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江话说到一半也被迫吸引住了目光,瞬间他瞠目结舌,眼眸中有着几分惊疑。
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近,脚步沉稳而有力,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萧总……”
底下的宾客一窝蜂的过去攀谈,只是很快就被保镖阻拦住。
“我倒是不知道岳父大人您对萧家的事还颇感兴趣?不过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很好,这点就不劳您老操心了。”
语气轻淡,甚至隐隐含着笑意,只是蒋振江却抖如筛糠,他不确定萧宴刚刚听进去了多少?
“刚刚处理了一些事情,不过看样子还是来迟了,真是抱歉。”萧宴走至姜倪的身旁,微微垂下眸。
除了蒋振江的咒骂,姜倪刚刚握着酒瓶威胁对方的样子也被他尽收眼底。
他很惊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倪,周身皆是一股狠劲,偏偏好像又理智的要命,杀伐果断。
不得不承认,他暂时无法将目光从姜倪身上移开。
他握住姜倪的手探她的体温,有些凉,应该是被香槟的酒瓶冰的。
“手怎么这么凉?这是亲自倒酒了?不过这种事交给旁人也不错。”
感受着对方宽大温厚的手掌,姜倪浮躁的心情稍稍稳了一些:“那么你愿意帮我效劳吗?”
“乐意之至。”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萧宴望向她的目光略显炙热,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只是想着现在的场面她又悄然握紧了对方的手。
她对萧宴没什么感情。
只是蒋家人都盼着他们尽早离的话,她就偏不想让他们如愿。
萧宴微愣后浓眉舒展开,瞧着心情不错。
蒋振江试探的问道:“你……阿宴你怎么来了?”
“如果不是打听了一番我还不知道岳父您在这里办了一场生日宴,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岳母的……忌日。”
蒋振江脸色浮现出几分难堪:“这,这是一个误会,阿宴你听我解释……”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您唤我唤得亲切,叫起妮妮来倒是直呼其名,一副凶悍的样子。”萧宴眼眸中还含着几分笑意,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令蒋振江头皮发麻。
“图你有钱巴结你。”姜倪在一旁火上添油。
“我,我……”蒋振江话都说不全,说到底他和这些真豪门还是有差别的,一旦迎上心中潜藏的自卑就开始作祟。
蒋静一走近,开口道:“妹夫你听我说,爸他只是气糊涂了,你看他肩膀上的血还没干,这些都是小倪做的,恕我直言,我觉得她有些暴力倾向,你们……如果你选择和她离婚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丽荣掐了一把,姜倪再怎么不堪也是有利用价值的,怎么都不能让她离婚。
蒋静一也意识到自己被气糊涂了:“我……”
“我记得你。”萧宴沉沉的目光自她身上略过。
“记得我?”蒋静一脸上不禁显出几分自得:“我是有一些名气,最近刚回国内发展,没想到你的记忆力这么好,看来也很喜欢听歌?”
萧宴轻笑一声:“上次在机场刁难妮妮的也是你吧?”
蒋静一注意到了他的用词,脸色微变:“你误会了,我们当时只是起了一些小争执。”
经过蒋静一的提醒,蒋振江捂着自己的肩膀控诉道:“我也不想这样说小倪,只是你看我这肩膀,都是她拿酒瓶砸的!这能怪我吗?”
萧宴轻飘飘瞥过去一眼,语气依旧是温和的:“是流了点血,妮妮她是任性了一点,您多体谅。”
蒋振江哽住,他倒是没想到萧宴和姜倪的夫妻关系竟然这么好。他望着自己已经染了半边衣袖的血迹,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这不是任性,她这是无法无天。”
“比起您的做法,妮妮做的事情也算轻巧,您觉得呢?”
蒋振江气得脸色青白一片,只是顾及到什么还是硬挤出笑容:“你说的……也是……是这个理。”
望着蒋振江憋屈的样子,姜倪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些许。
这里是萧家的地盘,再待下去对他们实在不利,再者蒋振江的伤口需要包扎,蒋静一在蒋振江身旁耳语一阵。
蒋振江勉强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哦?我看外面的立牌上不是写着要庆祝两天吗?”萧宴问道:“这么快就走了?”
左边胳膊的疼痛愈发清晰,蒋振江快要绷不住笑容。
王丽荣满怀歉意道:“都是我们疏忽了,竟然忘记了栀容姐……这场宴会没有办下去的意义了。”
姜倪望着她:“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了?”
迎着周围这么多人的目光,王丽荣只得点头:“是我们考虑不周。”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么跪下来向我妈忏悔不算过分吧?墓园那里就不用去了,我怕她看到你们一家心烦。”
王丽荣精致的美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蒋振江恼羞成怒:“姜倪!”
“不是说知道自己错了吗?这点歉意都没有吗?”
王丽荣脸色有些发白,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我忏悔,我忏悔……”
她说着就跪下来。
王丽荣一脸苍白的被蒋静一搀扶起来,几人想要离开却被保安拦住。
蒋静一咬着牙:“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都已经按照你的说法做了吗?”
姜倪缓缓摇头:“只是王丽荣道歉了而已,你和蒋振江呢?”
“你……”蒋振江不停大喘气,捂着自己的胸口。
“爸!”蒋静一喊了一声。
附近的保安越来越多,他们根本就做不了选择,姜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们选择。
最后蒋静一和蒋振江还是跪下来忏悔一番。
蒋振江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肩膀,疼的直吸气。再一看台下竟然还有不少宾客,他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很有可能成为京城各大家族的茶余谈资。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蒋振江气得差点岔过气去。
他除了幼时吃过苦之外什么时候不是一路顺遂?当年他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自此迎到的都是他人的尊敬目光。谁能想到半截身体入土了竟然还会有一天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逼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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