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山果然语气有变:“好家伙,这帮人疯了吗,这么大的手笔!而且据此来推论,这些货物的来源之处,一定有一个规模更大的海上偷猎集团,因为超过了15000条鲨鱼的猎取,没有巨型船只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这种巨大的船只肯定有个正常的手续!”
“所以随后的信息发布,不会涉及到车辆。配件之外的任何报道,也请你不要将信息外传!”
“这件事我知道轻重,但是有个请求,既然这个案子里涉及到大量非法进口濒危物种,那么这批货里有没有植物类的?你知道我目前正在生产一种药酒,需要大量的珍惜药材!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把那些汽车换成中草药,别人也更难知道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咦,还别说,船上还真有一个货柜成放着一些风干的植物,只是目前正在盘点其他东西,那个货柜还没纳入正式的检获程序,不过里面发现了花旗参和紫檀木。”
“那就麻烦豪哥盯一下这件事,如果不好交换这个条件,我也可以出钱购买!”
“出钱就算了,只要不是那些太过名贵的草药,我想你提的要求并不过分!”
结束了通话,刘清山就带着三个人来到了预先定下来的餐厅。
那里事先留下了两名厨师,就是为了犒劳一下他们。
包房里他又说了:“今晚的事就不要说出去了,香江政府也有他们的难处,提供货源的势力一定会是个相当庞大的商业集团,过于公开全部信息,说不定会招来他国的商业报复!”
张家栋点点头,“其实那些药材我们三个早就留意到了,而且还偷拿了一点儿!”
他这个时候才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那张酿酒秘方本就出自他们张家,对中药材的关注异乎寻常。
刘清山神情一喜,马上打开了背包,很快就从里面翻出了几株果实像极了皂荚的植物。
他一脸惊喜的说道:“那个货柜里果然有些好东西,这种植物叫做青叶葵,但这种看似普通的药材通常会被当作一般性的滋补药材,其实它的更大妙用是催发里面的灵性,但只有体有真气的修炼者才能把它提炼出来!”
张家栋并不知道之前刘清山跟布米老爹之间的交流,但是由于酒方的原因,他对一些中药材知识有很深的认知。
他说道:“这不就是浮腥草嘛,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它叫青叶葵!这种功效上有些近似于野山参的植物,我爷爷曾经采回来很多,但后来发现并不能提炼出其中的精气,所以弃之不用了。”
刘清山更感欣喜,迫不及待的道:“这么说,老爷子知道它的具体产处了?”
张家栋摇摇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记得它也只是因为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鱼腥气,但这几株风干了的上面并没有那股气味!不过我知道它并不是什么稀缺药材,因为当时我爷爷采回来很多,足有几十斤的样子!”
“但是既然什么精贵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船上?”樊盛阳提出了他的疑问。
张家栋边摇头,边拿出了手机:“要不我给也也打个电话问问?”
刘清山制止了他:“这都半夜了,你这是打算把老爷子惊吓到。算了,明天打吧,或许他跟卞前辈正在豫省的王家做客呢!”
他从中撮合了王鸿潍跟卞连锡之间直接联系后,就在也没有那边的消息了,估摸着双方一定正在密切接触。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张家良:“这件事我知道,不是爷爷他们去了豫省,而是那边到了我们那里。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我爹的电话,但看到师叔正忙着,就想着等下下来告诉你,不曾想又发生了这件事!”
“王家的那位王鸿潍真的认识卞老爷子?”
“听我爹说不仅认识,还牵扯到一些华蓥山的过往,当老祖一直没跟他说,只是看上去表情很复杂。”
“嗯,看来那位极有可能知道卞老爷子门人的消息,如今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两家应该见面了!家栋,你给你老爸打个电话问问吧,这件事非同小可!”
张家富赶紧又一次拿出了手机,此时的房间里并没有外人,他也没打算避讳。
对方马上接起了电话,但却不是张家良的父亲张岩伍,而是其兄张岩松:“都这么晚了,你爷爷的意思是明天再联系刘先生,看来他也惦记着这件事啊!”
“大爷,刘先生正跟我们吃饭呢,你说的话他能听得到。”
“王家来人了,刚到不久,目前正跟你师祖彻夜长谈,你爷爷曾出来过一次,向我们透露了点信息。王家老爷子认识华蓥山蜀仕阁的施莲雯,哦对了,这个人是你师祖当年的外门师妹,当时她还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道姑。”
“既然只是一个外门的小道姑,为什么知道师祖还活着,而且是在我们家?”
“其实十年前你师祖回蜀仕阁旧址的事情,施前辈也知道,只是当她看到他留下的记号后已经晚了。因为凶手一方也有人在暗中留意着你师祖,等他离开后,就一路跟了过去。这件事是如今庙里的老和尚告诉施前辈的,所以她就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就她一个人?而且她只是个小道姑,偷偷跟上师祖的一定体有修为的。”
“小道姑只是以前,那个时候的施前辈身手很厉害的样子。我说你这熊孩子,别老打岔!”
“您说您说!”张家富连忙闭上了嘴巴。
这一通唠叨就是十几分钟,在旁边听着的刘清山也算是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是那位施莲雯连夜的追赶,还真就在几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外面的山路上追到了,而且彼此间还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但王鸿潍并不了解那个过程,只知道功力相近的二人纠缠了好久,最终那个人被施莲雯杀死了。
不过走在前面的卞连锡对此一无所知,早就走的没了影子。
而那时候的施莲雯已经身负重伤,没有能力继续追赶下去,只能找了个山洞留下来养伤。
等她伤势稍缓就赶紧转移,连那所寺庙也不敢返回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杀的这个人,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必然会猜到了卞连锡曾经在师门旧址出现过,自己这时候赶回去等同于自投罗网。
至于卞连锡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他是当年的华蓥山蜀仕阁唯一逃离生天的小辈。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迹,她就去了豫省的王家,王鸿潍正是她二十几年前偶然结识的,也因为这条北行的路线,是卞连锡最有可能走的路。
只是等她半个多月后赶到王家时,已经伤势过重,没几天就去世了。
好在她在临死前交给了王鸿潍一部叫做《流年经》的经书,那是一本关于命理推算的道家占卜类奇术,也是施莲雯身上怀揣的最大秘密。
她能一路精准的追踪下来,就是靠着这门道家秘术,只可惜她自己的修为太低,只能掐算出大概方位。
王鸿潍早年间本就是一个流落江湖的算命先生,略通一点古代算命术里的五行八卦算法,也因为这一点,他曾经受到过偶然间路过的施莲雯,所以彼此间才能跟她之间有过一年多半师半友的渊源。
他把对方好生安葬了之后,就依照其生前嘱托,接过了《流年经》传承的同时,也应下了帮她寻找卞连锡下落的托付。
后来经过了几年的精心钻研,在《流年经》传承方面小有心得,于是便按照施莲雯生前指点的方位一路寻了过去。
至于方位的还算精准的掐算,那是由于施莲雯提前知道卞连锡的生辰八字,王鸿潍也是根据这一点线索,把大概的方向找准了。
只可惜,他的推演能力,相比当年的施莲雯还尤有不如,能勉强把卞连锡所在的冀省掐算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他到了冀省之后,就使用了种笨办法,那就是打出打听附近哪里有跟卞连锡年龄差不多的外来老人。
这么一折腾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这期间,他几乎走遍了各个紧挨着山水的小乡镇。
好在有女儿的财力支撑,不然仅靠嘴巴打听下去,十年也得不到具体方位。
于是在一年半之前,他终于打听到永连县张家有这么一个人。
然后他花费了一个多月,搞清楚了张家的很多信息,只是还不能最终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因为卞连锡这个名字是假的,而且张家在他的刻意交代之下,已经多少年都在隐藏练武的事实。
虽然之前的张家是永连县里的武门大户,但带给外面人的印象是他们家早在三十年前就断了传承。
至于为什么隐隐锁定了这个人,王鸿潍为什么不上门主动询问这件事,那是由于施莲雯临死前有交代,千万不能轻易的找上门去,因为当时的卞连锡已经快八十岁了,没有能力对抗师门仇敌的前提下,这时候把信息告诉他,无异于把人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