的口气道:“罗卜是咱们阳间人,和咱们妖类同界,所以,他有责任也有理由得帮一帮我们啊……否则,那他这身份就真的可疑了,总不是做了魔之后,把祖宗都忘了吧?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以以怨报怨啊……别忘了,你可是大人物,大人物能和小人物计较吗?”
我不禁一笑,老子这是被绑架了啊,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