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黑瞎子祸害苞米
周青越考上吉林工大,虽然也是省内重点大学,可终究不如清北、哈工大这些学校。
再者周明远毕竟是在这个位置上,周青扬今年还要回来结婚。
所以周明远两口子商议了一下,小儿子考上大学,就不张罗啥了。
周明远夫妻的意思,让周青越抓紧时间把相关手续都办妥了,提前几天出发。
反正去省城要在浑江或者通化倒车,正巧周家和王家的亲戚也都在那周围。
到时候周明远陪着儿子一起走,回去跟家里亲戚聚一聚,也就那么回事了。
对此,盛希平自然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如今这年月,升学宴这个概念还没有,大多数人家,也不会因为孩子考上大学了,就大操大办。
周家毕竟不像盛家,有的时候,身份地位也是一种束缚,让人不能随意做什么事。
周家摆不摆酒席,盛希平管不着,不过他倒是拿了五百块钱,塞给周青越,说是给他上学用零花的。
“你看你,这是干什么?
他念大学也不花钱,学校还给发生活费,足够他用了。
你给他那么多钱,他都没处花去。”王春秀一看,赶忙拦下来,不让盛希平给钱。
“妈,伱这就说错了,穷家富路,青越在外面上学,哪能手里没点儿钱啊?
学校发的生活费也就够平常吃喝,这男孩子在外头,难免交朋好友的,偶尔出去聚一聚喝点儿酒。
再不然处个对象,领着对象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啥的,总不能还让人家女孩子掏钱吧?”
盛希平掏出来的钱,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努力说服丈母娘。
“妈,你看青越也不小了,他要是在大学里能找个差不多的对象,你不就省心了么?
大学里的姑娘,知根知底儿,将来还分配工作。
小两口都有工作,将来啥也不用愁,多好?我就这么跟我家老二老三说的。”
王春秀和周明远一听这话,都忍不住乐了。
“你说你这孩子啊,好的不教,专门教这些。他们是去念书的,你教他们处对象。”
“妈,这事儿吧你可不能这么想。
你要知道,青越学的机械工程,将来毕业工作了,周围可能女的不太多。
真到那个时候再找对象,可就困难了。
莫不如在学校就处一个,等着毕业工作了就结婚,多好啊?”
盛希平努力用自己的歪理,去说服老丈人和丈母娘。
王春秀和周明远一琢磨,好像姑爷说的也有道理。当
初他们就是别人给介绍才成的,现如今都讲究自由恋爱了,不兴人介绍。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最好是找个情投意合的,以后日子也美满。
盛希平见老两口有些意动,立即把钱塞给了周青越。
“拿着,姐夫给小舅子花钱,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这就不错了,周家条件好,不需要盛希平贴补啥。
像陈维国上辈子,家里有多少钱都不够填小舅子的坑,那是真坑啊。
“那也不能给他五百块钱啊,有两百够花了。”周明远那边开口说话了。
“希平,爸知道你的心意,可你这有俩孩子呢,花钱的日子在后头。
你就算再能挣钱,那也得省着点儿啊。”
“就是,就是,你爸说的对,不能给他那么多钱,惯他那大手大脚的毛病,有二百足够花了。
剩下的你留下,给我外孙子买点儿吃的用的,干啥不好?”王春秀那边也附和道。
周青越一看这情况,很识相的留下二百块钱,把剩下的三百又还给盛希平了。
“姐夫,我拿这些就足够用的,你之前还给我买衣服买鞋了呢,我不能要你这么多钱。”
盛希平一看,得,那就没招儿了,于是收回来三百块钱。
既然周青越考上大学,周家不摆酒,盛希平也就没在松江河再耽误时间,第二天盛希平坐车返回前川林场。
八月二十来号,盛云芳几个都开学上课去,盛连成在小修厂上班,张淑珍估计是领着俩孙子去哪儿玩了。
家里没人,也没锁门,盛希平径直进院。
二郎神几个见了盛希平,乐得一个劲儿摇尾巴,朝着盛希平直哽唧。
盛希平放下手里的兜子,挨个儿抱抱狗,从头捋到后背。
狗子高兴的扬起脖,就要舔盛希平的脸,被盛希平躲过去了。
跟狗子玩了一会儿,盛希平这才回了西屋。
花花领着俩崽趴在花筐里,听见脚步声,花花抬头瞅了盛希平一眼,继续闭上眼睡觉。
盛希平过去看了看俩虎崽,都闭着眼睛睡觉呢,他也没惊动那母子三个,脱鞋上了炕。
西屋炕稍放着炕琴,炕琴上头摆着一对儿箱子,那是周青岚的陪嫁。
盛希平从腰里掏出钥匙,打开锁头,掀起箱子盖儿。然后把兜子里的钱和存折,一起都放到了箱子底下。
这次挣的两万块钱,盛希平存到储蓄所一万,拿回来了一万现金。
原本他是想都存上的,暂时家里没啥花用,存起来还能有点儿利息。
可是这年月一万块就是挺大的数目了,他去存钱的时候,说存一万块,把储蓄所的主任都给惊动了。
这要是说存两万,还不定啥样儿呢。
所以盛希平琢磨了一下,暂时先存一万,等着啥时候周青岚回来,用她的名头再开个户头存一万,这样没那么显眼。
现金和存折都放在一个小包里,塞在箱子最底下,然后盛希平盖上箱子,重新挂上锁头。
林场治安好,盛家养了六条狗,还有一只大老虎,就算真有个小贼,也不敢来盛家踅摸。
要不然,张淑珍也不能门都不锁,就这么领着孩子出去了。
家里没人,盛希平坐在炕琴前,从底下抽屉里掏出了小本本来,拿出笔往上记了点儿东西。
连这次加上回的钱,还有以前他打猎啥攒下的,大概手里有四万来块钱了。
这两次倒腾木头挣的钱,盛希平没跟父母说,也没打算给家里头。
一个是怕数目太大,吓着父母,让他们担心。再一个,这些钱他是打算留作本钱的,将来有用处。
这几年大环境还是不太适合经商,盛希平也没打算折腾啥。
他就安安分分的上班,有买木头的他就给牵线搭桥,挣点对缝儿的钱,这就挺好了。
再过几年,最起码也得八三年往后,外部环境好一些了,到时候他再琢磨着干点儿啥。
盛希平这边刚把小本本塞进抽屉里头,就听见大门口有动静,是张淑珍领着盛新华盛新宇俩人回来了。
盛希平快步从屋里出来,到外面一看,张淑珍背着个背筐,两手扯着俩孙子。
“妈,你干啥去了?又上地里干活了啊?
哎呀,有啥事儿等着我回来呗,你这弄着俩孩子,何苦去受累?”
盛希平上前来,接过了张淑珍背上的背筐。
这时候,盛希平才看明白,背筐里装着些青苞米。
“呦,咱家种的苞米好了?这时候不早么?”
提起这事儿,张淑珍叹了口气,“哎呀,可别提了。
咱家挨着林子边儿上那点儿苞米地,昨晚上可能是进黑瞎子了,苞米倒了一大片。
今早晨建设过来跟我说的,我这心里头着急,就领着他俩去地里,把倒下那些苞米都掰了棒子回来。”
“啊?苞米地进黑瞎子了?”盛希平一听,愣了下。
“那晚上我去地里溜达溜达,不行就下几个炸子,不能让黑瞎子总来祸害地。”
盛希平有几年没干农业队的活了,加上这些日子忙着木材的事儿,就忘了自家挨着林子边儿的地,容易进野猪黑瞎子的事儿。
本来盛希平不乐意爹妈捡什么小片荒,可架不住盛连成两口子执意要种,盛希平犟不过。
总不能老两口忙活一大顿,最后都让黑瞎子祸害了啊,用点儿心经管着吧,再过一个月,也就差不多该收地了。
“那这些苞米棒子咋整?”盛希平瞅了瞅背筐里的苞米,差不多有三十来棒,“要不中午烀了吃?”
“烀了吧,要不然留着也没用,还没长成呢。”
张淑珍指使孙子去给她拿个板凳,然后把背筐里的苞米棒子都倒出来,就在院子里,将外头的苞米窝子扒掉,摘去苞米须子。
前川这边气温低,节气比松江河那头晚几天。
这苞米有的还行,手指甲一掐,微微发硬,里面是粉状的,有一些还嫩呢,指甲一掐冒白浆,即便是啃青也嫌太嫩了。
张淑珍一边扒苞米,一边就骂黑瞎子,要不是黑瞎子进地祸害,这些苞米也不能瞎了。
张淑珍一边干活一边骂,不多时就把苞米都扒出来了。
盛希平看了看时间,赶紧去烧火添水,把苞米扔到锅里,生火煮上。
张淑珍扒完苞米,去菜园子里摘了些豆角回来,又从缸里捞了条咸肉,用清水洗了好几遍,切了不少肉片。
豆角摘好掰断两截儿洗净,再削几个土豆切成滚刀块儿。
锅烧热,从油坛子里挖一勺大油出来融化开,然后下咸肉片儿翻炒,之后下葱花爆炒出香味儿。
接着把豆角到锅里,不停的翻炒,等豆角都炒透了,放盐、花椒面儿、酱油等调料继续炒一会儿,再添水炖。
豆角炖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下土豆块儿,然后在锅边贴一圈苞米面多、白面少的烫面儿饼子。
盖上锅盖,就这么炖着,等锅里豆角和土豆炖熟了,那饼子也好了,底下一层金黄泛红的锅巴,香的很。
那边锅里的苞米也煮熟了,满院子都飘着新鲜苞米的甜香气。
十一点半,盛希泰放学,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儿。“妈,家里做什么了,这么香?”
“狗鼻子尖哈,啥都瞒不过你。今天烀了苞米,中午啃苞米吃吧。”张淑珍瞅了眼老疙瘩,满脸嫌弃的说道。
“哇,有苞米。太棒了。”盛希泰一听,高兴的蹦了起来。
盛家以前不种地,林场农业队倒是种一些,可那是公家的没个人份儿。
往年也就是刘家偶尔掰个十棒八棒的苞米送过来,孩子们吃个稀罕。
生活不富裕的年代,很少有人舍得掰青苞米烀了吃,都得留着秋天打粮。
要不是地里进黑瞎子了,张淑珍也舍不得掰这么多下来。
正因此,盛希泰才会在听见有苞米的时候,高兴的又蹦又跳。
张淑珍瞅着老儿子那高兴的劲儿,忍不住也跟着笑,算了吧,吃啥不是吃啊,既然孩子们喜欢啃青苞米,就让他们解解馋吧。
这样想着,张淑珍掀开西屋锅的锅盖,锅里的水还沸腾着呢,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一棒棒颜色金黄颗粒饱满的苞米,就在这热气腾腾的锅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张淑珍拿着笊篱,把锅里的苞米捞出来,装盆里。
三十来棒苞米,烀了一大盆,放在锅台上凉一会儿。
这时候,东锅的豆角土豆贴饼子也好了,于是掀开锅盖,先把饼子铲到饭笸箩里,然后把豆角啥的盛进两个搪瓷盆。
正好盛连成也下班回家了,赶紧收拾上饭菜,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饭。
有苞米,孩子们都不吃饼子了,一人拿着一棒苞米在那儿啃。
哪怕是苞米刚出锅还很热,这些孩子也舍不得放下。
还别说,一口苞米,一口咸肉炖豆角,这小生活美得很呢。
盛新华和盛新宇见姑姑叔叔们都啃苞米,俩孩子也馋了,非得要。
可那苞米挺热,他俩又不敢用手抓,急的不行。
盛希平一看,抓起来一棒苞米,从中间掰断,然后拿过来两根筷子,插到苞米芯子上。
“那,你俩一人一截儿,拿着筷子啃,就不烫手了。”
俩娃高兴的接过苞米,放到嘴边开啃,“嗯,香。”
盛新宇其实不懂啥香不香,只是学小叔叔的做派,刚啃了一口,还没嚼呢,就喊着香了。
小家伙太有意思了,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你个小不点儿,还知道香呢?快吃你的吧。”盛希平摸摸儿子的头顶,笑道。
中午这顿饭,饼子没吃多少,苞米倒是啃了一大半。
几个孩子明明吃饱了,手里还得再拿一棒苞米,一边啃着一边往学校走。
“要不然,咱明年再捡点儿荒地吧?
你瞅孩子们吃的多高兴啊,到时候咱种点儿粘苞米,那玩意儿啃青最好吃了,黏糊糊的还甜。”
盛连成看着孩子们这么爱吃苞米,便跟张淑珍商议道。
“行啊,只要你能干得过来,那就多捡点儿呗。”张淑珍对此倒没啥意见。
“那还有啥干不过来的?别说这么两三亩地了,你就是再给我十亩八亩的,我也能忙得过来。
再有几年,我就该退休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多少地种不了啊?
搁老家那时候,就盼着家里地多一点儿呢。”
盛连成一直从事的重体力工种,退休比科室早,再有个五六年,也就该退休了。
午饭过后,张淑珍在家哄着俩孙子,盛希平去自家地里查看情况。
到那儿一看,果然是夜间进了黑瞎子,好几个大脚印子还在地里呢。
盛希平在地周围转悠了几圈,心里大致有数了,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后,盛希平找出炸子药来,弄碎个破瓷碗,然后用炸子药和碎瓷一层一层叠加,包上棉纸,用麻绳小心缠好了。
这回,盛希平做了三个炸子,又去钓鱼台那头抓了几条大点儿的鱼,将鱼肚子剖开,塞进去炸子。
傍晚的时候,盛希平去后山苞米地附近,将塞了炸子的鱼用铁丝拴起来,高度正好就是黑瞎子稍微一站起身就能够得到。
三个炸子没全都放在一家地里,而是下了三处,黑瞎子不管往哪一处地里去,只要闻到了鱼的腥味儿,都能中招儿。
“今晚上不许出去捕猎啊,当心搅合了我的炸子。”
下完炸子回来,盛希平先去西屋,把花花昨天吃剩下的半拉狍子端到西屋去给花花吃。
顺道拍了拍花花的脑袋,也不管花花能不能听懂,先警告一下。
花花抬眼皮瞅了盛希平一眼,低头撕下些肉,扭身回窝里去喂俩虎崽。
娇娇和壮壮现在主要是吃奶,每天适当的添一顿肉。
这俩小家伙一闻到肉味儿,立刻哇呜的叫唤,晃悠着大脑袋就过来抢肉吃。
俩崽吃肉吃的挺香,花花则是趁机会又趴在了窝里打盹儿。
当奶妈的日子不好过,晚上要出去打猎,白天还得喂崽子,随着俩崽子越来越大,食量越来越大,花花也觉得有点儿受不住。
有时候花花会把俩崽子从窝里叼出来,让它们满地溜达去,正好跟盛新华和盛新宇玩,然后花花就可以在窝里安心睡大觉了。
这天晚间,花花果然没出去捕猎,而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盛希平这一晚上也没咋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馇狗食喂了狗,打算领狗子去地里看看什么情况。
“花花,我要去地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盛希平一边打绑腿,一边问窝里闭着眼还在睡觉的花花。
明明看着花花是在睡觉,可盛希平这么一说,花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接着从窝里出来,伸腰、抖毛,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屋里出来。
院子里几条狗今早晨只吃了个半饱。
狗子们都有经验了,知道主人今天要去打猎,一个个都挺兴奋,正等着主人出来呢。
一看是花花,几只狗扫了花花一眼,扭头就回窝里去了。
现在狗子们倒是不怕花花,但还是不太乐意跟花花相处。
盛希平背着枪从屋里出来,一见狗子们那德行就笑了。
上前去解开狗链子,用绳子系个活扣,拴住狗,然后牵着狗子就往外走。
狗子们有些时候没进山了,这一出来都挺兴奋的往前跑。
六条狗,体型还都挺大,盛希平一个人哪里拽得住六条狗?眼见着就被狗子们拽的一个趔趄往前抢。
这时候,花花不乐意了,低声呜呜叫着。
还别说,花花一生气,那几只狗顿时就老实了,不敢再撒欢儿,只配合着盛希平的步伐往前走。
“呦,希平啊,你这是干啥去?好家伙,今天这咋还把你家虎也整出来了?还怪吓人的呢。”
半路上上遇见了人,对方瞅见花花,赶紧往一旁躲。
其实盛希平出来挺早的,还不到六点呢。他也怕花花出来吓着人,所以就想着尽量早点儿出来,人少。
这个点儿,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吃饭呢,只有少数几个,或者是起来的早去地里干活刚回来,或者是起来的晚,去大河挑水。
其实,林场的人都知道,盛家那只虎最近回来了,还带了俩小老虎。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亲眼见过,所以这会儿在路上遇见,亲眼瞅见那么大一只斑斓猛虎,还是挺震撼的。
“嗯,我家地里头昨天进黑瞎子了,我寻思今早晨领着狗去看看,正好也把老虎领出来溜达溜达。”
既然碰见了,人家先开口说话,盛希平也不好不回答,只简单说道。
“嗯,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人家打猎用狗,你打猎用老虎。
有这大家伙在,往后还有啥猎物打不下来啊?”
对面的人点点头,朝着盛希平竖起大拇指,然后绕路走了。
盛希平摸了摸花花的头,“走吧,咱们去地里瞧瞧。”
花花估计是从小跟人类接触,没吃过人类的亏,所以它对两脚兽比较友好,即便见了陌生人,也没吓唬人家。
这一点,还是挺让盛希平欣慰的。
一人一虎六条狗,快速穿过屯子,朝着后山林子边儿上,盛家的苞米地走去。
还没等走到跟前儿呢,二郎神一抽鼻子,就朝着盛家那块苞米地的方向叫了起来。
二郎神一叫,花豹也跟着叫起来,盛希平一看这情形,立刻将狗松开。
二郎神率先蹿了出去,黑将军和花豹紧随其后,其他狗也不甘示弱,朝着前面追过去。
倒是花花,没咋着急,跟在盛希平身边,慢悠悠的走着。
狗子们来到苞米地头上,叫声更盛了,盛希平快步来到近前一看,果然在他昨天下的炸子处,发现了一摊血迹。
不用说,这肯定是什么动物咬了炸子,被炸子给炸伤了。
“都在这儿等着,别动。”
盛希平喊了一声儿,不许二郎神它们去追,而是顺着林子边上,先去检查另外两个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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