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我——是个空洞
次日，夏庭扉在车站。
如同第一次时候的时间，如同第一次时候的死亡动机。
夏庭扉在这里等着。
坐在月台上的长椅上。
但是，一直没有看到的一之濑清月的身影。
没有看到她那个白色的开襟衫，还有粉色的长裙。
“今天，要去哪里呢？”
安全员走过来和夏庭扉寒暄着。
“只是坐过来看看。”
“哦，原来如此啊。也是铁道迷吗?”安全员摸着自己的脑袋：“许多铁道迷，都是喜欢坐在这里看轰隆隆响的车子啊。”
又是稍微的寒暄了一会，在车子将要路过的时候，安全员才是离开。
而一之濑清月是在能看到的电车的时候，出现的。
她变得相当的狡猾，因为安全员只会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的机会。
直直的从的角落里直接冲的月台之上，从人群的边缘，带着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冷冽勇敢。
但是夏庭扉的速度比她更快，一颗糖果已经是宛若是子弹一般的打在她的的足踝上。
让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经过锻炼之后，他的准头也越来越足。
“虽然我无意指责你，但你这样的行动，只会让那个安全员再次臭骂你一顿。”
“不给别人添麻烦，是很重要的准则。”
站在一之濑清月的面前，他语气十分平淡。
没有伸手去拽一之濑清月，夏庭扉只是站在旁边等待着她自己的起身。
“我——不在乎。”
一之濑清月面无表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大概是这样的吧。”
夏庭扉没有反驳和讥讽，对于一个随时想要去死的女孩而言，常人眼中的尝试和重要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宛若似绒毛一般轻飘飘的东西。
一之濑清月站起身的，看到了那安全员朝着自己走过来。
她毫不犹豫的就是逃跑，像是一个被教导主任追赶的学生一样。
虽然——她就是一个学生。
夏庭扉跟了上去，在车站的门口两人才是停下。
她的体力很好，站在车站门口整了整自己的头髪，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伱又阻拦了我呢。”
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像是之前一样，露出太多的不爽或者是抗拒：“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还是如同昨天一样吗？”
“如果我想让你放弃自杀的这种想法呢？”
女孩一副没了的兴致的表情，病恹恹的沉默不语的模样。
“那就还像是昨天那样吧。”夏庭扉说着：“我想要约的人，不会像是你一样，一直待在游乐园之中的，所以大概还需要两三个地点。”
“其他人，其他人。如果你要是和其他的女孩子约会，最好是不要的说我的事情。”一之濑清月指责着：“还有，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是喜欢什么吗？”
夏庭扉仔细的想了想，他确实是不知道雏月加奈的爱好是什么。
说到底，有没有爱好这种东西，还说不定。
他摇了摇：“我不知道。”
“真是不称职。”女孩咂舌，大步的向前走着。
“如果是想要消磨时间的话，那么就去看电影，吃饭，然后逛街买衣服。”
“但是如果真的是约会，那么最好是选择那种能够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趣。”
女孩滔滔不绝的说着：“如果是有着私密性的话，就更好了。”
“马上就是要到三月了，但是樱花三月下旬才会开放。而且现在是二月底，三年级的前辈马上就要进行毕业典礼了。三月上旬，就是放春假了。”
“春假才是赏樱的好时候，如果真的想要约会的话，那么将其放在春假的时候最好。”
“前辈的离别，和樱花到来。伤感和浪漫，会极大的加深两个人的感情。一般，也是在这个时候告白的话，成功率会大大的增加。”
她说的头头是道，像是专门研究恋爱的情感电台主持人。
夏庭扉认真的听着：“真是了不起啊。”
这样的赞美，却是让一之濑清月皱着鼻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罢了。”
夏庭扉不想和一之濑清月争吵，反而是问着：“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
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这样的情绪，绝对是可以在女孩的脸上找到的。
即使她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夏庭扉却是轻而易举的可以的从从她的脸上读出来——对她而言，这种事情应该会很可笑吧。
“那么，我的要求就是换一下吧。今天就不用去约会了。”
“告诉我你的理想吧。”
“我的理想？”一之濑清月站立，她感到十分的麻烦，甚至是有些不愿意去想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绝对是不行的吧。」
「但是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
忽地，她意识到她是第一次郑重的思考这样的问题。
「很早很早的之前，我的理性或许是得努力的学习，然后获得认可。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现在的理想是什么呢？」
「我，曾经憧憬过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憧憬过什么。」
「我——是个空洞。」
意识到这一点的少女，沉默着。
“没有，我没有理想。”一之濑清月声音之中带着迷茫。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那种东西。”
“哦，是吗。”夏庭扉应了一声：“那就等你找到那种东西，再说吧。”
“那种东西，我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
“那就一直等下去。”
夏庭扉看了眼一之濑清月：“要去的吃饭吗？吃个饭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因为迟到旷课，现在老师对他的好印象已经快要磨灭掉了。
好在，他的成绩保持的很好。
虽然称不上制霸的程度，但也是保持在年级的十名之内。
老师们还是不会把他当做坏学生对待的。
两人找了个的家庭餐厅点餐，点的也是牛肉烩饭这种东西。
饮料是冰爽的果汁。
一之濑清月很听话——并非是乖孩子。
而是消沉，消沉让她无法做出其他的动作，所以看上去就显得乖了不少。
孩子打过一次之后就会变得老实，这是大多数家长的印象的。
但实际上，很可能孩子在消沉的伤心。
“麻烦，来份可丽饼。”
夏庭扉招呼着的服务员。
可丽饼虽然叫做饼，但更像是冰激凌甜品。
因为会使用超级巨量的奶油和水果碎，第一次吃的人会觉得不适应，会觉得甜的发腻。
但是女生们很喜欢。
这家餐厅的可丽饼添加的水果碎是香蕉切片和巧克力奶油饼干碎，点缀上草莓，撒上干果就算是完成了。
这个时候，吃到甜品的话心情也会好一些吧。
“您的可丽饼。”
服务员将可丽饼放在夏庭扉身前，而夏庭扉将这充满奶油和水果的甜腻的热量炸弹推到的一之濑清月的身前。
“送给你的。”
夏庭扉的这样说着。
她相当的手足无措，眼中的消沉被慌乱的代替。
但是她也是对于自己形象相当的看重，即使是有些慌乱也是维持得体的姿势的，纤细的手指捏着包装的花里胡哨的纸袋。
小心翼翼的像是大团花束一般的奶油水果可丽饼递到嘴边，颇是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但是夏庭扉盯着。
小心翼翼的从边缘咬了一口的，以此避过那些正中心的，十分难处理的大团奶油。
但，她的嘴角还是不可避免了沾染了奶油。
挑起像是飞鸟的白嫩的指尖，揩试掉自己脸上的奶油，塞进自己的嘴里。
粉色的舌尖舔坻着白色的指尖。
她瞪着一直盯着看的夏庭扉。
“您的牛肉烩饭来了。”
服务员解救了夏庭扉，将果汁喝光之后，将牛肉烩饭一扫而空。
一之濑清月，还在吃着可丽饼的时候。
夏庭扉已经是去付钱了。
“我还有着其他的事情，所以先离开了。”
他这样对一之濑清月说完之后，走在二月末端的大街上。
穿着校服的他很显眼，毕竟现在是上课的时候。
好在巡逻的治安员，都是知道他——在千竹的事情，让他小有名气。
而且海潮野爱的事情，更是让他的名声彰显。
但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下克上。
让他的名声，又是有些微妙的变差。
但是夏庭扉并不在意，无论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侦探最怕的是没有名声。
虽然，并不一定要做侦探。
但是目前，侦探是最符合他要求的工作。
轻松有趣，没有太多的杂乱事情，更是没有上司。
而且，能够最大程度的遮掩他的能力问题。
侦探的小手段——已经成了居民们用来描述自己看不懂的操作时候的句子。
“治安官已经是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夏庭扉看着坐在路边的“流浪汉”。
“哼~”佐久间老头泄气一笑：“原来是你啊，夏庭君。听说，你又是拯救了一个女孩？”
“算不上拯救，只是给与了她了一个不同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也是她自己拼尽全力握到的。”
“真是狡猾啊，夏庭君。我们都知道的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如果是因为害怕承担的法律的责任。那么你就是放心好了，那些人渣是该死的。”
“我并不担心法律，或者其他之类的东西。”
“哦？听起来，真是胸有成竹，气势满满。那么你就说说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能够闪耀，那么最终是因为她们自己的汗与泪，是她们自己的努力。”
“呵。”佐久间老头嘲笑着。
“那么您呢？您又是会落到现在的程度？”
夏庭扉看着自己面前的佐久间老头，头发比流浪汉还要脏乱。
白色的大衣和手套，也是显得肮脏又凌乱。
原本一直提着的箱子上，也满是泥点。
浑身上下，还有一股酸臭味道还有酒味道。
“真是失败啊。”
他靠在椅背上，回想着自己这一个月的行动。
自己像是一个傻瓜傀儡一样，被幕后的傀儡师耍的团团转。
不断的寻找，但总是会在找到的前一刻断绝了全部的线索。
但是这种事情，可是不能和别人说。
“只是一点小小的失败。”他改口说着。
“您这幅样子，可不像是小小的失败。”
佐久间老头抽着烟：“具体的事情，可是秘密，是不能够轻易告诉你的。麻烦加入治安局之后，才来问吧。”
“那么，可以说一说十年前的事情吗？”
“那种东西，你只需打开电视，晚上十二点时候，就能够找到一个专门解析案件的节目。那里面说的可要比我清楚多了。”
“但是，您这样疯狂的原因，可是没有说出来。”
“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
“我可不是那种软弱的，需要向其他人哭诉，像是寻求妈妈安慰的软弱家伙。”佐久间的老头有些危险：“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把夏庭君。正所谓救世主是不存在，人也无法背负他人的理想而行动。”
“坚持下去，所得到的也只是一团糟而已。”
“那么您在坚持什么呢？”夏庭扉看着佐久间老头。
佐久间老头拎着箱子站了起来，弓腰驼背：“没有丝毫理由的蠢笨的固执的。”
“那么，我也是同样的理由。”夏庭扉双手插在口袋里的。
“哼哼。”佐久间老头像是在嘲笑着他一样，哼了两声。
但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摇着头走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三节下课了。
植野直子盯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不爽。
夏庭扉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个女高中生——不过女高中生发起脾气来，都是这幅样子。
让人不明不白的，让人觉得郁闷和麻烦。
上课的时候，她递给了的夏庭扉一份小纸条：“午饭的时候，出来一下。”
夏庭扉看向植野直子，黑色长直发的植野直子对着他挥了挥拳头。
“不来，就小心点。”
气势汹汹的恐吓着。
但是，没有丝毫的可怕程度。
只会让人觉得像是小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