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邓布利多：最好什么也别做
学校正门通往城堡的小路不长也不短，小路右边是魁地奇球场，左边是一片规划整齐的场地，海格的小屋，打人柳，温室和菜地都在这边，再远一些就是禁林了。
正值圣诞假期，偌大的魁地奇球场空荡荡的，只有哈利和罗恩两个人。
首发球员哈利本来想趁着假期对替补球员兼好友罗恩·韦斯莱进行一对一特训，但他一个找球手，击球水平实在一般，对守门员起不到什么锻炼的效果。
胡乱嬉闹飞驰一番，风雪划得人脸生疼，于是两人在格兰芬多观众席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让冻僵的脸颊放松一会儿。
“我可以试试用魔法击球，各种角度都能做到。”哈利取下眼镜揉了揉僵硬的面颊，将手覆盖在脸上悟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掌心传出来，“你觉得呢，罗恩？”
“算了吧，天气太冷了……”罗恩颤抖着声音说道，“麦克拉根那个家伙，如果我能发挥全部实力，他的技术肯定不如我，到时候等我当上了魁地奇队长，一定要狠狠地训练他。”
“是的，没错……”
“歇够了我们回公共休息室吧，我们可以守在壁炉前面，享受全部的温暖火光……”罗恩叹了一口气，“但是好无聊啊……”
相熟的小伙伴都回家过节去了，就连往年的洛伦和赫敏都不在，今天下来，巫师棋的棋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们俩了。
哈利松开覆在脸上的手，戴上眼镜：“我们去找卢平教授吧，不管是问点什么还是学点什么，总比待在公共休息室好。”
“卢平教授？”罗恩愣了一下，圣诞节那天晚上他们发现了卢平教授的秘密，卢平教授也对他们足够坦诚，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他们，两人当时的心里状况很复杂，没有多说什么，但这几天两人还是感觉别扭，一直没有跟卢平教授再谈话。
卢平教授也像是在躲着他们，在礼堂用餐的时候他们遇见过其他几位留校的教授，唯独没有看见过卢平。
罗恩稍微有些沉默，他不了解狼人的心理想法，但他理解穷人的心理想法，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教授穿着的打补丁的衣服，消瘦的面容最近才健康了一些……
罗恩飞快看了哈利一眼，低声问道：“哈利，你怎么看卢平教授？”
“我觉得卢平教授是好人……”哈利小声咕哝了一句，又想搓脸放松了，但眼镜阻止了他，“我爸爸和小天狼星跟他是朋友，邓布利多校长相信他，斯内普给他熬制狼毒药剂……而且他是一位尽职尽责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如果其他人知道卢平教授的身份，校董会跟纯血家长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待在霍格沃兹的……”罗恩郁闷地呼出一口气，抬眼向远方眺望，忽然发出惊疑的声音，
“诶？那不是洛伦和赫敏吗？”
哈利顺着罗恩的视线看了过去。
……
走过小路，洛伦和赫敏站在城堡门口抖落肩膀上的雪花，进入城堡一路来到三楼石头雕像门口，报菜名报到第四个名字「吹宝超级泡泡糖」的时候就怪兽雕像就跳开了，背后的墙壁裂开露出旋转楼梯。
两人迈步上前，正准备踏上旋转楼梯，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方向传来。
哈利和罗恩外面穿着格兰芬多球队的队服，里面穿着韦斯莱太太送的手织毛衣，脚步匆匆地追上他们。
“洛伦！赫敏！”哈利拖着罗恩来到两人身旁，踩在旋转楼梯上，惊讶又欣喜地看着他们，似乎有许多话等不及要跟他们说，“你们不是回家度假去了吗，怎么会回学校……”
“我们去对角巷买曼德拉草叶片，途中出现了一点意外，斯内普教授把我们送回学校了……”赫敏慢慢解释道，“我们正打算去找邓布利多说明情况，有什么事情后面再说吧。”
“对角巷？意外？”哈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了一样，惊呼道，“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个食死徒！”
在三把扫帚酒吧，他们一起偷听到福吉对罗斯默塔说的话，很快就将其联想起来。
“对角巷的确遭遇袭击了，但究竟是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说不准……”洛伦摇摇头，“我们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更严重的意外。”
“另一场意外……”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心中好奇难耐，想追问又觉得有些不合适。
说话间，旋转楼梯就将四人带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校长办公室的壁炉散发着温暖的火光，墙壁上历任校长们的挂画安详地沉睡着，偶尔有男校长发出细小的鼾声，桌上的银器喷涌着白色雾气。
邓布利多正在给福克斯喂小饼干：“尝尝看吧福克斯，莫丽送的姜汁饼干，尽管不是甜的，但尝起来也不错。”
“吱！”
“什么，没有鸟类会喜欢姜汁小饼干……”邓布利多皱着眉认真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后顺手把饼干喂进自己嘴里，“那实在太可惜了。”
听到开门声响起，邓布利多转头看去，惊讶地挑了挑花白的眉毛：
“喔，不得不承认我稍微有些意外，不过我要说，圣诞快乐，洛伦、赫敏……我很喜欢伱们送的围巾和手套……”
“圣诞快乐教授，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赫敏快速利落地吐出一连串的词句，“我们在破釜酒吧时碰上了爆炸袭击，麦格、弗立维和斯内普教授，还有我和洛伦，我们意外穿越到了很多年以前，还见到了戴西·多德里奇女士，就是破釜酒吧的创造者……”
哈利和罗恩惊讶地对视着，在脑海中努力消化赫敏所讲的信息。
“破釜酒吧……戴西·多德里奇女士……”邓布利多的眉头皱起来，超长时间的时间旅行总是跟灾祸相伴，但现在他们安全的站在这里……
邓布利多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他招来几根椅子落在书桌前，伸手示意几位小巫师坐下来。
“听起来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邓布利多面上看不出一丝急切，他提起风铃草妆点的白瓷茶壶，耐心地问道，“南瓜汁、枫糖浆、果汁或是别的什么？”
赫敏、哈利和罗恩直直看着茶壶，憋得眼睛里的焦急都快跳出来了。
“南瓜汁就好……”洛伦拿过一个茶杯递过去，在邓布利多倒南瓜汁的间隙，慢慢讲起了事情的经过，“我们今天在破釜酒吧遇上了几位教授，在教授们聊天中途，爆炸波及到了时间转换器……”
洛伦稍稍省略了魔法石粉末的事情，一一讲述后续的时间穿越、见证众巫师齐力拯救破釜酒吧、以及多德里奇女士指点他们回归……
一边讲述前面无关紧要的事情，洛伦也在脑海里一边思考，多德里奇女士特意迷晕弗立维教授和赫敏，单独跟他交代历史真相，讲述几位伟大巫师与长生者们之间的斗争，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能传播扩散的隐秘呢？
或许这段远古历史如同他脑海中关于《亚伯拉罕之书》的记忆，属于不可传播的禁忌……
但多德里奇女士没有特意叮嘱不可转述他人，他也没觉得那段历史存在什么诅咒，稍作思考，洛伦决定还是继续讲述，只稍微隐瞒了关于他和仙女摩根不清不楚的联系：
“……弗立维教授跟赫敏昏迷以后，多德里奇女士给我讲述了一段非常古老的历史，在古代魔法昌盛的时代，有一群天赋异禀的巫师……”
十几分钟后，洛伦一个人喝了快小半壶的南瓜汁，赫敏、哈利和罗恩杯子里的南瓜汁丝毫未动，他们傻傻地坐在椅子上，晕乎乎的脑袋正在消化刚刚听到的远古历史。
邪恶的长生者们……梅林与仙女摩根……四位创始人……注定发生的战争。
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听得人心神激荡，心脏扑通扑通地泵出血液，滚烫的温度沿着血管走过一圈，炽热的感慨在心中久久回荡，全身都是热乎乎的。
“真是……灿烂辉煌的历史啊……”邓布利多轻声喟叹，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曾经关于历史与古代魔法的诸多疑惑，现在都有了答案。哪怕还有一些谜题不能解答，这段隐秘历史也指出了方向。
洛伦慢慢喝完南瓜汁放下杯子，抬眼看向邓布利多时，惊奇地发现墙壁上的校长挂画都反扣了过去……他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在提到长生者的时候，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
洛伦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教授，为什么多德里奇女士只单独跟我说这些？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为什么她特意迷晕了赫敏和弗立维教授……”
“或许是我们的斯莱特林先生留下的叮嘱，或许是预言，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多德里奇女士只能信任你。”
邓布利多的表情慢慢严肃下来，少见的没有带任何笑容，而是正经地看着几位小巫师，“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把今天听到的事情泄露出去，哪怕是你们的爸爸妈妈，哥哥妹妹……你们能答应我吗？”
“为什么感觉特意强调了我？”罗恩小声嘟囔了一句，跟在赫敏和哈利后面点头做了承诺。
“你们拥有青春和健壮的身体，所以理解不了……”邓布利多解释道，“对永生的渴望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以往追求深渊的人只是极少数，而且他们不清楚通往深渊的道路……当得知真的有人曾经去过深渊谷底后，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所有人都拖下深渊。”
四位小巫师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着似懂非懂的神采。
“教授，我还有一些疑惑……”赫敏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打起精神问道，“萨拉查·斯莱特林通过预言看到注定发生的战争，多德里奇女士说的是真的吗……麻瓜可能会沦为巫师的奴隶，或者是巫师的魔力被视为原罪？”
邓布利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用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赫敏：“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格兰杰小姐，我亲身经历过许多预言，我也见证过许多预言的实现……”邓布利多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如果你问我，关于预言有什么建议的话，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
“做好自己的事情……”几位小巫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
“哧溜哧溜！”
赫敏恼羞地转过头，看见洛伦埋头在杯子里啜饮着南瓜汁，大概是刚从茶壶里倒出来的一杯，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
察觉到邓布利多校长脸上隐隐带了笑意，赫敏连忙扯了扯洛伦的袖子，试图让这个人收敛一些。
邓布利多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应对预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什么也别做！”
“与其沉溺于毫无头绪的糟糕预言，我们能做的只是专心当下。老巫师的经验，如果你试图让世界变成你设想的美好景象，你的行为只会将世界推向另一个方向！”
……
午餐时间，霍格沃兹城堡礼堂。
弗立维教授妆点的圣诞树仍然挂满了亮晶晶的小饰品，四张学院长桌已经挪回了原位，只是偌大的礼堂显得有些冷清。
不久之前的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忽然接到魔法部来信，简单跟洛伦几人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洛伦和赫敏顺势留在了学校用午餐。
“邓布利多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难怪不了解的巫师会说他是个疯子……”
罗恩将一大块切好的牛排塞进嘴里，转头对着洛伦抱怨道，“还有你们两个也是！卢平教授说你和赫敏早就知道他的狼人身份了，你们竟然一点儿也没跟我和哈利说，太不够朋友了吧！”
哈利同样不满地瞪着两人。
“都是邓布利多叮嘱的！”
洛伦面不改色地朝不在场的校长头上扣了一口黑锅，反正哈利和罗恩不会去找邓布利多对质，他也没什么损失。
而自己应付过了朋友的质问，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