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你那个妈,其实就想要让你妹妹来入伍吧,”陈元低头看了看她脚边的行李,笑着说道,“你那个妹妹也不是真心来送你。”
顾颜莞尔,这个人还真聪明。
他既然都看出来了,还故意帮自己提行李?
上辈子她对这个人没印象,因为当时顾茉莉去参军了,她躲在西屋伤心流泪,根本都没看清楚来接顾茉莉的人是扁的还是圆的。
后来一年后顾颜进了城,也没见过这个人。
想到这里,顾颜很大方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顾颜。”
“陈元。”陈元也伸出手,握住了顾颜的手。
两个人的手竟然是黑白分明,顾颜本来不黑,经常下地干活,晒得黑了一些,她也有信心养白回来。
但是两个人一握手,顾颜赫然发现,陈元的手比她的手白了那么多!
不,这不是正常的白,而是有一种病弱的白。
顾颜上辈子是军医,自然是对病症十分敏感。
她再抬头,发现对方微微一笑,心头那一闪而过的怪异就也消失了。
现在两个人不熟悉,问太多了不好,顾颜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许望山跟陈元就接到了剩余四名女同志,除了在顾颜家耽搁了一些时间外,剩下的就是在最后那个下山村里面耽搁时间了。
那个叫张翠花的同志是下山村的,跟顾颜一样大,也是十八岁,死活不想离开家。说想家什么的,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后来好不容易上了车,还在那一直哭,都哭得要背过气了。
陈元摸了摸鼻尖,有点无奈地压低了声音对许望山说,“弄得我们好像强抢民女的强盗似的。”
你不想入伍,你别来啊!
哭得跟那什么似得,还不是跳上了车?
许望山也很无语,也不知道这个张翠花到底是怎么被选中的。
坐在后排的顾颜冷漠地勾了勾嘴角。
这个张翠花上辈子跟顾茉莉关系特别好,在部队里面形影不离。
张翠花是镇长的外甥女,后来她知道了顾茉莉的身后有白未央给撑着,更是蹦?q得欢儿,做了很多没脑子的事情。
那句话说得好,物以类聚,渣以群分。
不过这辈子么,至少未来的这一年里,可没有顾茉莉跟着她一起作了。
许望山一行人到了镇上,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汽车站,正好赶上了回城的最后一班车。
现在天已经黑了,长途汽车要开六七个小时,那就是明天早上凌晨四点左右才下车。
顾颜几个女同志都很淡定,都是吃过苦的人,这点辛劳也不算什么。
而张翠花哭够了,上车之前一个人吃了三碗面条,这个时候听说要坐夜车,更是在那嘟囔着。“这么折腾,这到地方,不得散架子了啊。”
陈元年轻,而且这一路他也是大开眼界了,第一次看到这么事儿多的人。
他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张翠花同志,如果不想去入伍当兵,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你去了部队,可能吃的苦更多!”
“去部队咋是吃苦咧,茉莉跟我说去部队是享福的啊。”张翠花之前一直哭哭啼啼来着,现在不哭了,嗓子也哑了,说话声音有点难听。
她之前一次赶集的时候,跟顾茉莉认识,然后听说顾茉莉也去入伍,两个人就熟悉了起来。
这个时候,张翠花才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好奇地问,“呀,我咋没看到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