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逸和顾宸看着她，略显无奈。

“姝儿，你究竟是打算进来还是不进来？”顾宸实在忍不住问道，不然他怕她会在那里纠结到天亮。

呃，林姝认真想了想回道，“我想了想大晚上的实在不便打扰你们，还是离开吧。”

“……”

“……”

“站住！！”歌舒逸在后面喊到。

林姝一个急刹车，加一个急转弯，差点没碰到墙壁上。“歌舒学长还有何指教？”

“所以这个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歌舒逸问道。

林姝很是诚恳的回道，“听说韩铭来找顾宸算账，我估摸着一定很好看就过来凑个热闹。”

歌舒逸回头看着顾宸。

顾宸扶额满脸黑线，“我以为你是担心我们人身安全过来当帮手的。”

林姝看了一眼顾宸浴袍下的胸肌，“我想应该不用。”

歌舒逸注意到林姝的眼神方向，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不如我也脱了给你看？”

林姝立马转过身，“混蛋！！”

“噗”，顾宸差点喷出了嘴里的咖啡。林姝什么时候学会骂人的？难道是在歌舒逸身边呆久了？还是姚樱？

“扑哧”，歌舒逸突然笑出了声，印象里的南宫姝?h，混蛋两个字可是她的口头禅。看来，她想起了不少。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歌舒逸道。

“啊？”林姝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还早呢。”

“难道你不知道已经12点了么？”顾宸擦着湿答答的头发道。

呃，林姝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点40多了，今天被欧泽闹了这么几出，真的没发现都这个时候了。

“还是让阿逸送你回去吧。”顾宸道。

“嗯。”林姝轻声回道。

歌舒逸拿了一旁外衣走过去，将衣服围在林姝身上。没有出几步，林姝突然转过身认真的看着顾宸，“顾宸，小溪的祭日就在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顾宸擦拭头发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心撕扯，让他痛的无法说话。小溪……，当身边再也没有人提起你的时候，我才真切的感受到，你已经不在了。

林姝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原来无论过去多久，顾溪的死只会让她痛的更清晰，原来有些伤痛，从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而逐渐淡去……她看着顾宸，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但她更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安慰他。

林姝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凌晨的时候，学校主楼上的老钟传来了一声钟响，轻微的响彻在夜里。雪花飘落，在灯下舞蹈的异常唯美。只是今夜，注定有三人无眠，顾宸，欧泽，还有自己。

一路上歌舒逸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偶尔的林姝会侧过头看一眼他，可惜看不见他的眼神。“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

歌舒逸顿了一下，“是不是很失望？我们的相识是那么血腥的画面。”

林姝停下步子看着他，“因为你要杀我么？”

歌舒逸看了她好久，轻轻点头，“嗯。”

“同一个画面，可能大家存着不同的心思就会有不同的印象。初见的那一幕，你一心杀我，所以当你爱上了我就厌烦极了那个场景。可在那一幕里，我却是一眼便认定了你，便成了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歌舒逸微微仰头，看着天际某处，“姝儿，你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更愿意回到天系？”

林姝的脑海里，此刻的他与曾经的歌舒逸重叠在脑海里。在那个天系，他也总是一袭白色锦衣，站在一树花下，微仰着头望着月光。她伸出手，从后面抱住歌舒逸，头贴在他的背上，有一种久违了千年的温暖。“歌舒逸，我喜欢天系，因为那里有我们曾经的一切，我也喜欢这里，因为这是你为我们重生塑造的世界。所以在哪里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的地方一定要有你。”

歌舒逸的心怔了一下，对她突如其来的告白还真是不太适应。他记得曾经，她也喜欢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然后双手紧紧的从后面抱着他。那个时候，她爱的不顾一切，爱的毫无顾忌。

不远处宿舍楼的阳台上，徐鑫锐负手而立，看着雪色里站着的两人。雪落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好美，落雪下的情人。”

徐鑫锐眉头微皱，“你又擅自跟踪我？”

雪落惊吓到，忙俯身行了雪焚城的礼，“是雪落未能遵从公子号令，请公子责罚。”

徐鑫锐轻叹一口气，伸手一扶，“我好不容易救了你，在没有带你回到天系之前，不可以再擅自动用我给你的引灵力。”

“雪落记住了。”

徐鑫锐摸了摸她的头，“乖。”

雪落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随着她的眼神望着远处的两人，“公子这么在意那位姑娘，为什么从来不去见她？”

“见不见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护好她最在意，而我也刚好最想保护的。”

雪落侧过头疑惑的神情十分可爱，“是什么？”

徐鑫锐侧过头轻笑一下，“我一直留在身边。”

雪落思考了许久，“奇怪，我也一直在你身边，怎就不曾见过呢。”

徐鑫锐解下自己的披风围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笨蛋，她最在意，而我最想保护的，不就是你，我们失而复得的顾溪……。只是，在那一刻未到来之前我却无法让你们相见。

雪下的越来越大，歌舒逸想转身去拢一下林姝披在身上的衣服，却无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鑫锐和顾溪。

“雪落？”歌舒逸想再看清楚一些，只是因为下雪光线很不清晰。

“你说什么？”林姝没听真切，朝着歌舒逸望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歌舒逸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林姝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两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缺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鑫锐……。”

“好了太晚了，先回宿舍吧。”歌舒逸伸手揽过她，向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