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直观察着探测雷达,雷达上面显示那条巨大的海蛇就在船的正下方三十米的位置徘徊。
当时还是非常专业的,有胖子这个专业的航海员在,船上的大小事务倒是省心不少。
今夜月光皎洁,月大如盘。
据说海底巨兽好在月圆之夜吞纳吐珠,今夜正是好时候。
这条大海蛇肚腹之中一定有颗珠子,它是想趁此夜来个去旧迎新,把体内残珠吐出破坏掉,然后吞入这稀世鲸丹。
借着桅杆上的探照灯,我眺望远海,看似平静的海面,正鼓起阵阵浪涌,今夜是个好时候,雷达的诡异迹象已经告诉我们,白日的鲸丹宝光乍现,还有更多的巨大鱼族,正在寻觅着方向迅速前来。
广阔海面,一望无垠,漆黑的远海黑浪隐现,瞬感心中堵塞顿开,正如“浩瀚星驰海,独行天地间”,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如同沧海一粟。
感慨之余我对胖子说:“始皇帝怎样的人物,当年龙撵行海,不过靠的是那木舟铜铆,今日,你瞧这蔚蓝浩瀚,漫无边际,虽然咱们的坐船配备了各种先进科技,但想找出当年龙撵行驶过的航线恐怕并非易事,无异于大海捞针。”
胖子说:“嗐!头两年我跟你一样,海宽浪大其深难测,总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人跟猴子最大的区别是啥啊,人会创造工具,使用工具,你看咱这铜头铁臂打捞船,哪里是几千年前木舟铜铆能比的,我相信,众人拾柴火焰高,滋要咱们精诚合作,没有那扇不灭的火焰山,更没有那趟不过去的通天河。“
我和胖子侃得兴起,他是信心万分,他骨子里认为多少年前的鲨礁岛传闻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极有价值的线索,俩人说着话,走到甲板上把探照灯的亮度调到最高,为待会的下海补蛇活动做准备。
这时候我就发现,殷教授从傍晚至今几乎没有开口讲话,他一直眉头紧锁,围着摆在甲板上的瓷瓶打转。
打捞上来的瓷瓶有十三个,如果没有被那条恶鲨击破一个,应该是十四个。
它们已经排好了顺序,殷教授似乎对这些排列并不满意,站在一旁沉思。
胖子点上烟猛抽了一大口:“老郑那句词怎么唱来着?奥对,宣传的口号说大家都有钱,贫富的差距假装没看见。要不怎么说人家殷教授是知识分子呢,跟咱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你我还在担心前途未卜生死茫茫之际,人家正搁那摆花瓶,研究花瓶呢。”
我告诉胖子:“让你言论自由,可没让你胡说八道。胖子!海上风大,别闪了舌头!”
船上这些人,虽比不上八仙过海,但也是各显神通,各司其职,这是专业!
胖子对殷教授说:“干脆把碎掉的瓷片拼起来凑凑,也好过空在那。”
“同志,那样是行不通滴,行里有句话,瓷海瓦山千万里,亘恐楼兰谷蹋山。你们不要急,要相信我这几十年的经验!”殷教授摇头说道。
殷教授的话里藏着玄机,我生怕领会错含义,急忙追问那两句话的意思。
殷教授说:“瓷画跟连环壁画不同,它没有较大的篇幅,整体内容全部浓缩在几十甚至十几平方厘米之内,所以才有宁弃全瓦不取残片之说,残片的存在,只会误导我们,陷入深渊。”。
隔行如隔山,再细小的行业亦有分支,殷教授擅长之事与我的修文补字看似不远,实则天边,他所说之言信誓旦旦,想必是吃过此等大亏,隶属经验之谈的范畴。
夜晚,大水翻滚,怒海汹涛,本来平静的海面突然变得离奇起来。
正当我们应急方案之时,进压载水仓发现一条怪物钻了进去,压载水舱在甲板边缘位置,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如蛟龙探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看一大片水花溅射出船外与不断翻涌的海水融为一体。
压载舱顾名思义就是大型货轮的底仓跟边仓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必须要注满水,保持货轮一定的吃水深度以保持船体平衡。
压载舱,空船吃水浅,遇到风浪,摇的厉害,稳性不好,就要把压载舱全部压满水,装满货把水排掉,它就是浮力舱,可现在一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钻了进去,如果这东西再压载舱里面横冲直撞把设备搞坏甚至把压载舱扯出个大窟窿,直言危唏!
无风起浪,是波涛江海即将变换面目的前兆,有道是平静如海,翻涛噬人。
无论多大的船舱在这漫无边际的浩瀚海洋之上,无异于江河一片叶,经得风险,哪有半点反抗之力。
可人天生好险,老人家有言:与天斗其乐无穷!
天海一色,由不得我们抉择,征服这怒海汹涛已经迫在眉睫。
扑杀海蛇的行动还未开始,甲板上已经乱成一锅粥。
小胖扯开嗓子吆喝:“扑棱蛾子进火炉,这回冒踏马大烟啦!”
除了殷教授,其余人全部黄色防水服护身,全速奔向甲板一侧。
大船开始左摇右摆,不知是不是那怪物入侵的原因,甲板左侧竟然连连低过水位,大海茫茫,除了激起的浪花,全部被可怕的黑色侵染,冰凉的海水如盆倒一般浇的众人透体发凉。
我死死扒住钢铁护栏,此次危机来的凶险,众人根本没机会困缚安全绳,若是一不留神被这漫无边际的黑色海水卷去,恐怕只有在那大鱼怪鲸的排泄物之中才能找的到哩!
“太危险啦!安全绳,安全绳!”。
话刚刚喊完,船体又是猛地一倾,这下半个身子都泡进了海里,我能明确感受到海水的冲击只是刚刚开始,但仅是如此,足以使人不寒而栗!
船的的倾侧角度是有边界值的,如果压载舱受损,怕是再难经受这愈加晃得厉害的海浪,这般大船翻入海里,慌乱之中,救生艇能不能及时寻得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蔺奇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他作为殷教授的贴身护卫,早已经把打捞船上上下下巡查了个遍,他大声提醒我们,他去寻来些安全绳。
蔺奇的动作算是快的,大船摇晃,他借力蹬爬,不去多时已经将安全绳寻来,他将主绳固定在最坚固的船桅上,其余人快速将送来的末端困缚在自己腰上,这样一来几人如同。
“那殷老头呢?”胖子环视一周大声询问。
蔺奇对这称呼十分不满,却无力与胖子争执,只是回道殷教授已被安排进上方舱位。
”如此甚好!老活宝会挑地儿,属那块最安全!省的胖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