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以前我就住在那里面。”

药艺指着飘在天际的硕大城池，话语中有浓郁的悲伤，又补充道：“丹斗也在其中举行。”

林凡拍了拍药艺的肩头：“失去的，夺回来就是。”

“我会的。”药艺低头，竟然是不再仰望那城池。

林凡看着走在前面的渺小人影，他敢肯定，就算是他不恰时的出现，这小家伙肯定也会有一番大作为。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种韧性以及不服输。

林凡慢慢跟在药艺身后而走，这主城中的原住民，全都在看向药艺，眼神莫名，有怜悯，有可惜，当然也有杀机，还有某些人的眼神躲闪，好像又愧疚等。

“林凡，你知道吗？居住在东城的三百万人，曾经都是药族的仆役或是曾经犯下大罪者的死囚。”药艺低语，随后道：“最终是我父亲顶着族群的压力，将他们全都放出来，并且安排他们住在这片区域。”

林凡一语不发。

好像来到这主城后，药艺就特别的爱说话。

林凡上前，牵住药艺的小手，给他笑，以眼神示意，那些都是过去。

“我知道的，那些都是过去，也许只有神祗才能让时间倒流。”

药艺话语很低沉：“但我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对这些人分明有大恩，但当我们家出事时，三百万人中，为何会只有不足一千人愿意随我们家而战；要知道，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注定要被判死或是余生都将为奴为婢者，是我的父亲解救了他们。”

“你这种想法很错误。”林凡开口，很严肃，道：“当时你父亲救他们时，没有希望他们报恩，甚至说，你父亲在救他们时，就已经想到，若是你们出事，不会有人来。”

林凡没有在说得太深，毕竟这药艺也只有七八岁的年龄而已；有些东西，若是这种年龄就懂了，那么余生都会很悲。

其实上，人大抵都如是，你越是成熟得早，你承受的也就相对越多，那么你的快乐自然就减少了。

“叶擎天！”

突然，药艺竟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这个名字来。

他很小，都没有淬体九重的修为，但林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侧骨的煞气与浓郁的杀机。

林凡眯眼，他看见一个坐在以十六人抬乘的奢华轿子上。

这轿子太考究了，四周镂空以次一级的母金打造，让人可看见其中一切，而抬轿的十六人，皆是圣人层次的生物，由此就可知乘轿之人的高贵非凡。

“他是谁？”林凡询问。

药艺嘿嘿狞笑：“我最想杀之人。”

林凡蹙眉。

药艺回眸，竟然不再去看，挤入人群中，林凡瞥了一眼所谓的叶擎天，亦进入人群。

而轿中的叶擎天也在恰时扫过林凡所在方位，眼中有厉色，他分明感知到了凌冽的杀意，针对他之本身，但那杀气掩去的太快。

“若非是在药族的地盘……”叶擎天眼中杀机涌动：“宁杀错勿错放啊……不过三千人……”

很明显，若非是在药族的地盘，他会因为那道杀气，而选择诛死这个方位的三千人。

掩去真容的林凡与药艺，坐在路边的一个小酒肆上，林凡特意允许药艺惊天可以喝酒。

只因，他感知到药艺很不对，眼中有泪，只不过是在强忍。

只是一碗劣酒而已，就让药艺醉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他醉着哭着骂着，如成年人一般的发疯，让林凡的眼睛都有点酸涩。

从酒肆到林凡暂时租来的独屋不足三百米的距离，林凡就已经知道，为何今日药艺会如此的原因。

叶擎天。

另一个大星上，叶族的继承者，英姿勃发，是附近三十星中排的上号的俊杰。

而且，还曾经是药艺的准姐夫。

是叶擎天苦苦追求，药艺的父亲才同意下这门婚事，当时的叶擎天自然是信誓旦旦，说着各种誓言。

结果却是在药族旁系正式向旁系宣战时，一切都变了……

药艺的父亲眼见旁系势大，想要将药艺姐弟送到叶族暂避，等到平定旁系之乱后，在将药艺姐弟接回。

叶族满口答应，甚至还对药艺的父亲说，若是需要他叶族相助，只需一句话，就会跨星域而来。

结果却是，在药艺姐弟到叶家的第二晚，叶家凶相毕露！

先是药艺的亲姐被叶擎天强暴；狠狠的侮辱，第二日，药艺才见到已经不成人样的亲姐。

药艺本身，之所以丹心半毁，也是被叶擎天亲手打下的毒手。

药艺的父亲听见儿女遭难，又被亲家背叛，自然怒不可遏，故而分兵出征，他本身坐镇药星，而药艺的母亲则率一半人马出征叶族。

也是因此，才导致分明实力比药族旁系强悍的嫡系，会被杀得只余下药艺一个当时才三岁多的孩子。

“他……该死啊。”

林凡轻轻拍着怀中的药艺，安抚他沉睡，看着他哪怕睡去，还不时流泪与抽搐，从林凡的手中洒落一片金辉，让药艺睡得安稳。

他出了酒楼，撕裂了虚空，进入浮在天空的巨城中，那是药族的大本营。

戒备很森严，但那又如何？

他只想杀人啊。

林凡觉得，若是等药艺醒来时，看见叶擎天的头颅，应该会很开心吧？

叶家是药族当下掌权者最铁杆的同盟，所以叶擎天的到来，自然是受到了最殷切的招待，就在药族的主宅中，正举行最奢华的宴席。

林凡此时就站在房梁上，他看着下面奢靡的酒宴，眼中冷色跳动。

如此混账，真实污浊了药神威名啊……

“魔凡弟，为兄跨越星系而来，只为看你大展神威，可千万别让兄长我失望。”

叶擎天半醉，他惺忪着眼，手却是放在身旁貌美的侍女腰腹处。

药魔凡大笑：“兄长且放心，我会为你斩掉最后一根草。”

叶擎天冷笑，道：“若非那日伯父十万火急传讯，那小杂种早就死在三年前，岂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他眼神迷醉：“可惜了他那个姐姐，如此美人，却是只享用了一晚……”

药魔凡哈哈大笑：“我那个堂姐，可足够美啊……说实话；若非……嘿嘿嘿……”

两个人心照不宣大笑。

他们如此下流与肮脏的对话，听得林凡杀机大冒，忍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