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辽东烽烟再起,建州卷土重来(求追订,月票支持)
万历的这一手着实让东林党措手不及,虽说这帮人在朝堂之上向来以不要脸著称。
不过当着一堆屁民百姓的面,被扒光裤子进行廷仗,也实在太丢人了。
关键还就打一下,这纯属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虽说明代的御史言官都有博取廷仗为自己邀名的传统。
但那些都是因为“死谏”皇帝而被打残甚至打死的。
例如当初反对张居正夺情的而被廷仗打残的邹元标,就是东林党人争相模仿的对象。
这次万历下旨,李家表示支持,勋贵为李献忠站台,“齐、楚、浙”三党成员又选择冷眼旁观,加上礼部又不在东林党的控制之下。
最终这场闹剧也只得草草收场。
尽管之后东林党疯狂的上书弹劾李献忠,给李献忠列出了足足几十条罪状,不过万历就是四个字“留中不发”。
闹腾一阵后,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李献忠并没有住进之前的宁远伯府,那间宅院虽然阔气,但是风水实在太差。
如今哈齐娅已经怀有身孕了,他是更不敢让她们住进那鬼地方了。
李献忠直接将现在住处的门头给重新装修了下,添了一块新的牌匾。
至于李成梁的老宅,他直接送给李性忠了。
此时京城的天上人间经过数月的内部装修后,已经正式开张营业了。
其独特的菜品,高端的定位,很快就成为了京城的娱乐风向标。
不过由于其采取的是会员制,所以普通的有钱人甚至是官员士绅最多也只能在一楼的大厅吃上一顿美味佳肴。
二楼及以上的服务则需要会员牌。
一时间天上人间的会员牌便成了身份的象征,没有天上人间的金牌会员,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京城勋贵圈混的。
一些原先的银牌会员都主动将自己升级成了金牌会员,以至于茅元仪赶紧又赶制了一批会员金牌。
加上如今麻将在京城的兴起,天上人间4楼的麻将包间更是成为了权贵们每天必须打卡的地点,甚至于都要提前预约。
大量的情报信息也通过这里汇总到李献忠的手上。
而成国公朱纯臣则是几乎常驻在五楼,每天流连于烟花之地。
无奈之下茅元仪只得同意其为天上人间头牌紫烟姑娘赎身的要求,将这个情报司的卧底送进了成国公府。
不过情报司在宫内的发展却没有太大的进展。
这些成年的太监实在是不可信,万一东窗事发,让万历知晓,肯定是得不偿失。
虽然情报司在全国各地建了几座“孤儿院”,从中挑选一些孩童从小培养成情报司的探子,其中不乏一些小太监。
然后通过情报司的关系将这些小太监送入宫中。
不过如今才刚刚起步,等这些小太监熬出头起码也得十年八年。
于是情报司将目标对准了翊坤宫的管事太监崔文升。
万历身边的大太监常云肯定是无法收买的,不过万历每天都会到翊坤宫泡脚,这崔文升又是郑贵妃最宠幸的内侍,他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不小。
当然了,以崔公公的身份地位,同情报司也只是合作关系,不可能是从属关系。
三楼的洗脚包间内,崔文升正在惬意的享受着女技师的按摩服务。
如今所有的内侍中,他是唯一一个拥有天上人间金牌会员的。
尽管他每天都要为万历进行泡脚服务,不过被人伺候泡脚倒还是头一回。
崔文升笑眯眯地说道:“咱家要恭贺茅掌柜升任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了。”
李献忠虽然无法直接掌控锦衣卫的南镇抚司,不过还是给茅元仪安排了一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在锦衣卫中仅次于指挥使和指挥同知。
茅元仪则是笑着说道:“这都是宁远伯的照拂,崔公公此番献计廷仗东林党,想必贵妃娘娘必定十分高兴。”
这种当众脱裤子一个时辰廷仗一下的损招万历自然是想不出来的,是茅元仪让崔文升给郑贵妃出的主意,再通过“枕边风”的方式告诉万历的。
崔文升说道:“这回皇爷和娘娘可高兴了,总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说起来还得多亏茅佥事的妙计。”
“陛下已经重新任命了辽东的矿监,乃是尚膳监提督光禄太监马云,他可是咱家的好兄弟,还请宁远伯多多照拂。”
辽东矿监那可是一个肥缺,不过自从刘公公“意外身亡”后,宫中的内侍多少有些顾忌,崔文升仗着同李献忠交情不错,赶紧让自己的死党马云通关系接下这个差事。
茅元仪说道:“既然是崔公公的朋友,宁远伯自然会格外照顾,我家伯爷岂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发财之人?”
很快太监马云出任辽东矿监的消息就传回了辽东。
对于这个结果李献忠很满意,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私矿,以及以向京城运铜名义建立的从辽河到营口的货运通道,他才不在乎那些太监贪点银子。
他都没想到这个天上人间生意会如此火爆,每个月居然能够赚2万两银子,除去给勋贵们的分红,剩下的1万多两几乎可以维持情报司的开销了。
这几个月自己的花销确实有些大,加上蒙古的贸易收入在下降,目前自己手里也就不到40万两银子。
看着是不少,可接下来他准备派人去澳门购船,购炮,雇佣葡萄牙炮手、船工、还准备在营口建一个造船厂,以及在平虏堡建一个大型的火炮工厂。
这点银子根本就不够花。
营口港建成后,江南的粮食北上可就方便多了,只是目前自己手里没有战船,商人们走私粮食需要一路交给水师“保护费”。
看来自己还要想办法搞一支水师才行。
当李献忠在继续修缮红透山边墙的时候,南线的宽甸堡附近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被熊廷弼称作“八百里新疆域”的宽甸六堡,是由宽甸堡、长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苏奠堡六个堡城组成的一块区域。
他们是万历元年至万历四年间由李成梁提议修建的,是大明在万历早期对于建州女真控制区域的一次扩张。
所以宽甸六堡是在大明的辽东边墙之外的。
到了万历三十四年,李成梁以那里孤悬于外,很难守住为由,舍弃了宽甸六堡,将那里的六万四千余户居民强行迁移到内地。
因此引发了朝中诸多大臣的弹劾,就包括当时的熊廷弼。
之后宽甸地区逐渐被建州女真蚕食。
也几度易手。
今年杨镐征讨赫图阿拉之前,宽甸地区仍然在明军手里;但是刘綎的东路军撤回清河时,宽甸兵力空虚,被建州趁机占领了。
之后熊廷弼趁建州主力攻打开原时,派遣三千白杆兵杀出辽东边墙,趁势收复了宽甸堡。
不过袁应泰继任辽东经略后,为了展现自己的政绩,不断向宽甸地区增兵。
目前宽甸六堡已经全部有明军驻守,共计驻军1万2千人。
其实六堡之中只有宽甸堡比较适合重兵驻守,宽甸堡周长4千米,城高8米多,其中北宽南窄,呈梯形,城北依山并无城门。
其他几堡要么城太小,要么城墙偏矮,普遍只有3米多,防御效果一般。
这也就是熊廷弼当初没有全部驻守六堡的原因。
袁应泰之所以敢于全面进驻宽甸六堡也是有底气的,他手中有两支精兵。
一支是石砫宣抚司的三千兵马,由马祥麟率领,以遵义参将童仲揆统之,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白杆兵。
另一支则是著名的戚家军,也是三千人马。
自辽东告急后,在家养病的原江南吴淞总兵戚金被兵部紧急征用,任命为援辽总兵官。
虽然此时的戚家军经过一系列的大战,精锐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毕竟曾经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军队,所以袁应泰点名要戚家军前来助阵。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辽东。
应当说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都很强,如果让他们分别驻守两地,那么是可以稳住宽甸周边的局面的。
不过袁应泰本着强强联手的想法,将两支精锐全都安排在宽甸堡驻守。
这时候就有问题了。
大明军中的各路人马向来都是谁都不服谁,主要体现在“南北矛盾”,与“东西矛盾”。
东西矛盾,就是辽东军与山西、陕西边军的矛盾。
朝鲜战场上麻贵直接对辽东军的部将李宁见死不救,甚至于将杨元斩首。
包括杜松是陕西人,许多辽镇的将领对他也并不服气。
南北矛盾则是南方的明军同辽镇为主的北军之间的矛盾。
比如平壤之役,骆尚志、吴惟忠率领的南军同杨元、张世爵、李如柏率领的北军就出现了“抢功”。
最后引起了两军的矛盾,也影响到了后续的协同作战。
即使是李如松也没有办法很好的处理南北军的关系。
杨镐还是有自知之名的,知道各路明军矛盾不断,要是放在一起他根本就指挥不了,所以干脆搞了一个兵分四路。
这些矛盾袁应泰自然是清楚的,不过他认为白杆兵同戚家军都属于南军的范畴,问题不大。
虽说白杆兵在平定播州时也是战功卓著,但一向以大明第一强军自诩的戚家军又怎么会将这些西南蛮的土司兵放在眼里。
双方平日里就因为一点小事口角不断。
这次因为补给分配先后的问题,戚金更是直接同马祥麟大打出手。
戚金刚刚病愈,在年轻力壮的马祥麟手下吃了点亏。
戚家军一看自家主将吃亏了,这如何能忍?
抄起家伙就开始干架,最后演变成一场持武械斗。
双方士卒各受伤了百十人,甚至还有13人在这场械斗中殒命。
更糟糕的是械斗中居然不小心点燃了粮仓,结果一场大火造成宽甸堡贮备的粮食被烧毁了大半。
得知这个情况的努尔哈赤赶紧抓住机会出兵包围了宽甸堡。
除了齐尔哈朗的镶蓝旗同杜度的镶白旗留在界藩城同赫图阿拉一线,牵制李献忠同贺世贤部。
剩下的满洲八旗2万9千人以及汉军包衣3万2千人,都已经出现在了宽甸地区。
由于八旗目前兵力严重不足,所以这些汉军包衣的身份得到了提高,不再是作为纯辅兵。
而是作为战斗部队,每个满八旗下面都配备了差不多同等数量的汉军包衣。
努尔哈赤更是放出话来,如果汉军包衣表现好的话,之后有可能升级成为汉军旗,享受旗人的待遇。
这使得目前这些汉军的士气空前高涨!
之所以没有如同后世那般直接成立汉军旗,是因为这时候投降老奴的明军高级将领几乎没有,就一个李永芳还被明军捉去砍了。
而这些汉军包衣中,明军的降卒也不多,战力无法同后世成建制投降过来的明军正规军那般相提并论。
故而无法独立成军。
所谓人的影,树的名。
尽管建州的八旗没有怎么同戚家军交过手,但也听过它的大名。
此时面对宽甸堡,努尔哈赤并不打算强攻,而是采用他们最擅长的围点打援战术。
一面诱辽东边墙内的明军前来解宽甸之围;另一方面,也诱使宽甸堡内的明军出来,他们好在野外吃掉这些戚家军。
此时不少汉军包衣,正在八旗的监督下深挖壕沟,准备围困宽甸。
城上的戚金望着那些正在挥舞着铲子的包衣,暗道不好。
建虏应该是知道了宽甸堡的粮草所剩不多,故而放弃了强攻,改做围困。
原本宽甸堡的粮草还够大军三个月食用,如今一场大伙烧掉了大半,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
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后悔的,自己不应该同这些西南蛮置气,以至于造成如今的窘境。
不过见到远处趾高气昂的马祥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不会主动放低姿态找白杆兵去合作的。
当坐镇辽阳的袁应泰得知建州八旗包围了宽甸堡,瞬间慌了神。
宽甸的明军总共有一万二千人,可是半数都在宽甸堡。
其他各堡的明军也就只有一两千人。
而且宽甸的明军刚刚经历一场械斗,目前粮草只能维持一个月,这让他一下乱了分寸。
老将刘綎说道:“如今宽甸被围,南线我军的主力已经被敌人困住。为今之计是请宁远伯赶快发兵,以解宽甸之围。”
如今东林党同这个宁远伯已经是水火不容了,袁应泰怎么可能再给李献忠刷军功的机会?
他撇了一眼刘綎,没好气的说道:“宁远伯要镇守开原,如今红透山的铜矿也十分要紧。万一我军将主力全都调集南下,建虏趁机夺取铜矿怎么办?”
如今明军在南线的人马也不少,除去刘綎镇守辽阳的五千人马以及镇守鸦鹘关的五千宣府边军。
还是有湖广永顺宣慰司兵八千,由都指挥使彭元锦亲统;保靖宣慰司兵五千,由宣慰彭象乾亲统;以及酉阳宣抚司兵四千,由宣慰冉跃龙亲领。
再加上自己的亲信贺世贤在抚顺关的五千明军。
即使不调动李献忠同李如柏部,袁应泰手中仍然可以动用三万四千明军。
这种立功的机会他自然要交给自己的亲信贺世贤。
于是他决定调抚顺关总兵贺世贤率本部兵马南下,统帅西南三宣慰司下属的1万七千人马共计2万2千人出鸦鹘关,以解宽甸之围。
至于抚顺关,让李如柏从沈阳调兵坚守。
老将刘綎继续坐镇辽阳,鸦鹘关的五千宣府军就作为后援暂时不动。
对此刘綎也是无可奈何,原本救兵如救火。
可贺世贤等待沈阳的换防部队就耽误了大半天,从抚顺关前往鸦鹘关有耽误了一天多时间。
等他到达清河堡时已经足足耽误了两天多。
期间宽甸堡的戚家军和白杆兵也分别尝试了一次夜间试探性突围,结果遭到了汉军包衣火铳部队同八旗兵的共同伏击,折损了百余人,最终只得无功而返。
原本建州对火器也不是很重视,可是经过南关一战,明军的火器给努尔哈赤等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后金虽然不能制造火器,可是此前的辽东大战分被从明国西北两路军手中以及在清河堡缴获了不少明军的鸟铳同三眼铳。
包括前一年攻破抚顺清河,以及李永芳也带来了不少火铳。
很快这些汉军的包衣就装备起了火铳。
而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建州八旗先后攻占了宽甸堡南边的长奠、永奠、大奠、苏奠等四堡,消灭了明军四千余人。
如今宽甸六堡已失其四,唯有宽甸堡同新奠堡尚未失守。
新奠堡位于宽甸堡与鸦鹘关之间,位置极其重要。
贺世贤当即决定全军开拔,出鸦鹘关,先解新奠堡之围。
新奠堡建于万历初年周长约1200米,四周设有角楼,墙高3米左右,全城只有一座南门。
此时城上的明军正在向整城下投掷礌石滚木,南门下已经躺下了近千具汉军包衣的尸体。
由于后方八旗的箭雨压制,堡中明军的伤亡也不小,原本1500守军,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此时代善正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注视着新奠堡的战况。
岳托说道:“阿玛,这些汉军包衣的战力还是太弱,虽然给他们披了甲,但也就和明军打成五五开。”
“要是换成我两红旗的勇士,最多一柱香的功夫就能拿下新奠堡。”
代善说道:“如今我大金的旗丁不足了,这些汉军包衣也要小心使用,毕竟他们身上也都穿着布面甲。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大汗听到会不高兴的。”
区区一座小城,代善要拿下来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现在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钓鱼。
贺世贤的五千人马也算是经历过多场大战的精锐之师,尤其是投靠了袁应泰之后,得到了上百副扎甲,以及500杆鸟铳,还有不少布面甲。
其麾下的千余名家丁实力尤为强悍!
本次他被袁应泰委以重任,自然是要全力以赴,重创建虏以报答袁经略的知遇之恩。
其率领的兵马确实不少,足足有2万2千人,可是那些西南的土司兵虽然战力不弱,不过几乎清一色的步兵。
救兵如救火,贺世贤只得率领麾下的两千骑,先行前往支援。
此时城下的汉军旗正和明军杀得难解难分,面对突然出现的贺世贤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贺世贤一马当先,其身后的明军犹如一道旋风,将那些汉军包衣冲的七零八落。
这些汉军包衣隶属于两红旗,自然也是穿着红色的甲胄,而且为了表示效忠,这些包衣也都剃了发,留着鼠尾辫。
这些让明军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面对的不是啥包衣而是两红旗的主力。
贺世贤不断挥舞起手中的长刀,几乎每一刀砍下就有一名八旗兵被其斩杀。不一会的功夫,他的骑兵部队已经斩杀了七八百“两红旗”。
副将说道:“贺总兵,这些鞑子的战力太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贺世贤有个习惯,就是大战前喜欢喝上几口,虽说之前被李献忠连哄带吓把酒给戒了。
可这次大战他没忍住又喝上了。
如今建州鞑子的首级已经提高到了25两,这才一会功夫已2万两银子到手了,他如何忍得住。
说道:“鞑子连番大战,主力早就死伤大半了,如今战力下降是正常的。再说我军的装备可是今非昔比了,是我们战力强了!”
他高喊道:“兄弟们随我追上去,杀鞑子,拿赏银!”
很快他就带着两千骑追了上去。
这一幕直接把代善都给看傻了,这是哪来的二愣子?
明军居然选这种货色为主将。
原本他还准备让真正的两红旗的兵马再上去拼杀一阵,做做诱敌。
结果这货自己一头钻了进来。
此时他已经进入了八旗的伏击圈,一时间箭如雨下。
虽说此时他的人马也都是身披重甲,有一些还是扎甲。
但是八旗的破甲箭还是将不少人射翻在了地上,只见大量伏兵从四周杀出,一时间战场上满是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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