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晴巧布天罗网,只待贼上钩。
当晚,月隐星遁,风起云涌,四下笼罩在一片黑沉之中。
一伙歹人擎刀执剑,闯进了寺中。
就在他们闯进僧房的时候,就听一声炸响,紧接着地下的翻板打开,当即有十多名歹人掉落在陷阱里。
关塞雁见状大骂道:“杀杀杀,给我冲进去,宰了这帮秃驴。”
在他喊杀叫骂之际,四下大网张开,网上带着倒钩和利刺,把冲杀上前的歹人,尽皆束住。ωww
就这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关塞雁所带的杀手一个不剩地被擒拿捕获。
肖剑秋看到这样的情形,对其说道:“堡主,看来咱们是中了这帮秃驴的计了,不如趁机撤走,留得有用之身。”
关塞雁此刻已近乎疯狂,他不听进任何的劝告。
就见他挥舞着长刀,满眼血红的双睛,怒视着悄然无声的寺院。
关塞雁吼叫道:“你们这些秃驴听着,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和我出来单挑。”
他的话音刚落,四下突然火光齐聚,从大殿走出了一伙人。
关塞雁揉了揉眼睛,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正是法静。
瞧见法静,关塞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他语气略颤地追问:“你......你是人是鬼?”
未等法静回答,赵雪晴闪身出现。
她指着关塞雁冷喝声:“大师心怀慈悲,当然是菩萨。而你满心杀意,才是真正的恶鬼。”
闻听这话,关塞雁方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傅天鹏和赵雪晴暗中捣鬼。
于是他恶狠狠地说道:“傅天鹏,赵雪晴,你们在大漠就与我作对,本堡主恨不断把你们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赵雪晴冷哼一声道:“关塞雁,事到如今,你还不弃械投降,反而仍作困兽之斗。我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关塞雁仰头大笑,随后啐了一口。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赵雪晴,如果没有法静这个秃驴相助,你们早就成了我的刀下之鬼。”
赵雪晴秀眉一扬,指着关塞雁冷喝道:“关塞雁,你也不用使出激将法,咱们现在单打独斗,我们照样能够胜你。”
关塞雁瞪着金鱼眼睛,伸舌一舔刀尖,他咆哮道:“赵雪晴,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此刻傅天鹏缓缓脱下披风,他手持碧波宝刀,迈着六合步法,走下了台阶。
关塞雁见傅天鹏虽然伤势无碍,但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仍然是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横刀在手,挪动狼形步。
在交战之前,关塞雁还不时对傅天鹏冷嘲热讽。
他狂笑几声,随后说道:“傅天鹏,瞧你样病恹恹的样子,我看你活着也是难受。不如让本座现在,就把你送到极乐世界去。”
傅天鹏碧波宝刀月照寒潭,一道森冷的气息,从刀鞘中迸射而出。
他迎风扬刀,刀尖直指关塞雁。
傅天鹏神情冷峻地说道:“关塞雁,你为祸大漠,残害百姓,如今又跑到中原来为非作歹。我傅天鹏对于你这样的歹人,绝不会姑息手软,你纳命来吧。”
关塞雁斜眼冷视傅天鹏,他撇嘴骂道:“小子,我纵横大漠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呢,跟我斗,你简直是找死。”
傅天鹏说道:“关塞雁,废话少说,今天你我就在兵刃上,决胜负,判生死吧。”
就见傅天鹏说话之间,身似激流,步下生风,挥刀迎向关塞雁。
关塞雁使出“拱桥抱月”,他屈身弓腰,双臂较劲,长刀划出一道冷弧。
这冷弧似海上明月初照,冷棹之气,让人感到寒意阵阵。
傅天鹏见刀锋劈来,他身体斜倚,宝刀向上一挑,就势使了招“醉仙望月”。
“当”,两把快刀碰撞一起,响彻入耳,碎星点点。
关塞雁和傅天鹏各自退后数步。
这一番短兵相接,关塞雁只感到手腕传来阵阵酸痛。
他冷笑道:“小子,没想到你受伤之后,武功竟然还有长进。”
傅天鹏当即回怼一句:“武功不精进,怎能手刃你这个贼人。”
关塞雁横眉立眼,吹动胡子怒骂道:“小子,泰山不是堆的,说大话,出狂言,是赢不了的。”
傅天鹏亦不客气,挥向再次攻向关塞雁。
关塞雁先前以为自己受伤,以至劲力有所减缓。
此刻,再次面对出招的傅天鹏,他行气小周天,丹田真气源源注于任督二脉。
但见他身姿连续腾跃,半空中长刀就势下压,使了招“鸥鹭掠海”。
强劲而刚猛的刀锋压向傅天鹏,傅天鹏稳扎八字马,双臂凝聚劲力后,使出“天王托塔”。
他抬刀向上一磕,又将关塞雁震出丈许开外。
此时,再受傅天鹏全力一击,关塞雁胸前的创口迸裂,汩汩鲜血流出。
关塞雁撕开衣襟,用衣服上的布条缠绕住伤口,他用狠厉的目光再次望向傅天鹏。
一阵秋风拂过二人的面颊,留下了的是冷酷与杀意。
关塞雁卷动双腿,身体直冲九霄。
他将长刀舞动成一股龙卷风后,随即整个人亦消失在裹沙带尘的烟柱当中。
赵雪晴目睹这惊心动魄的厮杀,她的纤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急切地说道:“天鹏哥小心,关塞雁要全力一击了。”
就在她话音落地之时,关塞雁大吼一声:“万剑归宗,傅天鹏死吧。”
关塞雁说话的同时,身体像一条飞梭急速转动,剑华和他化为一道白光,猛戳傅天鹏的前胸。
傅天鹏倒退几步,亦将手中碧波宝刀飞出。
在海潮初盈的漫溯刀光中,翻涌着无尽无息的气浪。
“轰”的一声炸响。
碧波宝刀直入烟柱中,碎衣片犹如落雨。
片刻之后,满身伤痕的关塞雁犹如石雕站在距离傅天鹏不到五米之远的地方。
他圆睁着大眼,眼神中有无奈、不甘、更蕴含着怨毒。
道道伤痕透着殷殷血迹,关塞雁丢下长刀,已无再战之力。
傅天鹏神情冷峻,他对关塞雁说道:“关塞雁,你的筋脉已经被我挑断,现在你行同一个废人。你是武林的公敌,自有江湖公义裁处。”
说罢,傅天鹏扭身回望肖剑秋,他那明澈澄亮的俊眼充满了恨意。
肖剑秋看到怒恨盈面的傅天鹏,感到身上泛起阵阵的寒意。
他不自觉地身舔了舔嘴唇,然后暗暗中怀中摸出“云归风隐”。
只见一股刺鼻的烟气腾起,傅天鹏的视线被阻挡。
待到烟雾尽去,肖剑秋和关塞雁已经不知了去向。
二人急速回到府衙,知府王茂年闻听二人大败而归,吓得面色如土。
他对肖剑秋说道:“肖将军,你带上我一块走吧,要是让傅天鹏知道我对付他,他非杀了我不可。”
肖剑秋一脚将王茂年踢了个跟头,他骂骂咧咧地说道:“带着你这个累赘,我们谁也走不了。”
接着他告诉王茂年,最好把王三元存在钱庄的银子都取出来,再把帐册给烧了。这要让朝廷知道,你的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王茂年连连点头,他正要去书房烧毁证据,肖剑秋拿剑抵住他的喉咙。
肖剑秋恶狠狠地说道:“你快把出城令牌和快马给我们备好,稍有差池,我立刻宰了你。”
王茂年双手颤抖地从腰间拿出令牌,肖剑秋一把夺了过来。
随后,王茂年向外面指了指,告诉肖剑秋,左转不远就是马厩。
肖剑秋为关塞雁止住流血后,给他吃了颗归元丸。
关塞雁喘着大气说道:“肖兄弟,谢谢了。”
肖剑秋说道:“堡主,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咱们赶紧离开此地。”
关塞雁点了点头,二人即刻往马厩而去。
待到二人离开不久,王茂年唤来心腹刘心舟。
他对刘心舟说道:“刘副将,你赶紧调集兵士紧守府衙,我担心今晚会有歹人潜入。”
刘心舟领命而去。
待刘心舟走后,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
王茂年看到蒙面人后,惊讶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冷哼一声道:“杀你的人。”
王茂年退到椅子后面,指着蒙面人说道:“狂徒,这是府衙,你敢乱来?”
蒙面人冷笑道:“就凭你手下这些酒囊饭袋,也能够挡住我?告诉你,本座杀他们易如反掌。”
王茂年连连哀求道:“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蒙面人恶眼上翻,他一把拧断王茂年的脖子。
接着说道:“借你的脑袋用用。”
说罢,蒙面人飞鹰亮翅,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这时,傅天鹏和赵雪晴进来,看到王茂年已经被人杀死在了书房中。
赵雪晴大惊道:“天鹏哥,不好。咱们快走。”
刘心舟恰调兵回来,他看到王茂年被杀后,指着傅天鹏和赵雪晴说道:“好个胆大妄为的贼人,竟敢手持利刃跑到府衙来刺杀朝廷命官。”
赵雪晴怒道:“我告诉你,王茂年不是我们杀的。”
刘心舟毫不客气地说道:“放屁,你们深夜持刀拿剑的,难道是找知府聊天来了?”
傅天鹏亦神情正色地解释道:“这位将军,我们也是朝廷的游击将军,今天的事情,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来找王知府,是要找他查证一些事情。”
说完,傅天鹏亮出身上的腰牌。
哪知刘心舟看到腰牌后,立刻冷笑道:“贼人,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从哪里偷来的令牌,在这里冒充朝廷将领。”
赵雪晴见刘心舟不依不饶,根本不听她们的解释。
她气得娇躯乱颤,随后说道:“这位将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王茂年的死,是我们碰巧看见的。我们现在有事,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你穷蘑菇。”
刘心舟见赵雪晴要走,当即大手一挥,他喝令兵士搭上箭矢,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