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蛇惊愕不已。
“怎么,你听说过我?”
?蛇正色道:“我不知道什么鬼医,也没听说过罗卜,但是,我听说过当年那个和旋龟并肩作战保住了巽龙水脉的弥天大勇。”
“呵呵,没想到,我罗卜阳间百年已久,竟然还有我的传说!”我不禁自恋一笑道:“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活一世,总要做点事,留点念想,否则,再归来,连个传奇故事都没有……”
?蛇却森然道:“你先不要给自己扣高帽子。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当年在我西南边境力挽狂澜的人?实话告诉你,杜撰故事,给自己添斤两的人我见的多了。可到头来,还不都是草包一个。我凭什么相信,你就是那个人?”
“呵呵,按理说,我用不着和你废话。十招之内,你已经行了九招,你还没赢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不屑一顾道:“再者说了,当年之事,我不过是应兄弟之邀,平不平之事,我并没觉得那是什么功绩。只是你提起来了,让我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生感慨而已。所以,你用不着咄咄逼人,我无心朝你证明我是谁,你尽管出招,便罢了!”
“好,有骨气,再约之事,必须有个输赢!”?蛇咆哮一声,大嘴一张,忽然发出一声特别怪异的叫声。
这声音好像来自它的腹腔之内,声音不大,但是无形中似乎有一道音波,直抵我的肺腑和脑海之中。
在这一刹那间,我的肺腑和思维,竟然都受到了干扰。恍若心中莫名地出现了一种惧意,犹如刀悬脖颈之上,分神、经脉滞塞,甚至,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清空了意识一般!
在思维全面失控的一刹那,我其实已经明白了,这就是?蛇作为蛇族最后的看家本领了,那就是咒怨之法。就像是黄鼠狼被人羞辱之后,会隔空害人;灰仙被人惊吓之后,可以让人浑身抽搐一样,这就是地散仙的咒怨之法。当年我和七爷刚认识的时候,这家伙也用此法欺负过我。只不过,这?蛇年岁不小,块头也大,其咒怨的能力强了一些罢了,否则,若是平常地散仙,绝对不会伤我分毫。
“最后一击,生杀荣辱在此一举!”?蛇见我神色朦迷,以为我已经中招,庞大的身形一卷,高悬其头,张口便是一道五彩妖雷。电火带着道道光波朝着我的天庐便砸了下来。
我受过天劫,其实并不惧怕这妖雷,可如果我真的处于失神状态之中,没有一点防范,这妖雷也会伤我五脏六腑。本就是想着戏弄一下这?蛇,要是被它真伤到了魂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混混沌沌之中,自感头盖之上已经雷声迫近,可身体还在失神状态之下,想移形换影是来不及了。此时只有两条路,其一,放弃这具肉身。以肉身承受妖雷,换取魂灵不受损,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有那么一刹那,我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我怀中可还有一枚映月镜呢!
此物从昆仑墟中得来,水火不忌,内藏幽闭空间,曾帮我渡过数次为难。最重要的事,我尝试过,可以用它来调整我的魔修。欲承天重,其身必硬,能调控魔修,这说明,这镜子不单单是镜子,其本身一定也具有某种强大的气场……
既然如此,我就想着一试,何不用这映月镜接下这妖雷?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接住,又要不了我的命,大不了被打个七荤八素,甚至来个狗抢屎……
来不及多想,混乱的脑子也由不得我多想,我下意识便抬手将映月镜取出,举在了头颅之上!
咔!
惊天动地,头上好像做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离子烫,我甚至嗅到了野火的气息。可是,除了巨大的震动感,我并没感觉到一点的痛痒。甚至,剧烈的颤动之余,我还能感觉手中的镜子“自鸣得意”地抖了抖,那种感觉,活脱脱像是斗胜的公鸡……
成功了,和我预料的一样,这个神奇的映月镜果然轻松便抗住了妖雷。
我低下头,朝着眉心紧促的碧瑶道:“妞,没事了,看来,你男人不单单实力强,还运气好,无端得了件至宝。放心睡吧!”
眼见着惊雷在我头上一扫而过,而我浑然不动,不远处的祝一帆和秃子已经高声呐喊起来。
“牛批,壮哉,我大萝卜兄!”
“师父,你帅呆了,十招已够了,你赢了!”
“丫的小蛇头,你还有什么话说?十招之内,没能赢我哥一招半式,要我是你,早就无地自容地脑袋藏裤裆了!”
本来那腾蛇就傻眼了,没想到我在半无意识状态下都毫发无损,结果这时候听见祝一帆和秃子的冷嘲热讽,顿时颜面扫地恼羞成怒,狂吼一声大叫道:“八百年苦修,尚不及你一个一阵辗转腾挪?老子不服,要么我杀你,要么你杀我!”
说罢,厚着脸皮呼啸着便朝我呲牙咆哮而来。
“不要脸,你还敢出手?”
“师父,如此心胸狭隘之畜,留它性命作甚!”
眼看着面前这条巨蛇张开了口器,一对獠牙上的粘液呼之欲出,我拔地而起,脚下犹如梯云纵,腾空数丈之高,然后单手抱住碧瑶,另一手凌空便是一道万剑离宗的剑花。
刷刷刷!
稚川径路的虚幻剑影纷纷落下,似星雨倒垂,似珠落玉盘,密密麻麻的剑光吓得那腾蛇顿时傻了眼,庞大笨拙的身体左右摆动,躲避着剑光宝气……可惜,真正的稚川径路此时掠过一道一百八十度的已经绕至其身后,嗖,从天而降!
等腾蛇感觉道脑后寒凉生风之际,稚川径路已经近身直指其卤顶!
“你……你不是说你不出手的吗?”
我冷声道:“那是十招之内,可此时,已经是十招之外。你不守信,我便可随时杀你!”
我轻轻一点,稚川径路在离其只有半尺之遥的地方悬了下来!
这腾蛇眼神闪过一丝绝望,庞大的身躯轰然垂落在了地上,这厮低声哼道:“我,输了,要杀要剐,系从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