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显露女儿身,血河无量吞天纳地,镇龙玺失踪
这惊人的一幕,引动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在潜逃的诸多血仙教高手,更是胆寒和后怕,毫不犹豫地遁走,不带一丝的犹豫。
“没想到这一战,竟然还让夏皇提前迈入了那个领域,反倒是成全了她……”
“我等苦修多年,寸步不前,一直困顿于此,可她这小女娃,却后来居上,先我等一步晋升。”
“还真是不甘心啊。”
“哼,不过只是仰仗大夏国运罢了,此乃外物,毫无根基,若那浮萍,一旦大夏崩塌,她一身修为,也将尽数付诸于东流,化作流水。”
在长生殿内和夏皇交手的那三名快要迈入劫桥境的存在,不甘心地驻足片刻,随后化作血影,施展秘术,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若是等夏皇安然突破,成功迈入八境,那接下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对他们进行清算。
七境和八境,已经可以说是一片天,一片地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八境修士,合乎于道,在古老时期,甚至被称作为道境。
而之前的七境,则被统称之为凡境,肉身还停留在肉体凡胎的阶段,未曾触碰到道的门槛。
八境修士若想杀死七境的修士,简直轻而易举,便是肉身破灭,也能通过神魂复生。
至于阻止夏皇破境的想法,他们根本就没有。
如此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帝都之中的老古董,除非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才会做出这种不知死活的事情来。
何况,血仙教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催动秘阵,就能侵蚀大夏国器,接下来大夏各地,必然陷入混乱。
“不过,从今以后,大夏将再无夏皇,她既然敢显露女儿身,那就要面临以往未曾有过的压力。”
“呵呵……”
一道道满是吃惊、震动的目光,自各座府邸楼阁之中望去,看向皇宫深处。
在地区另一片满是楼阁殿宇,雕栏玉砌,鳞次栉比的区域。
其中深处,洞府神山高悬,银瀑垂落,精气浓郁得简直要液化,甚至可见一些古老遗种出现。
此刻其中的几座静室之中,有几名身上缭绕龙气的老者,同时睁开眼睛,望向皇宫。
“夏君溪竟然要破境了?”
“还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她所修行的皇极镇世经,一直缺少后半部分,若无宗人府的教导,她便是一直苦寻,也不会有任何线索和下落,而今她竟然凭借国运,突破了那层桎梏……”
“或许国器之中,有所古怪,当初的皇极镇世经、皇极社稷经、皇极苍生经……都是自其中演化诞生而出,她可能意外触及了其中的奥秘。”
这几名老者身上的衣袍纹路都有些古老,眸子很沧桑,似经历了无数的红尘过往,满是铅华。
此刻望着那里神光辉煌,压盖八方的璀璨景象,他们目光很冷,神情也很难看。
宗人府地位超然,但也无权干涉朝堂,毕竟皇室规矩森严,除了宗人府外,还有护龙山一直藏于暗中。
不过,只要不是颠覆大夏江山社稷,濒临灭国之境,护龙山一般不会出面现世。
可自从夏皇当政以来,一直缩减宗人府的俸禄资源,将之反哺于国库,用以建立腾龙书院,培养人才,整备军队,扩张兵力,抵御各处边境、抚恤天灾人祸等等。
一直以来,宗人府都属于皇室中老一辈潜修养老,以及培育皇室弟子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每年都会有数之不尽的资源,被输送往其中。
毫不客气的说,宗人府内的任意一名宗老,手上的财富和资源,都超过了那些千年门阀世家。
每年送往国库的资源,宗人府至少会抽走一半。
在夏皇刚刚当政那年,宗人府见其年幼,便肆意收刮资源,将手伸到国库之中,而夏皇也是个狠脾气,直接当着群臣的面,颁下诏书,缩减宗人府资源,为此和宗人府撕破脸皮。
此事在帝都之中,也不算什么秘密,私底下被诸多大臣暗暗叫好称赞。
“姜临天这是何意?在这南狩演练上,竟然出手相助夏君溪?”
“那些年我们给他送过去的好东西可不少,莫非他现在私底下已经和夏皇达成交易了?还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
宗人府中,诸多宗老已然得知乾元洞界所所发生的事情,面容阴沉,目光齐齐望向皇宫深处。
整片皇宫都被无尽的龙气所笼罩,雾光蒙蒙,而屹立其中的夏皇,青丝飞舞,龙袍鼓荡,数之不尽的霞瑞神芒将她所笼罩,衬得宛如一尊无上女帝。
这并非是她的分身,在磅礴浩大的龙气涌来加身的瞬间,她就和本体归一了,不然凭借分身的力量,是无法冲击八境劫桥境的门槛的。
此刻,得镇龙玺中莫名的力量加持,整片帝都似乎都化作了她的肉身,她的目光遍及任何一处角落,这种天地大势,滚滚如江河,磅礴无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帝都之中的主人,拥有着难以言喻的浩荡皇道之力,和之前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若是她现在想压制帝都中的修士,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裹挟起天地大势以及皇朝国运,将其轻易压制。
宏大的道音,响彻在了皇宫深处,像是有古老的先民在叩拜。
夏皇修长的身影盘坐在了那里,但她的天子法身,却映照在长空之中,神圣光芒璀璨,照耀无尽天穹。
此刻她摒弃了以往的诸多畏缩念头,堂堂正正显露女子之身,这种念头一经斩除,她的心境终于达到了圆润如一之境。
周身所有窍穴、经脉中的灵气,在沸腾,在汹涌,犹如百川归海那般,为她贯通灵海和识海,于其中构建起一座金光澎湃、龙运喷薄的劫桥。
天穹深处,雷光澎湃,乌云堆积,古老时期的劫云再现,覆盖方圆数百里,有一种毁灭的气息在流转,随时会压落下来。
远远看见,简直像是有一头黑龙在其中游走,虎视眈眈,意图扑杀而下。
在这样的浩瀚庞大气息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抑之感,生灵若是直面这样天威般的力量,简直如蝼蚁般弱小。
整座帝都,此刻都被天劫的气息所笼罩,诸多未曾现身的老一辈存在,都露面了,满是惊颤和震动。
“这是劫桥境的破境之劫……”
“破入劫桥,便可触碰天地大道,古老时期会演化诸多不可思议的景象,进行阻拦。”
“夏皇身为大夏之主,天授皇权,而此刻她所要面对的劫难更为惊人。”
“吾为夏皇……”
而面对这般劫难,夏皇开口,声音威严清冷,响彻于天地间,在帝都的每一寸角落响起。
无数的修士和生灵,叩拜下去,满是虔诚和恭敬。
同时在皇宫深处,镇龙玺沉浮,越发晶莹,龙运交汇,不断地涌入其中,而后似经过淬炼沉聚,在朝着夏皇的头顶交织,曦光如潮,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气息不断地拔高,直至身后有无边浩大的异象浮现,挤压满了天穹。
一道道古朴璀璨的法旨自虚空之中出现,伴随着宏大的神音,像是有太古天子在宣读禅让,将皇位传位给她,皇权神授,天道显化共鸣。
隐隐约约间,无数人都听到了那宏大的声音,真的有古天子出现,和天地共振。
“夏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都之中,无数的子民跪拜了下去。
夏皇眉心透亮,颧骨发光,那里有一座桥梁的虚影浮现,晶莹灿灿,若仙玉所构建而成,于虚空之中隐没,又连通至灵海之中,无边的金色灵气翻卷,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轰隆之声。
“退……”
她眸光灿灿,口含天宪,直面劫雷。
这一刻,无数道目光自帝都各处望去,那滚滚的劫云之中,电闪雷鸣,有栩栩如生的黑龙虚影浮现,密布雷光,张开獠牙大嘴,发出震天龙吟,朝着夏皇扑杀而下。
……
“这件事情,竟然还成全了夏皇,让她晋升劫桥境……”
“果然是得天眷顾的天子之象,这些磨难,反倒促成了她心境上的圆润如一。”
帝都之中所发生的惊变,自然没有瞒过在乾元洞界内的姜澜,他盘坐于那座血色祭坛之中,正在操纵着血仙教的万化血阵。
他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蛮神虚影的出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此刻那边大战剧烈,动荡惊人,整座乾元洞界似乎都要撕裂。
他自然没有多的心思,去管这些事情,但帝都那边的动静隐隐透过镇龙玺上的血仙浊血传来,令他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在那边。
血仙教用以侵蚀镇龙玺的浊血,早已被他用血仙教的传承重新祭炼过。
此刻他完全能透过那部分动静,来留意皇宫深处的情况。
镇龙玺上,神光萦绕,晶莹璀璨,犹如玉石一般,表面上则有惊人的灼目高温弥漫,连虚空似乎都模糊了。
其中的灵性,已经快要化龙了,如今诞生出朦胧的意志,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试图将侵蚀沾染在上面的血仙浊血给驱逐炼去。
夏皇心境上的圆润归一,其实并不能使她修为直接突破至劫桥境。
很大方面的原因,还是镇龙玺中的朦胧意志,察觉到了危险,不得不选择认可她,使她得到庞大的龙气灌注,随后借助天地大势,吸收无穷道韵,一举构建出劫桥。
如果没有血仙教的此次阴谋算计,她想要突破劫桥境,不知道还要多久……
“如果夏皇成功突破劫桥境,凭借她的手段,将镇龙玺上的血仙浊血洗净炼去,并不困难……”
“如此一来,我之前的诸多布局,岂不是白费了?”
姜澜眉头皱着,他原本的打算是任由事态发展,自己不做出太多的干预的。
可现在出现了如此意外,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别的手段了。
夏皇成功突破劫桥境,又掌控镇龙玺的话,将变得更为强大,可不易于他的掌控。
至少目前,不能让夏皇掌控镇龙玺。
想到这里,姜澜面色微敛,所有的心神和意志,都沉浸到了泥丸宫中。
他看向那株古藤上宛如血色翡翠般晶莹剔透的叶片,这是他得到血仙教的传承后所凝聚,其中蕴含着血仙教的至高奥义。
他当时在炼化血仙浊血时,也是凭借着这枚叶片的神异,才将其中的浓郁堪称滔天的凶戾气息给压制下去。
想要掌控那瓶血仙浊血,可不轻松,血仙教的诸多高层花费许多精力和手段,才融合炼制出这么一小瓶。
仅仅是一缕,就能轻易地将诞生有道痕的道器给腐蚀,令其丧失所有灵性和道韵。
若是他靠近皇宫,则有办法通过诸多秘法,以那些浊血来缓缓侵蚀蚕食镇龙玺,但此刻相距太远,他只能选择别的办法了。
嗡!!!
随着姜澜的所有心神,都沉浸于那片血翡翠般的叶片中去,顿时令其轻轻摇颤起来,周围喷薄出一圈蒙蒙的血色雾霭来。
而后,他的眼前有一条幽寂无波的血河虚影浮现,这条血河不知边际,不知道蔓延到何处而去,没有丝毫的涟漪波澜,沉寂得仿佛死去亿万载一般,仿佛是亡灵的归处、生人的禁地。
血河无量经的至高奥义,据说便涉及到了开天辟地以来,诞生的第一团污血。
在后世的演绎中,成为了一条可蚕食吞噬无数生灵的血河,在这条血河面前,仙神难渡,不知多少的尸骨坠落埋葬其中。
此刻,姜澜便尝试通过这条血河的虚影,来影响皇宫深处的镇龙玺。
他识海之中,那条沉寂的血河,陡然间卷起无边的浪涛,失去了亘古以来不变的死寂,一具又一具森白可怖的尸骸,于其中翻卷沉浮。
而在血河的上空,可见漫天神佛虚影,被一道恐怖的血光卷裹着,齐刷刷地坠落下来。
这景象很是骇人,可怕的蚕食之力,将虚空都给吞噬,然后在那里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十字裂隙,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随着姜澜意识的投入,那道黑色裂隙不断扩大,继而化作一道隐隐约约的黑色门户,深邃、死寂、幽冷,不知道连通到何处……
“血河无量,吞天纳地……”
姜澜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但他的眸子沉静无波,神情更是没有起伏变化。
神秘古藤随着他意念的降临,也不断摇颤起来,其中一枚叶片上,也似有龙气开始缭绕……
他盘坐于此的这座血色祭坛,随着他现在的举动,发出轻微的颤裂声音来,有裂纹开始浮现。
乾元洞界内的诸多浓郁血色霞光,开始不受控制地暴乱沸腾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恐怖风暴所席卷,波及四面八方。
正在交战的众人,无比震动,但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能猜测是不是血仙教在搞别的阴谋。
轰隆!!!
蛮神虚影顶天立地,以乌干牙的肉身为容器载体,举手投足间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气息。
可惜面对大夏的诸多强者,以及出手的一众仙门长老,也渐渐力竭不止,失去了异度时空的连接通道,就意味着失去了力量来源。
通过洞天容器降临这里的蛮族众多高手,也在大战之中,被逐渐包围,相继伏诛。
大势已去,血仙教的许多强者,也都得到了传讯,打算破开这处空间撤离。
“给我死……”
“所有人都留在这里陪葬吧。”
而此时,蛮神虚影似感受到了什么,怒目圆睁。
他发出恐怖的怒吼,身躯再度膨胀数倍,肉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宛如山脉和血肉堆积起来,看起来无比骇人。
下一刻,他的肉身急剧缩小,像是要萎缩坍塌下来,只是瞬间的功夫,就从数千丈之高,变得犹如拳头一般。
那个拳头并不大,但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在他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之中,陡然炸开,喷薄出亿万缕乌光,那乌光刺目惊人,宛如一轮黑色的堕落太阳,从高空中落下,驱逐光明,带来无尽黑暗。
在这可怖的剧震中,乾元洞界内的所有修行者和生灵,都骇然惊悚到极致。
眼前的所有光亮,第一时间遭覆盖,变得漆黑如墨,包括神识在内,也恍若瞎了一般,什么都感受不到。
靠近乌干牙的那片区域,第一时间就被蒸发了,化作齑粉,无声无息地湮灭掉。
继而范围扩大,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正如他最后怒吼的那样,要让整个乾元洞界的生灵陪葬。
蛮神虚影的自爆,所带来的威能是恐怖、难以想象的。
乾元洞界在第一时间,就变得宛如破纸一般,虚空隆隆作响,形如滔天巨浪里的一片枯叶,不断地扭曲破碎。
好在铭刻在虚空之中的那些阵纹,瞬间复苏,发出无量光,一枚又一枚的符文,蕴含着不同的真意,又似有万族诞生、苍生百景交替,不断消弭抵消那恐怖的冲击。
诸多大臣和仙门长老,在察觉不对劲的瞬间,快速带着一众弟子和年轻族人撤离。
姜临天面容沉静,宽大的衣袖一卷,在他身边的相国府诸多供奉门客,皆被他带离出去,在乾元洞界炸开的瞬间,远远离去。
“相国……”
“公子他……”
不少人看着那处已经炸裂成破烂,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的空间,心悸后怕不已,但也很担心。
姜临天目光深邃,摇头道,“澜儿身上不缺保命之物,顶多是受点伤,不会致命。”
“乾元洞界内部,有诸多阵法大师所布下的阵纹,可抵消刚才的许多余波,等风波稍平,再派人前去找他……”
在刚才察觉到蛮神虚影的意图后,他就打算搜寻姜澜的下落,出手将他一并带离出乾元洞界。
但又想起了之前姜澜对他说及的事情,在乾元洞界中,不管发生了何事,都不要管他,按照之前两人商定串通好的计划行事就可。
因此,姜临天才忍住了这个念头,只是将身边的一众供奉带出。
乾元洞界炸裂,余波依旧恐怖,爆发肆虐的能量,宛如一颗星辰炸开,飓风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帝都之外的那片后山空地,方圆数千里的山脉古木,尽数坍塌折断,许多身影从其中跌落下来,满身是血。
好在乾元洞界,只是一件秘宝,并非是真正的小世界。
如果是真正的小世界自爆,那种威能足以将方圆数百万里都给移平,绝大多数的能量,已经被乾元洞界内部所铭刻的诸多阵纹给抵消了。
滚滚浓烟冲天,伴随着一些破碎的兵器残骸、碎片,四处飞溅,第一时间逃离乾元洞界的人,都一阵阵的心悸后怕。
“这蛮族为了此次献祭,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不过,这么做也算是示威了,就不知道接下来夏皇南狩,蛮族会如何应对。”
“此举已然引得大夏震怒了……”
众多仙门长老,只是受到一些余波的冲击,并无大碍。
他们都是人精,不可能为了大夏皇朝而拼命,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第一时间就撤离了。
哪怕是众文臣,身边也有高手保护。
蛮神虚影的自爆,顶多是让他们灰头土脸,一阵狼狈,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此刻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很不好看,诸多将领更是恨不得立即率领大军,直捣蛮族腹地,将其屠戮殆尽。
蛮族此举,绝对称得上是对大夏的挑衅。
“封锁虚空,镇守四方,严禁任何人离开此处区域。”
当下就有将领开始下令,一队队早已镇守在帝都之外军队,得到命令,快速赶至。
同时高悬虚空的战争碉堡,缓慢地推进而来,将四周的退路给封锁。
而就在乾元洞界这边自毁,爆发巨大冲击的时候。
皇宫深处那笼罩于天穹上空的恐怖劫云,也是缓缓消散。
夏皇肌肤莹白,玉体修长,青丝披散垂落至肩,玲珑浮凸的身形被宽大的龙袍所遮掩,一团朦胧的光覆盖笼罩。
她巍然而立。
无尽的龙气喷薄交汇,在她的身畔,化作一头又一头凝实、栩栩如生般的天龙,围绕她而转,昂首而吟。
此刻的她带着浩大威严,眸子扫过,宛如天子逡巡,不论是谁都会心神颤栗,受到巨大压迫。
“突破劫桥境了……”
她感受到天地间那种清晰的道韵,对于天地万物、众生自然,都一种新生的感悟。
今时的她,已然不同往日。
随着她的目光扫过各处区域,便是宗人府内,以往时候对她很是不敬的几位宗老,也只能冷哼一声,将目光移开,不敢和她对视。
至于此刻帝都之中伏跪叩拜下去的子民,更是难以计数。
当然,更多的人,此刻则是吃惊、震动于夏皇的身份。
她这是第一次在人前以女子之身出现,堂堂正正,不加遮掩,以往时候帝都之中,曾有夏皇其实是女子的流言蜚语,引人议论,但没过多久就消失了,被人遮掩下去。
而今夏皇君临皇宫,俯瞰八方,也算是坐实了之前的那些流言猜测。
这造成的巨大轰动,不亚于刚刚她渡劫突破八境。
夏皇轻轻阖眸,身影消失于皇宫之上,她出现在长生殿中,看着深处空空如也的高台,面色沉静,眸子却很冰寒。
“还留有后手吗?朕的确低估你们了。”
她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国器镇龙玺,玉手捏得咯吱作响。
其实在她刚才渡劫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镇龙玺那边所传来的异动。
只可惜在渡劫的关键时候,无暇他顾,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这边的情况。
当时她就隐隐有所猜测……
现在一看,镇龙玺果然被血仙教通过某种她所不知道的秘法,隔空给摄走了。
“肯定是那些污浊之血的原因,不然在皇宫深处,禁制重重,还刻录有诸多阵纹,又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将镇龙玺给夺走?”
夏皇静静地站立在长生殿内,面无表情。
随后她衣袍一卷,此地所留下的任何痕迹和气息,都彻底消散不见,如今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国器丢失的消息。
她突破八境劫桥境以后,外界都以为是国器和龙运所致。
既然和宗人府已经撕破面,那她也没必要顾忌那些迂腐规矩,只要她不说,就无人知道国器丢失的事情,宗人府那些宗老也会认为她将国器携带在身。
她唯一需要顾虑担心的就是血仙教拿此事大做文章。
很快,夏皇身影离开长生殿,出现于皇宫大殿之中。
诸多大臣和将领也是第一时间前来禀报消息,负责后续事情的收尾,乾元洞界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夏皇也已经知晓,不过现在,也不是和蛮族清算的时候。
她身边出现了内应叛徒,国器遭污浊之血侵蚀并被夺走一事,令她心头冰冷,需要大力盘查此事。
半日后,皇宫之外,许多大臣也已经赶至,皆齐齐伏跪叩首于殿外,在那惴惴等待。
四座禁殿之外,士兵来回巡逻,清理打扫战场,破碎的乾元洞界外,捉拿下了许多未来得及逃走的血仙教余孽以及数名蛮族高手,正等候处置。
夏皇背负双手,立身于皇宫之前,俯瞰下方。
在侍女的服侍下,她换了一身赤黑袍服,用以金线和千年寒蚕丝绣以龙凤圣兽,首尾相接,头发简单挽起来,和大夏以往的任何一位帝王的服饰打扮,都完全不同。
英气之中又带着赫赫威严,龙气伴生,目光深邃,只是扫视一眼,便令诸多大臣心神颤栗。
很多人都感觉,现在的夏皇,和以往时候都截然不同了,从内而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天子威仪,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