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麻利的换上月瑶的浅粉色衣裙,又将自己的头发打乱重新挽了个简单的发辫,然后用一块方巾遮面,纵身跳下马车,回手一掌击在车厢上,给了车厢一股强劲的力道,惯性迫着马儿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
“是你?”西门痕一眼就认出截住自己的蒙面女子就是那日撞了他好事的人,不禁停下脚步,唇角轻勾,露出一抹放荡的笑容,“你也是躺过我的床-榻的人,咱们也算是熟客了吧?”
“无痕公子,风流快活才是你的事,不要乱操闲心,淌上轩王府的浑水。”林馨儿伪装起自己的声音,目光清冷的盯着西门痕沉声道。
“轩王妃是从我的眼皮底下被你掳走的,我怎能不管?”西门痕道,“这样吧,我任由你钻进了我的被窝藏身,你也任由我把王妃找回来,我们扯平。只要我把轩王妃交还给轩王手里,你若再掳走,我绝不插手。”
“呵,”林馨儿冷笑,“现在知道轩王妃是招惹不起的了?半路上截去林馨儿陪你吃酒,不是你自己的主意么?”
“对呀,如果我不出手,她早就被你们的马车掳走了。”西门痕一拍脑门,恍然道,“你看,我还真是多此一举。”
“你只多了一举吗?”林馨儿轻轻一笑,估摸着马车已经脱离了追踪的视线,不再跟西门痕纠缠,挥掌向西门痕劈去,趁他避让之际,从他身边掠去,向与马车奔去的相反的方向离开。
西门痕选择继续去追被掳走的林馨儿,于是跟着侯府护卫的马蹄痕迹向前追去。不消片刻就与侯府的人碰上了,见他们漫无目的的样子,就知道马车跑了。
“真倒霉,闯祸了!”西门痕咬咬唇角,四下看了看,丢下侯府的人,向皇宫匆匆而去。
西门靖轩带人跟着消息寻到侯府门口时,正碰上追去的人垂头丧气的回来。
本来那几个人还侥幸的以为被掳走的未必真的是轩王妃,可是见轩王这么快就赶来,想必一定是真的了。
“劫贼跑了?”西门靖轩淡淡的扫了眼,问。
“五皇弟,你也知道我这侯府的能耐,护卫们自然比不上轩王府的身手,我这也是尽力而为,当听到轩王妃被掳的消息时没有任何犹豫,就都追了出去。”逍遥侯西门靖昱走出来替他的人说话。
“皇兄客气了,靖轩还得谢皇兄出手,自家的王妃没看住,岂能怨旁人?”西门靖轩道,“寻王妃要紧,靖轩告辞了。”
音落,西门靖轩带人策马向马车逃开的方向离去。
“这里的马蹄印杂乱,侯府的人一定是在这里失去马车踪迹的。”属下查看了一番,禀报道。
西门靖轩环视四周,脚下是一片草地,再往前就是京郊的田地,分岔着几个小路口,农夫为了方便走路,在路上铺了细密的石子,难以留下车辙,如果没有及时跟上注意到,确实很难选择方向。
“让西门痕去轩王府见本王。”西门靖轩吩咐属下去传话。
“是。”一个属下领命而退。
西门靖轩带人返回轩王府。
“王爷,没有找到小姐吗?”烟儿不顾害怕,在西门靖轩刚回府时,就匆匆跑过来问。
西门靖轩扫了眼烟儿还不适的腿,问,“林馨儿之前可认识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烟儿摇了摇头,“奴婢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小姐也肯定不认识。”
西门靖轩没有再多问什么,抬步向书房走去。
烟儿杵在原地,不敢再跟上,但是又担心着林馨儿的情况。早知道小姐回不来,她就不该让小姐去给自己找什么药,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她的身子可没那么金贵,反而是小姐,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林馨儿绕了几个弯儿,确定没人跟上后,经过另一条路赶去跟月瑶在约定的地方会合。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林馨儿问。
“少宫主预料的没错,逍遥侯府的人确实有问题。”月瑶道,“我们的马车一直保证在追兵能看到的视线内,经过田间岔口时,加快了一些,但是还有个人紧追着,我确定那个人看到马车奔向了哪条路,但没继续追上来,只是在岔口徘徊,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追似地,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也就是说,逍遥侯府有人从明跟改成了暗访?”林馨儿环视四周,此时他们在攀上落日崖的山脚处,如果那个人确实看到了马车驶往的方向,那么就一定会追到这里,而且还会继续追下去――
林馨儿看了眼马车被皇甫燕冲驾着继续前行留下的痕迹。
“少宫主,京城名门贵府那么多,你怎么就断定侯府会有问题呢?”月瑶不解的问,不知道林馨儿为什么偏偏选择经过侯府的路线,惊动逍遥侯。
“从历朝的史料上推断的。”林馨儿一边与月瑶躲在暗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说道。
“以前的事还能让人预知今日?”月瑶不解。
“不是预知,而是能够让人清楚的看明白不同于寻常百姓的皇家。”林馨儿道,“皇家最是无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不上与臣子之间。每一个身为皇族的人,都有了坐龙椅的最基本的资格,但是龙椅只有一个,只能留给最有本事去坐的那一个。”
“属下不明白。”月瑶还是不懂。
“有人迫切的潜进轩王府想要冒充我,很明显就是为了对付西门靖轩。西门靖轩自己无意做皇帝,尽心辅佐的是西门彻,对于皇上来说,守护的是他的儿子,所以对他无害。如今皇上身体好的很,再坐个十几年的皇位应该没问题,二皇子三皇子还年轻,犯不着为夺一个储君之位对稳固的轩王府急着下黑手。”
林馨儿道,“如果他们真对储君之位感兴趣的话,应该设法找太子的不是,从废太子的角度出发,对他们来说更安全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