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宁窈脚上的泥土简单清理一下,江玄清伸手将她抱放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
宁窈尽量缩小自己,声音抽抽噎噎,“我都要被吓死了,他本来就恨我,真的会弄死我。”
江玄清半晌后才开口,“没事了,都过去了。”
安抚了好一会儿,察觉她不抖了,江玄清才把车子开走。
他开回自己住处,楼下有人候着,买了消炎药。
江玄清一路抱着宁窈上楼,去了浴室,给她洗了个澡,脸上擦了药又清理了脚上的伤口。
宁窈不说话,江玄清也抿着嘴。
他在生气,虽然已经尽量压着,可看起来依旧明显。
上好了药,将宁窈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江玄清站起身。
宁窈赶紧拉着他的衣服,“你别走。”
“我不走。”江玄清说,“我把药收起来,马上过来。”
他把药膏整理好,放回抽屉里,站在原地又深呼吸了两下才转身回到床上。
他把宁窈抱在怀里,“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宁窈说,“只打了我,因为我踩了他的痛处,他怕别人听到,把那些人都支走了,我就抽空逃了出来。”
这么说着她把胳膊举起来,上面有明显的伤痕,“好疼啊。”
养尊处优长大的,皮肤娇嫩的很,稍微磕了碰了痕迹就很明显,“你看。”
之前那男人将她从车里拉下来,胳膊上有他抓的红痕,一直没消,手腕上还有挣扎时抓破的地方。
江玄清将她抱在怀里,叹了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宁窈又哼唧了一会儿才没了动静,呼吸均匀,听着像是睡着了。
江玄清没睡,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推开,翻身下床。
他走到门口打了个电话,听着是让手下上来,坐在客厅里守着。
等来了人,他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时候,宁窈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她抬手摸了摸涂了药的脸,微微的泛凉。
今天是她大意了,不过也不算坏事儿。
等了一会儿,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把手机拿过来。
发信息的时候忍不住冷笑,谢钊那个废物东西,一天天啥也不是。
今天这事儿多简单,还能让他办成这样,也不知道陈莹霜当初看上他什么了,居然能找上他去合作。
……
江玄清驱车又回到了宁窈出事的地方。
江迟易还等在这边,正站在路边抽烟。
他将车子停下,推门下来。
江迟易转头看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碾灭,“我已经收拾过了。”
江玄清没说话,抬脚就朝那小屋子走去。
江迟易转过身,嗓门稍微大了一点,“你不会真喜欢宁窈吧,真要替她出头?”
他又说,“我跟她婚约已经解除了,你没必要这样。”
江玄清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径直走了出去。
谢钊连同他之前带着的那些人全被关在小屋子里,门口有人守着,见江玄清过来,赶紧开了门。
一群老爷们儿,如今全部躺在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
屋子里还是那盏昏暗的小灯,江玄清瞅了一圈,在最里侧看到了谢钊。
他应该伤的最重,靠在角落里缩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江玄清抬脚过去,谢钊垂着头,双手捂着下shen,一开始没看到他。
直到他的鞋尖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才慢慢的仰头,然后被吓得一个机灵,又往后边躲了躲。
身后是墙角,也没地方躲,他吭哧吭哧,不用问直接自己全说了,“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是陈莹霜,是她,她跟宁窈有过节,她知道宁窈今晚有应酬,所以计划了这一切,让我毁了宁窈给她出气。”
这话他之前应该是跟江迟易说了一遍了,如今再念一遍,生怕江玄清不相信,哆哆嗦嗦的保证,“我说的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真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许诺我,若是事情办成,她手里有几个项目可以跟我们家合作,点名要我跟进,到时候我在我们家肯定会有一席之地,以后两家合作,好处也是少不了的,真的,你相信我。”
江玄清慢慢蹲下shen,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扇了她几下?”
谢钊一愣,赶紧缩着脖子,“一下,就一下,她还踹了我一脚,已经还回来了。”
江玄清的手依旧在他脸上拍,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他没有表情,可就是让人看了后毛骨悚然。
江迟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双手插兜冷漠的看着。
江玄清一开始还稳得住,只是巴掌越扇越猛。
谢钊那张脸早就被打成了猪头,再扇上去其实痛感也不明显,他只是闷哼,没有求饶。
到最后江玄清巴掌改成拳头,最后又起身用脚踹。
谢钊双手抱着头缩在角落,这次连哼都不哼了。
其实这种打人的事儿交给手下就行了,没必要他这么亲力亲为。
江迟易皱了下眉头,最后实在没忍住过去拦着他,“你这样会弄死他的。”
江玄清没练过,但成年男人的力量在怒气爆棚下也是无法估量的。
江玄清一甩手将江迟易推了出去,旁边有把木椅子,他顺手抄过来,照着谢钊便砸了下去。
木椅也是年头不短了,哗啦一声碎断。
谢钊哼了一下,然后抱着头的手慢慢的松开。
这是晕过去了。
江迟易冲着旁人使了个眼色,有人过来赶紧将江玄清拉开。
江玄清喘着气,眉头紧皱,脸上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茫然。
江迟易走过来,“真想收拾他有千万种不致死还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没必要这样。”
他盯着江玄清,“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家大少么,怎么这么冲动。”
江玄清慢慢转头看他,脸色不好,“你怎么还在这,跟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甩开看着他的保镖,整理了一下衣服,仿若刚才那个有些癫狂的人不是他。
他对着旁边的人说,“把东西拿过来。”
外边有手下候着,听见声音,推了个小推车进来。
推车上乱七八糟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东西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江迟易面无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江玄清如今在商界地位不低,除了江家加成,更多的应该是自己有能耐。
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没有对付人的腌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