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冤有头债有主
灭世魔女·卡珊德拉（小）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色连衣短裙，穿着凉拖鞋，戴着大草帽，一副要去夏日郊游的样子。
李奥瑞克很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我没叫你啊。”先前魔女小姐留下召唤符文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个符文需要李奥瑞克灌注魔力才会生效，也就是说是单方面的召唤，魔女小姐是无法主动联系李奥瑞克的。
小卡珊德拉此时就说：“一般来说，我是不会自己出来的，但我感受到你的精神正在和天外的邪神产生联系，而这股邪神的力量又恰好触动了召唤符文，所以……”她没继续说。
“所以你是担心我？”李奥瑞克继续替她说完。
“谁担心你啦！我这就走！”小卡珊德拉一甩脸，便往他胳膊的符文里钻，李奥瑞克一把拽住她的小手，说：“没有没有，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
卡珊德拉甩开他的手，小声嘀咕：“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她瞟了一眼李奥瑞克戏谑的笑容，皱起眉头说道：“主人关心仆人的安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我是这么仁慈的一个魔女。”
“是是是，您说的对。”李奥瑞克一边说，一边想到：我错了，傲娇没有退环境，傲娇魔女好得很！
李奥瑞克这样说着，下意识的又仰头望向天空，那感觉就仿佛是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一样。卡珊德拉连忙叫到：“怎么还看呐！”她此时愤怒之中带着一丝惊恐，说：“你是想召唤外神？还是外神相中了你？”
外神？什么外神？克苏鲁神话里边那种宇宙里边的邪神吗？李奥瑞克听得一头雾水，就说：“呃，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很普通看星星……”
小卡珊德拉跳起来拍了他脑壳一下，生气的说道：“那你吃饱了撑得看星星干嘛？你不要命啦！？”
李奥瑞克疑惑道：“凝视星空是很危险的行为吗？”
卡珊德拉用一副老师教训学生的口吻说道：“那当然危险啦！星星里边可是有好多不可名状的存在呢，各路外神、邪神还有其他什么不可言说的生命，就连伟大的卡珊德拉小姐，也不敢贸然凝视星空。”
“是么？”李奥瑞克不信邪的偷瞄了一眼，小卡珊德拉立刻垫脚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看！”她大声叫道。
李奥瑞克被捂着眼睛，疑惑的问道：“可是占星师们也整天凝视星空，也不见他们有事啊？”
卡珊德拉放下手来，她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占星师？那些家伙根本就不理解星空的含义，就是凝视的再久，邪神也不会在你，但我们这种人不一样！呃，我打个比方吧，蚂蚁一直盯着人看，人也没什么感觉，对吧？甚至你都感觉不到。但如果是个大狗狗一直看你呢？你一定会有些想法吧？”她双手画圆比划着“大狗狗”，好大一只呢！
“把我俩比作狗不太恰当吧？”
“那就狼？”小卡珊德拉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是我们还没到威胁邪神生存的程度……”
“好了，不用举例子，我已经明白了。”李奥瑞克问她说。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说：“那么，该我问你了——李奥瑞克！你是怎么构建自己和星空的联系的啊？我记得我没教过你这个呀。”
李奥瑞克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新得到的圣遗物……”接着就将陨星王冠的事情说了。
魔女小姐听完之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这个陨石制成的王冠能够改变你的大脑，使你的脑前叶高度激活并产生变态，从而让你能理解‘光信息’。”
李奥瑞克听得一头雾水，道：“请不要跟智力九的人说这些。”
卡珊德拉小脸上面满是嫌弃，说：“那我就用一个猴子都能听懂的说法讲给你听吧，我的大聪明仆人。”
于是她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
“你看，我们的天空有各种星体和射线……不是真的让你看！你听着就好了！然后，星空既是邪神的家园，也是祂们传递信息的场所，举个例子，天空就像是个巨大的写字板。”
“写字板？”李奥瑞克歪头。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说：“对，有一些生活在深空的邪神，会通过星星的光和遥远的邪神交流，这些光有的能看见，有的看不见，千变万化之中就构成了复杂的信息，我将其称之为“光信息”——比如说这个，来，听我给你解读一下现在索斯(xoth)星传递到另一颗蓝色星球上的光信息。”
说着，魔女小姐仰头望向天空。
哦，老师要开始装哔了！李奥瑞克十分期待的看着她。
“祂说，沉睡于深海之下的拉莱耶之主，我呼唤您的真名。”
“祂说，星之眷族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待星宫归于正确的位置，您的国度就将重返世间！”
“祂还说，您……”
说到这里，卡珊德拉突然瞪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发糖！发糖！发糖！发糖！发糖！”说着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牙冠紧闭，不省人事，一副san值崩塌的样子。
我艹，教学事故了吗？李奥瑞克连忙去摇她：“老师！老师你醒醒啊老师！”
片刻之后，卡珊德拉睁开了眼。
“我没事。”她的表情恢复了理智，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说：“不好意思刚才失误了，我在截取邪神信息的时候‘发糖！’，意外被邪神发现，然后……‘发糖！’就受到了精神诅咒，但是没关系，我已经好……‘发糖！’好过来……‘发糖！’了。”她毫无逻辑的在言语穿插着‘发糖’，就如同打嗝一样。
是中了邪神的诅咒么？但为什么是发糖？李奥瑞克倍感疑惑。
“总之，宇宙星空其实是个巨大的写字板，邪神们天天在上面通过星体来传递信息。”卡珊德拉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直接将上一篇翻了过去，“若能偷窥他们的信息，能让你掌握超越人类认知的知识，但也有很大风险。魔族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非常辉煌的魔法学派，叫做‘群星学派’就是通过偷窥邪神聊天来感悟宇宙真理，从而施展魔法。不过后来这个学派突然消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奥瑞克问道：“难道是邪神发现了他们的偷窥行为，然后来报复了？”
“啧啧啧！”卡珊德拉摇晃着手指说道，“邪神怎么会刻意的去报复蝼蚁呢？你太小看他们了，实际上，是那个学派的大师预测到某天晚上会有一场‘星象奇景’，于是便组织了一场大观礼，希望借此获得更多知识。然而看完之后他们一半当场死亡，另一半就发疯了。为什们呢？因为这场‘星象奇景’其实是北落师门的邪神跟夏尔诺斯的眷族之间在互喷！两波人狂暴嘴臭，说了大量不可名状的脏话，这些话语在人类看来就是恐怖至极的诅咒，那些观礼者自然会发疯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她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李奥瑞克也忍俊不禁。这时候卡珊德拉严肃的说道：“所以，邪神杀人大多无心之举——就好像你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一样。”
听到这句话，李奥瑞克也心情也凝重了起来，他看着面前那个高攻低仿的傲娇魔法少女，不禁感叹说：“你真的很勇敢，卡珊德拉。”
小卡珊德拉侧目，“仆人何出此言？”
李奥瑞克说：“我刚刚凝视星空的时候，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可名状的恐惧，再联想你刚才说的……面对这么大的危险，你却还能拥抱未知的星空，甚至是探究完全未知的下一个时代，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你拍我马屁我也不会更喜欢你哦？”卡珊德拉抱起胳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是说真的，你很了不起。”
“哼↗！”她别过脸去，但从侧后方也能看到她高高翘起的嘴角。
随后她转过身，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既然我这么伟大，那你就更应该忠诚的侍奉我了……你不会拒绝吧？”她眉眼中有一丝忧虑。
“那是当然。”李奥瑞克笑道。
“那好！”小卡珊德拉挺起胸膛，大声说道：“看你这么忠诚，那卡珊德拉就大发慈悲的再给你上一课，听好了！这可是灭世魔女的宝贵知识，哪怕是一国之君也没这个资格听我讲课呢。”
“洗耳恭听。”李奥瑞克在长廊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卡珊德拉又一口气给他讲了许多天外邪神的知识，这种感觉，不亚于在真理图书馆里研习。
卡珊德拉告诉他说，这些“光信息”不仅仅是邪神拿来说话写字的语言，还是魔法的咒语，是星星魔法的根基。在普通人来看，这些就是五颜六色的光线，但是在邪神或者是高端的占星师来看，一场流星雨，就是一本鸿篇巨著。包括邪神的魔法，各种不可名状的邪术，都可以通过这种“光信息”来解读。先前李奥瑞克不是学了《投影魔术原理》原理吗？还用这个魔术cos了一波“神躯化剑”来着，这个魔法其实也是基于“光信息”展开的。
李奥瑞克看来，“光信息”就是一种加密语言，又或者说，很像是程序代码——你让没学过编程的人来看程序员写的代码，那就是看天书，锟斤拷烫烫烫，非常的“不可名状”；但要是让那些脑袋上没有头发的老码农来看，那就“丁是丁卯是卯”，一切都清晰明了。
换句话说，陨星王冠这个“理解天体运行的规律”实际上就是一个《邪神编程语言入门教材》，李奥瑞克现在能初步看懂天上的“宇宙信息”，也能理解邪神那“不可名状”的本质了。下次如果再碰上那个石像鬼一样的“神婴眷族”，李奥瑞克就能一眼看穿他的真面目，更不会被他的魔法所蒙蔽。
听完一堂课之后，李奥瑞克在卡珊德拉的保护下，再度小心翼翼的凝视星空。神秘的星空从不可名状变得绚丽多彩，他能看见、甚至是听见天外来客的声音，有怒吼、有咆哮、有歌唱、有祷告、有谈笑风生、有传情说爱、有哭诉悲鸣……这时候一双小手温柔的捂住李奥瑞克的双眼，说：“好了，我的学生，一次不要看太久，小心脑子受不了。”
“是，老师。”他也很自然改变了称呼。
只有真的凝视过星空之后，李奥瑞克才能感觉到星辰大海的神秘、恐惧与美好。他也能充分的理解，为什么卡珊德拉会急迫的想要开始第二级图书馆的大门。
那里边，很可能隐藏着“星辰大海”的秘密。
此时小卡珊德拉背着手说道：“李奥瑞克，你知道吗？宇宙中许多的邪神是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的，我们在图书管里看到的那个黑色巨人也是这样的家伙。而我们这些触摸真理之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半个神灵了。因此，你应该具备神灵的眼界，李奥瑞克！将你的思想放宽拉长，你就会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唯有和灭世魔女卡珊德拉一起探究世界的真理，才是唯一只得关注的大事。”她说罢望向李奥瑞克的脸，魔女小姐莞尔一笑，李奥瑞克那本已消失处男悸动竟然再次上线，心脏砰砰跳。
“呃，是的。”他有些羞怯的说道，“我今天看到了一些很了不起的东西，魔女小姐。”
卡珊德拉侧目，问道：“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李奥瑞克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差？”
“心情好的人，才不会在午夜时分跑出来看星星呢！”小卡珊德拉朝他夹了个超可爱的电眼。
啊……感觉自己完全玩不过她啊。
李奥瑞克心中的阴霾随着魔女小姐的电眼而尽数消散了，那份王者的豪情又一次占据了心灵的高地，他心想：妈的！贾戈伯族人确实死得惨，但与我何干？一来是他们罪有应得，二来是那个邪神欺骗了他们，是它导致了这一切。
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学士城里边那个狗日的邪神！等老子把它杀了祭天，到时候不管是横死的黎民百姓，还是战死的各路兵将，就都能得到告慰。
想到这里，李奥瑞克不禁问道：“对了，魔女小姐啊，你先前不是说，那个邪神眷族的一些身世什么的，我看你对这一块挺明不的？我马上要和另一个邪神开战了，你能不能给我盘盘道啊？”
魔女小姐点了点头，道：“说来听听。”
李奥瑞克就把戴尔文的遗书内容转告了，就说学士塔里边封印了一个邪神，可能是当年的高等精灵召唤出来对抗魔族的那个邪神的复制品云云。卡珊德拉听到一半就笑了，说：“你说的是‘黑水怪婴’苏古迪斯，那家伙就是我的狗中狗！叫它邪神都是抬举它了。两百多年前，高等精灵召唤出来这个家伙想要对付魔族军队，让我的孽徒狄安娜当场将其策反，自此以后这家伙就和我族签订了永久的契约……哎，说这个没意思，我直接教你怎么对付她吧。”
说起陈年往事的时候，魔女小姐就会意兴阑珊，或许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吧。
“契约咒语一共有三条，每一条的约束力都更强……喂！你有在听吗？”
“在听在听，你说吧。”李奥瑞克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