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这只黑猫又出现的时候,春枝也很无奈。
不过,想到它的主人送来的那两个菜,那可是大大的提升了在千里之外过年的他们的幸福感,她也就咬咬牙,忍了!
结果,这黑猫就变本加厉,什么吃的都和小三子还有小黑抢。等吃饱了,它又主动往小黑那边凑,却依然被小黑给推开,如此几次之后,眼看它们又要打起来了!
还好这个时候,院墙外头传来几声呼唤。黑猫才收回爪子,慢悠悠的转身离开了。
春枝赶紧松了口气。“你说这猫到底什么来头?脾气这么大!”
“管它什么来头,反正不是咱家的猫,咱们别管。小三子和小黑两个,也打得过它。”柴东淡声说。
“可是,要是把它给打坏了,它的主人找过来怎么办?”这个才是春枝担心的。
“这不是有你在吗?”柴东看看她,“你盯着,它们怎么可能打得有多厉害?”
好吧,自己盯着的话,小三子它们也会收敛着一点脾气。可是,那也是她见过脾气最坏的猫!而且观察了两次了,春枝可以肯定――这只猫的脾气都是被人给故意惯出来的!
“能把猫给弄成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春枝低声说着。
“嘘!”柴东连忙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当心隔墙有耳。”
啊?春枝一个激灵,她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局:“我说的是实话啊!从一开始就立规矩、让猫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是错的,不要因为喜欢它就随便它乱来,这不是喜欢猫而是害了猫!这个人既然生在大户人家,他怎么可能不懂这里头的道理?”
“那你就得问他了。”柴东淡声说,“不过,这和咱们没多少关系。别人家的猫,别人爱怎么养怎么养,咱们还是别插手的好。”
“我知道。”春枝低下头,“我只是为这只猫不值。本来它可以被好好对待的!”
柴东就揽上她的肩膀。“好了,别说这些了。走,今天我还叫戴仁他们去买了一些小爆竹,咱们放爆竹去吧!带上立小子,咱们一起放着玩!”
“今天你终于舍得理会他了?”春枝一听,她立马抬眼看他。
柴东摊手。“大过年的,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太苛刻了吧?”
春枝扑哧一笑,两个人立马把那件事给扔到脑后,就去牵上立小子,和戴仁戴义兄弟俩开始在院子里放爆竹了。
听到那边传来的一声声闷响,还有男孩子的大呼小叫声,这边院子里的贵人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主人,您是不是觉得太吵了?属下这就去告诫他们不要乱点鞭炮。”下属见状立马说道。
“算了。大过年的,就随他们去吧!”这个人却立马摆手,目光又转向了正趴在前方桌子上的黑猫,他脸上就露出一抹笑,“好歹今晚上他们让??e吃了个饱饭,这就当是给他们的报答吧!”
下属顿一顿。“主人,属下发现,那位柴娘子的确在训猫上有一套。要不,您把??e给送过去让她调教两天?到时候,??e肯定就会亲人多了。”
这人却立马将脸一沉。“我的猫好好的,调教什么?难道非要让它和外头那些猫一个样,这样才算是好事吗?”
下属赶紧跪地。“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人已经扭过头。“你下去吧,三天之内我不想看到你。”
下属应声退下。
屋子里又平静下来,他才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只猫。尽管黑猫都没有理会他,他眼中却已经带上了一抹宠溺:“??e,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呢!”
黑猫只管低头舔毛,依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再过不久,就见又一个下属过来了。
“主人,查到了!那边院子里住的人叫柴东,是三江省余庆县石桐镇王家村人,他是三江省今年的解元,这次是去京城赶考的!”
“原来是个读书人?还是个解元!”这人立即眉梢一挑,“只是既然进京赶考,他为何身边要带这些老弱妇孺?要是不带那些人,他只怕早就已经到了京城了。”
“这个属下也打听了。照他们的说法,是他是家中独子,这次进京赶考,一去就是大半年,他不放心家里。所以,就干脆将老娘媳妇还有儿子都给带上了。”
“他这话骗鬼呢!”这人冷笑,“我就没见过进京赶考还带老娘和儿子的!这里他必定另有隐情!”
说罢,他将手一挥。“再去查!一定要将这个柴生的来龙去脉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
“是!”下属赶紧领命离开了。
这个时候,黑猫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钻进自己的猫窝去睡觉了。猫窝边上,一个炭盆烧得正旺。
柴东他们在外头闹了一通之后,大家也都各自回房。
北方的冬天比三江省冷太多太多了,这天黑得也早。他们只在外头放了一会爆竹,就冻得手脸通红,春枝露在外头的手都冻得麻木了!
也就立小子一直跟着戴良戴义兄弟俩跑来跑去,跑得满头大汗他也不觉得累。
可小三子和小黑两只猫都没有再跑出来屋子,它们只缩在屋子里远远看着立小子在外头玩耍。
爆竹放完了,春枝就把还想到处乱窜的立小子给拎了回去。
给他洗澡,换上新衣裳,被子里也早被柴东给捂暖了。母子俩钻进被子里,马上小三子和小黑也来了。三个人两只猫,一起挤在里头,被子都快不够用了。
立小子却欢喜得不行,又忍不住和猫玩起来。
还是春枝板起脸呵斥了声:“不许再玩了,睡觉!”
立小子赶紧把手一收,乖乖的闭上眼。
春枝给他拍拍后背,小家伙一会就睡着了。
可春枝还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总觉得,那只黑猫出现得不寻常。还有那只猫的主人,他也肯定很不寻常。”她小声和柴东说。
柴东颔首。“这世上不寻常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现在咱们住的是驿馆?这个时候被困在驿馆里的,要么是像咱们这样进京赶考被堵在路上的学子,要么就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赶往京城的人。可不管他有什么要紧事,那都不是咱们该关心的。咱们现在只要管好自己就够了!”
春枝就听出一点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大概知道他的身份了?”
不然那,他干嘛想方设法的和对方保持距离?
柴东目光一闪。“是猜到了一点。”
“那你说啊!”春枝赶紧催他。
柴东无奈,只能和她说了。“他应该是皇室子弟。”
我的天!
春枝立马吓呆了。“相公你说真的?他他他……是皇帝的儿子?那他不就是个王爷了?”
“是不是皇帝的亲儿子说不准,但肯定是皇亲国戚才对,不然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精致的食盒来送人,他手下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凛冽的气场。只是,就算在皇族当中,他的地位也应当不高,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被困在这个地方了。”柴东连忙又说出自己更多的分析。
春枝已经咋舌了。
“再地位不高,那比起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是厉害多了啊!我算是明白那只猫为什么会被惯成这样了,人家有钱,任性!”
只是,她还是可怜那只黑猫遇人不淑。不然,它明明可以过得更舒服悠哉的!
“是啊!”柴东点点头,“现在,你还想不想继续打听关于那边的事了?”
“不了不了!”春枝赶忙摆手,“我一个小老百姓,打听皇亲国戚的事干什么?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柴东才勾唇一笑。“怕就怕,咱们不打听他们,他们却要来打听咱们了。”
“咦,这又是为什么?咱们有什么好让他们打听的吗?”春枝不解。
“那谁知道?反正他们的那根主人……让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人。”柴东眼睫微垂,“从今天开始,咱们还是少和他们来往的好。”
春枝连忙点头。“我知道!”
但是,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想不和对方来往就能不来往的,尤其当对方早已经盯上了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