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这般请求了,我就饶过你这次。”甄殷鉴低声说道。听到这句话,太叔真脸上笑意满满,继续磕头谢恩道:
“谢谢甄大哥,谢谢宗主开恩。”太叔真扬起头来,额头上尚有鲜血流淌,而顾不得擦拭,脸上面前露出笑容来。
“慢着……”甄殷鉴打断太叔真的话,令他表情一滞。
“我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是当初我给你的东西,自然要收回了。”甄殷鉴漠然说道,用近乎无情的表情看着对方。
“当初给我的东西?”太叔真回味着这句话,一时还未想明白,而甄殷鉴已然动手。
一只铁爪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在了太叔真的头顶,令太叔真心生惊恐。然而他知道自己远不是甄殷鉴的对手,只得苦苦哀求起来:
“饶命啊,甄大哥,我知道错了。”
然而甄殷鉴却并不为之所动,他的右手呈爪势,扣在太叔真的颅顶,接着一股无情的法力灌输到了太叔真的体内。
这股法力狂暴无比,以极快的速度游遍太叔真真身,最后汇入他周身所有灵穴中。
然而这股法力的体量太大,已经超过了太叔真境界的容纳量。最终狂暴的法力如同一条条巨蟒,在太叔真的灵穴中搅动。
“嘭嘭嘭……”伴随着一声又一声仅有太叔真自己能够感觉到爆裂之声响起。他身躯之中所有的灵穴都被这股法力撑爆,失去了吐纳灵气、法力的作用。
做完了这些,甄殷鉴这才收回手掌,脸上依然是冷漠之色。
“当初我为你打通灵穴,助你踏入仙道,如今我就将你灵穴废去,重归凡途,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噗!”太叔真嘴角染血,身体虽然并未受到遭受多大的伤害,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双目中满是惊恐,这种惊恐要远远胜过被杀的恐怖。
只见太叔真双目尽是血色,浑身像筛子一样颤抖,他猛然跪下,像是无助的孩童一般向甄殷鉴哀求。
“宗主大人,我知道错了,您再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帮我恢复灵穴,我不能当个凡人啊,我真的不能当个凡人啊!”
说罢,太叔真脸上挂着极大的恐惧,以十倍于之前的力量在甄殷鉴的面前磕头。因为用力太猛,他的额头上立刻变得血肉模糊。然而即便是这样,太叔真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依然一下一下的向甄殷鉴叩首认罪。
“咚……咚……咚!”巨大的声音在甄殷鉴的洞府中回荡,显得尤为凄然。
太叔真的脸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懊悔极了。
他经历过那段不能修炼的日子,那几乎是他一生最痛苦的回忆。那种痛苦的体验早已铭刻在他记忆的深处,令他每每回想都会不寒而栗。
屈辱、痛苦、卑贱、无力、绝望,那样的日子经历了那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告别那种梦魇。终于可以坦然修炼,并且凭借着自己情报能力在宗门获得飞黄腾达的机会时,甄殷鉴将他所有的梦想打碎,再度推进深渊之中。
失去了修为,无法再修炼对于太叔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得到宗门修士的平等对待,依然要被当做奴仆一样的利用,并且再也无法获得种种修炼资源,踏入更高的境界。
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失去了修炼之基,他的寿命就会像蝼蚁一般仅仅数十年而已。
失去了这些,对于太叔真来说,那简直比死都要难受。
因而,他才这般诚恳的祈求,祈求甄殷鉴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愿意牺牲一切,哪怕是卖身为奴都可以。
看到甄殷鉴这凄惨的模样,甄殷鉴摇了摇头,只是一挥手就将他推出洞府之外。
似太叔真这等人,一旦证实有一次背叛,就足以说明此人不可用。这种背叛之人就仿佛是出过轨的女人,一旦偷腥,就再难以值得信任。
而且,他的灵穴已被自己爆开,想要恢复简直是痴人说梦,他才懒得废这个功夫。
“求求你,甄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太叔真哪怕为您一世为奴也都无怨无悔!”
被带出洞府外的太叔真跪在地上既然不停叩首,试图通过自己的诚心来打洞对方。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在贪图一时之力辜负了甄殷鉴的信任。
更错在低估了甄殷鉴的未来,也低估了甄殷鉴对他的失望。
但他没有选择,如今已经被废除修为,全宗上下,仅有甄殷鉴一人能够帮得上他。为了再度能够踏上仙途,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走吧,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若是再在此喧闹,我就使人将你赶出东华御!”甄殷鉴的声音冰冷,对于这等见利忘义之人,他不愿再给机会。
他给过对方机会,也帮过对方,如今将一切收回,也是理所应当。
太叔真在门外的哀求继续,不过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似乎感受到甄殷鉴的决心,这个当初与甄殷鉴关系不错的男人终于带着失魂落魄离开。
洞府再度恢复清净之后,甄殷鉴再度来到练功房,平整心态,再度打坐修炼起来。只是修炼到一半,他的心中隐隐有一件事仍挂怀,他不得不放弃修炼,走出洞府。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甄殷鉴立刻前行。
“宗主好!”
“宗主好!”
……
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行礼致敬,不管认不认识他。这自然是因为甄殷鉴即将继任宗主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宗门传开。连同他的影像都成为所有宗门修士都知晓的内容。
虽然甄殷鉴还未正式继任宗主之位,但是这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等一个继任仪式而已。如今宗门修士谁还敢轻慢于他,自然是早早地就表示敬畏之心。
见这般称呼他的人太多,他也懒得再做解释,也就应了下来。沿着宗门大道一路走去,甄殷鉴终于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