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魔的身体非常虚弱。

而虫巢霸主知道这点。

此刻正是它拿下那个兽人军阀的最佳时机。

所以在特战小子们掩护霸魔退回到要塞之后，虫群便对那座要塞展开了疯狂的围攻。

这次进攻由虫巢霸主亲自带队，无数的武士虫和霸主护卫作为先锋，它们即便是顶着绿皮那夸张的炮火猪突猛进，也能做到热刀子切黄油，所到之处攻无不克。

只是一个冲锋，前方的战壕就被黑压压的虫群所填满，尽管驻守在里面的绿皮拼死抵抗，不少绿皮在临死前引爆了战壕中的炸弹，炸死了大片的虫子，但这样的牺牲依然没法有效拖慢敌人的脚步。

在这波攻击发起后的半小时不到，前方的三道战壕防线就已经全部丢失，虫群大军很快兵临城下，而绿皮们只能依托墙壁继续抵抗。

“所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你觉得小子们还能不能再多顶一会儿？”

维牧站在高耸的城墙上，观察着下方正在发生的激烈战斗。

他肯定是希望时间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好让霸魔在接下来跟虫巢霸主的对决中恢复更多的状态。

只不过他不怎么懂军事，担心虫子一旦撕开城墙，冲进要塞，绿皮们这边又没能顶住，被敌人一波平推，那事情可就玩大发了。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后面的房屋都经过军事化改造，即便是真的让虫子们冲了进来，它们也会被绿皮拖入到惨烈的城市巷战之中，这样还能再拖上一段时间，并不会出现一溃千里的情况。”

莫尔拔出腰间的等离子手枪，一发爆掉了一只试图偷袭他们的石像鬼。

一旦虫子们开始进攻，就没有任何地方能称得上是绝对安全，这种小型袭击的目的并不在于能造成多少杀伤，而是要让敌方士兵的精神不得不长期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以这样增加对手精神压力的方式，来提高对手的犯错概率。

“原来如此。”维牧点了点头，“那就以城墙的失守作为决斗开始的信号。在此之前，必须保证不让任何东西打扰霸魔休息。”

接着，维牧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里正是恐虐魔军降临的地方。

实体宇宙被一股强大到不讲道理的力量强行撕扯开来，来自亚空间的灵能风暴涌入了星球表面，庞大的血色能量在那方天地的上空汇聚成了一个巨型气旋，血神恐虐的腐蚀正不断侵染着里面的一切事物。

“有斯特恩在那顶着，应该没问题吧？”维牧小声嘀咕道，“只要能撑到我这边的无敌兽人出炉，接下来的一切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如果要说现在唯一的变数，那就是来自亚空间邪神的离谱力量。

为了专注接下来的战斗，维牧短时间内没办法派遣部队增援那边，若是没能将恐虐魔军带来的腐蚀给压制住，当血色能量浓郁之后，嗜血狂魔甚至可以直接将整颗星球都抬升进亚空间。

这样的结果绝不是维牧所希望看到的，但恐虐显然对这颗星球上正在发生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颅骨之主有种预感，一场足以令诸神都为之侧目的宏大战争正在此地酝酿。

“所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三生者，是因为那個绿先知的事情，是你们在控制这群绿皮对抗虫子？”

残杀者一边用战斧捕捉着那个灵活的身影，一边大笑着问道。

绿先知的传闻已经在灵魂之海泛起了涟漪，只不过因为奥克塔琉斯星区的情况错综复杂，又是属于兽人的领地，导致恶魔们暂时还没机会取得与之相关的详细信息。

“我还以为在你们这群妖邪当中，只有那群鸟头人才是话痨，什么时候血神的走狗也开始拥有旺盛的求知欲了？”

斯特恩又一次凭借灵巧的身手，躲过了来自嗜血狂魔的袭击。

“情报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仿佛是在为恐虐魔军正名一样，残杀者愤怒的嘶吼道。

每当大家提到恐虐派系，就好像里面的人是一群连脑子都变成了肌肉，只知道砍砍砍的莽夫，这其实是一种很严重的偏见。

恐虐魔军只是习惯用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而已。在他们看来，计划越多，出岔子的可能性就越大，并不是什么有勇无谋。

“但是无论如何，三生者，我能感受得到......”嗜血狂魔突然停止了攻击，转而将斧头指向了远方的那座要塞，“在那个地方，一场升格之战正在孕育。那是一场强者对阵强者的较量，双方只有一个能够幸存下来，而那位胜利者将会因此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正如吾主所倡导的法则那样，优胜劣汰。”

“发生在那里的事情跟你的邪神主子可没有关系，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斯特恩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当然有关系，三生者，这才是吾主的伟大之处，祂是毋庸置疑的真神，任何通过战斗提升的力量都是祂权能的一部分，其中当然也包括你战胜色孽大魔后获得的力量提升。”残杀者笑着说道。

“那股力量来自于我的诸多同僚，来自于人类之主！”斯特恩愤恨的说道。

“也来自于亚空间！”残杀者紧跟着说道，“伱们人类无法摆脱亚空间，你们需要用它来进行跨越星系的航行和通讯，所以你们永远也无法摆脱我们，只是你们这些被诅咒者的奴仆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就跟当初的帝国真理一样，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这才是我为什么说人类终将堕落。”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们彻底消灭好了。”斯特恩说道，“消灭你们，还亚空间一个太平。”

“消灭？是什么样的无知蠢货才会觉得自己能够跟诸神对抗？”残杀者肆无忌惮的笑道，“祂们的伟力足以令整个银河哀嚎，而你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那么点特殊的凡人罢了。”

“你有下过象棋吗，三生者，棋盘上的那些棋子就算厮杀得再怎么惨烈，怎么可能伤到坐在外面的棋手——所有发生在宇宙间的这些残酷战争，都只是诸神伟大游戏中的一部分。”

诸神布下了一场棋局，以“竞技”的方式争夺亚空间的主导权，祂们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项比拼之中，事实上很少会去关注实体宇宙的情况。

但也因为混沌那无序的本质，冲突必须用无休止，伟大游戏不会产生真正的胜利者。

至于实体宇宙发生的那些灾难，甚至只能算作是伟大游戏的余波而已。

只有当巨大的威胁或是机会降临时，例如帝皇的崛起，才会让祂们不得不放下伟大游戏，转而统一起来。

而等到短暂的联合过去之后，诸神的注意力又会重新回到伟大游戏之中，开始下一场权势的争夺。

现实宇宙中混沌诸神的崇拜者和追随者也会模仿诸神之间的伟大游戏。这就是恶魔原体和其他伟大的混沌冠军们所忙于的事务——凭借触手可及的强大力量为诸神的至高地位而战。

人们所经历的苦痛，所流逝的鲜血。

他们的努力，他们的牺牲。

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亚空间邪魔们的一点娱乐消遣。

现实正是如此的冰冷且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