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炮兵正在源源不断的炮击。
秦墨带着剩余三千人,准备冲锋。
虽然携带的是便携式的雷霆炮,但是炮弹却不轻。
面对雅尔金的时候,已经打完了三分之一的炮弹。
余下的三分之二,仅足够全力开火七轮。
进攻到第六轮的时候,秦墨高举横刀,“骑兵,冲锋!”
“杀!”
行军六七个时辰,众人都有些疲惫,然而此时,却是无比的亢奋。
捣毁北奴龙庭,生擒冒顿单于,就在今朝!
大乾人想了整整二十二年。
这一刻,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催动战马,眼珠子都红了。
队伍北奴人而言,冒顿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他更像是北奴人心里的支柱一样。
而现在,秦墨要亲手毁了这个支柱。
他穿越过来,也整整六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六年呢?
“捣毁龙庭,生擒冒顿,饮马小海,封狼居胥!”秦墨高声吼道。
“饮马小海,封狼居胥!”
众人拿出了身后的步枪,一字排开。
此时,第七轮炮弹已经停歇,尚没有被炸死的北奴骑兵,此时也发疯似的冲了出来。
射击的枪声绵绵不绝,就像是冰雹砸在地上一样。
子弹撕裂了空气,击穿了他们的盔甲,带走了他们的生命,也埋葬了冒顿的野心。
三面包抄,一万三千人,四百门雷霆炮,七轮的炮轰,直接把这些人给杀的胆寒了。
“拔刀,冲锋!”
冒顿双目通红,他不清楚,这批人是哪儿来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批人绝对是大乾人的奇兵。
居然能够横穿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这边。
他的北奴龙庭,居然被大乾人侵蚀成这样了。
不甘,愤恨,无奈,复杂的情绪流转。
最后有消失于无形。
北奴四大姓守在冒顿的身边。
“冲锋!”
他们已经跟孪鞮氏绑在了一起,密不可分,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
被收拢的队伍,不过两万多人,其余人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炸伤,要么就倒在地上呻.吟。
更有甚者,直接跳进了小海之中。
一些人冲散了,不知所踪。
入眼都是大火,呛人的浓烟滚滚,让人不敢呼吸。
这两万多人,甚至好些人连盔甲都没有穿戴整齐。
他们将冒顿围在中间。
丘林氏带头冲锋,兰奴道:“冲破大乾人的包围,保护单于逃出去!”
北奴还是有忠心的人的,他们已经老了,是跟着冒顿一步一步打到现在的。
北奴倒也不完全是冷血狡诈的狼,狼群总是会有狼王的铁杆支持者。
他们就是。
可他们面对的,是上万杆步枪,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被无情的子弹给击落。
然后又被后面的战马无情的给踏碎。
虽然现在还没有造出马克沁,但是秦氏步枪,足够对这些残兵造成压倒性的杀伤力。
就算是拼杀,大乾人也从来不缺乏勇气。
秦墨看着他们大部队朝着自己冲过来,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窦遗爱跟柴荣已经包围了过来。
他又看了一眼身后工兵正在努力的埋地雷。
“不要做无畏的牺牲,靠近的时候,准备白磷手雷,用大火隔断他们的,然后把他们吸引到地雷阵,然后散开!”
还是炮弹太少了,要是有攻打天象国时的火力覆盖,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冲出来。
之所以没有击溃这些人,无非是狗急跳墙。
冒顿老了,后继无人,北奴已经彻底走向了衰亡。
他们已经被时代给抛弃了,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拼杀呢?
这是秦墨的理解。
事实也跟他想的一样。
冒顿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心中无愤恨,甚至无杂念。
他只想杀死眼前的乾军。
眼看就要进入攻击距离了,这些大乾人突然改变了方向,掉头就跑!
“这些鼠辈,只敢偷袭,无正面交锋的勇气!”丘林氏怒声道:“追上去!”
窦遗爱跟柴荣看到秦墨后退,心里顿时明白了秦墨的战术变化,连忙下令往后退,给这些人足够的空间。
借助步枪之利,只要子弹充足,完全可以拉开距离消耗他们。
一而再再而三,打不到,摸不着,会逐渐消耗掉他们的耐心。
“该死的东西,我们根本摸不到他们!”
冒顿愤怒不已,他们北奴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的鸣谪弓,然而此时却无法对敌人造成有利的杀伤。
不断的有人丢出白磷手雷,虽然距离太远无法对它们造成杀伤,但是磷火燃烧,犹如跗骨之去,战马还是害怕的。
这可以拖延足够多的时间。
正面拼杀,自然快意恩仇,但秦墨不要无谓的牺牲,英雄不是这么当的。
看着前方燃起的汹汹大火,不少战马甚至放慢了速度。
“冲过去!”
丘林氏高声道。
然而那火,根本不似他们以前认知的那般,这火碰上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战马的皮毛顿时被点燃,战马吃痛,受惊,将背后的战士颠簸下马。
“这到底是什么火?”
这些人已经被折磨的发疯了。
冒顿眼中满是挫败,他知道这是什么,是乾军的秘密武器,白磷手雷。
沾之既烧,只至骨肉分离。
这恶魔般的武器,简直太令人恐惧了。
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们周边燃起的大火,就像是孙猴子给唐僧画的保护圈。
他们一时间居然不得出去。
在这个包围圈里,他们成了活靶子。
秦墨炮弹带的不多,但是子弹足够。
人手七十发子弹。
老六到底是疼他的。
任务最危险,军备也很充足。
秦墨咬牙想,打雅尔金干了三十多万发子弹,剩下的七十多万发子弹,难道还干不死这些人?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打出去,足以把这些人打成蜂窝煤!
冒顿打了三十多年的仗,却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看着自己的精锐一个个倒下,他却无能为力,让他急火攻心,几乎吐血。
他取下了自己的宝弓,这把弓是正儿八经的铁胎弓,是他年轻时候用来练臂力的。
就是靠着这把铁胎弓,有十数个部族的领袖,死在了这把铁胎弓之下。
射程,几乎是他们现在使用鸣谪弓的一倍,就连箭矢,都是精铁打造!
他老了,开不动几次了,但这一次,他要取敌军上将的首级!
他虽然老了,可目力还不错,一眼就盯上了人群里的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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