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同我说就行了,千万不要跟陛下说!”
“我知道,所以有些细节,我都没有说,也不敢说!”李勇猛愁眉苦脸道:“爹,还有一点,大明已经发明内燃机了。”
“就是十六皇子一直在研究的那个?”
“是,研究成功了,据说大明正铆足力气发明飞机,一旦发明成功,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李勇猛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意味着他们可以装载武器飞起来。
可以飞到几百米的高空,来无影去无踪,怎么打他们呢?
真假我不知道,但是西京报纸已经报道了这件事。”
李存功叹了口气,“这世道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从来没听过这种怪事,自打秦憨子出世以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冒出来了。”
这一下李存功不说打大明了。
“还有,这一次去大明,我看到高士莲了!”李勇猛道:“高士莲跟我说,让我好好促成两国建交,说憨子不至于欺负自己的丈人和学生。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只想好好的为两国百姓谋福祉!”
“得了,别说了!”李存功摆摆手,“说来说去,这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有些事情咱们知道是上面做错了,可知道也没有用,咱也不敢说。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最怕的就是大明不断的从大乾吸引人过去。
那才是最可怕的。”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齐齐叹了口气。
这世道,是越来越难了。
很快,圣旨就出了京城。
靖安公主也听到了风声,匆匆跑进了皇宫,“二哥!”
“你怎么来了?”天气转暖,李世隆人也舒服不少,穿着两件单衣也不觉得冷,反而饶有兴致的画画。
“过来看看你!”靖安公主放慢了脚步,走到案牍前,眼神却瞥到了李世隆身后的书架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李玉澜几人和孩子的合影。
其实,她也有一份。
秦墨出海建国的事情,她之前不清楚,只知道秦墨要出远门。
但是雪儿一直有信回来。
去年,李世隆发布圣旨,让秦墨去海外建国,她这才后知后觉。
“你来的正好,有件事要问你!”李世隆道:“你嫂子问你,有没有考虑过给自己找一个伴?”
靖安公主愣了愣,“我都当外祖母的人了,还给自己找伴,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种养面首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不似其他姐妹,靖安公主一直是很正派的人。
这些年她不寂寞吗?
她当然寂寞。
作为一个正常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然是想找个伴的。
“那又怎么样,秦相如老树开花,娶了秦秀英,还不是照样生了一个女儿,你现在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李世隆道:“无忌独身二十多年了,你看......”
“谢皇嫂好意,我没有想法!”
公孙无忌?
算了吧,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家伙。
而且,大乾那些人,都太熟了,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就一个人也挺好的。
早些年,她保持单身,是为了让双安更好的继承赞普之位。
现在不用了,两家是一家,她的位置已经不重要了。
“别急着拒绝,就算无忌不行,朝中还有不少独身的大臣,你可以考虑考虑。”李世隆叹声道:“人总归是会老的,现在双安在南番,雪儿又不在你身边。
我实在是担心你。”
靖安公主摇头,“二哥,我一个人习惯了,其他人说实话,我瞧不上,若是我三十出头,你跟我商量,我还会考虑。
可我现在人老珠黄,跑去给被人当后母,我做不到。
后母又岂是那么好做的?
我自己的孙儿,外孙都疼不及,又怎么会去疼别人的孩子?”
她很清醒,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寂寞去给自己找麻烦。
如今天大地大,她要是无聊了,可以乘车去旅游。
去看看大乾的风土人情。
李世隆无奈的点点头,他这个妹妹,性子烈的很,特别有主见。
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二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让双安去打景云?”聊了一会后,靖安公主直接问道。
“谁告诉你的?”李世隆眉头一皱。
“京城没有不透风的墙!”靖安公主道:“我并不是想插手政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李世隆哼了一声,“我当你真来看我,原来是来问这件事!”
“二哥,我虽然在京城什么都不管,却不是聋子,景云带着秦族人离开,我什么都没说,我当初就该过来问你的!”靖安公主道:“甚至李越纵容下属去找秦家麻烦的时候,我就该出来了。
若早些出来,也许就不会让你们生出嫌隙了!”
“你都知道什么?”李世隆直视靖安公主。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不至于让你难做!
可我错了,现在孩子们走的走,死的死,人心涣散,大乾已经不是以前的大乾了。
越发的没有人情味了。
大乾地盘越来越大了,可我却觉得越发的寂寥了。”
李世隆火冒三丈,“你在怪我?”
“没有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双安去打景云!”靖安公主道:“双安几乎是景云一手带出来的,杀人诛心,何必闹的不可收场?
我一介女流,不懂你们男人怎么想的。
我比较感情用事,说的不好,你可以不听。
但是我想说的是,高力,倭州,南番,北奴,天象,大石,月氏,这些国家但凡能得其一,那都是盖世之功了。
可这些功劳,大半都是景云一人得之。
你防备他,我觉得理所应当。
但是你可以防一个臣子,不应该防自己的家人。
我了解那孩子。
若不是待不下去,他绝对不会带着全族人离开!”
李世隆额头青筋暴起,可靖安公主依旧再说:“二哥,那孩子走的时候,甚至没来看我。
他必然是怪我了。
想想也是,我这样的岳母,谁看了不心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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