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云起这么一说自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急忙过来见礼,云起赶紧还了一礼。
行过礼后,那名捕头有些惭愧地回答道:“回云大人,我等无能,让那家伙给溜掉了。”
云起闻言宽慰地笑了笑说:“龙玄玉行走江湖多年,修为高深、经验老道,在我殿行捕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诸位不必介怀。”
旁边一人听云起一直称龙渊是龙玄玉,还夸他出类拔萃,不由得有些忿忿地说:“什么龙玄玉,一个杀人犯而已,云大人也太抬举他了。”
云起听见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看了那人一眼,端正了神色温声说道:“此事司非殿尚在查证,并不能确定就是龙玄玉做的。司非殿主此界是非公正,既不能放过作恶之人,也断不能无端给人定罪。”
对于办案来讲,最忌先入为主,有所偏见,不利于查清案情不说,还容易造成冤案,所以云起方才说话时虽然语气很温和,但神情却有些严肃,明显是觉得这人管龙渊叫杀人犯太过草率、有失公允,那名捕快见到云起这副模样便有些嗫嚅。
云起见状却又温和地笑起来,继续说道:“依殿中所知,犯案之人的确与龙玄玉有些相似之处,云某此来也正是要找龙玄玉查证清楚。诸位方才遇到龙玄玉是什么情形?可起了争斗?有没有人受伤?龙玄玉可有说过些什么?能否一一告诉云某?”
那名捕头听见云起的问话,便想到龙渊和苍遨只用一招就解了他们的兵器,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方才我等设下埋伏想要围捕那人,却不小心被他给发现了,于是他立即就退回雁临山中去了,倒是没怎么起争斗,也没有人受伤。我们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到吴家的案子,那人矢口否认是他做的,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停了停,那名捕头又开口道:“云大人,这座雁临山后面是一大片山脉,连绵纵横足有好几千里,那人既然知道我们在找他,应该会从山中另寻出路,不会再往这边来了,想在这片大山里边搜人可不容易,是否需要属下多调些人手来帮忙?”
云起微笑着向那名捕头道谢说:“云某知道了,多谢捕头大哥美意,此事云某自有主张,诸位只管安心回去,交由云某办理就是。”说完就向众人拱手道别,往雁临山赶去。
云起走出去一段路后,一只五彩的蝴蝶从他袖子里飞了出来,这自然是念羽。
念羽一飞出来就有些生气地说:“刚才那些人说话也太不中听了,都没有证据,怎么能凭白管人叫杀人犯,真是过分!还有啊,雁城的这帮人怎么回事?殿里只是跟他们打听一下龙玄玉的行踪,他们怎么就自作主张跑来埋伏别人?殿里的事,轮得到他们来管么?”
说完,念羽又有些担心地看着云起问:“公子,吴家的事不会真的和龙玄玉有关吧?他当行捕都快十年了,立下过不少功劳,怎么会是坏人呢?”
云起摇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犯案那群人当中有一只虎类灵兽,这件事情千真万确,他们的作案手法又老道,灭了吴家满门一百多口人,居然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能有这份本事的人可不多。龙玄玉身为行捕,破过不少案子,对于查案手法十分熟悉,虎类灵宠又实在少见,也难怪殿里会对他有所怀疑。
念羽叹了口气,犹犹豫豫地问道:“公子,那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龙玄玉真有可疑,我们要怎么办啊?他可是救过公子性命的呀。”
云起闻言摇摇头,轻声说:“若是事实如此,那我身为行捕便应当尽力捉拿他归案,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罔顾是非。”接着也长叹一声,说:“希望不是他吧。”一时间,云起和念羽都沉默下来。
这里离雁临山很近,云起没花多少时间就进到雁临山中,只见山中古树林立,遮天蔽日,地上荒草蔓延,风过之时树叶摇动,在林间落下斑驳不清的光影,林中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便只有偶尔的几声鸟语虫鸣,衬得这片山林越发地空幽寂静。
念羽在云起身边上下飞舞着说:“公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化出些分身四处找找,等有发现后公子再动身就是。”
云起笑着摇摇头,说:“不用,我先试试。应该能找到龙玄玉。”
念羽有些好奇地看云起问:“公子有什么好法子?”
云起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取出一个玉牒来,往里注入些灵气,然后垂眼默念了几句,并起两指往玉牒上一点,只见一道光芒从云起指间射入玉牒之中,顿时激起一圈圈发光的涟漪,从玉牒中心往四周荡漾开来。
随着这些涟漪的扩散起伏,玉牒上有无数光点次第亮起又熄灭,像是绽开的小小烟花。过了好一阵儿,玉牒上的光芒才慢慢暗下来,只余一个光点在东南方向微微闪烁。
云起见状笑着点点头,招呼念羽说:“念羽,我们走吧。”说完便迈步向东南方向走去。
念羽有些好奇地问:“公子,这个玉牒是什么法器?那个光点就是龙玄玉?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云起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行捕令牌答道:“这是殿中特制的罗盘,能够感应到五百里之内司非殿之人所持令牌的位置。”
念羽听完恍然大悟道:“难怪刚才那个捕头说这片山脉绵延千里、不好找人时公子一点都不着急。”
云起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加快脚步往东南方向赶去。
另一边,龙渊和苍遨甩开雁城的一众捕快之后便停脚步,苍遨问:“龙二,你知道那个吴家在哪里么?咱们赶紧去吧?”
龙渊无奈地笑着说:“天底下姓吴的家族多了去了,方才那群人说得不清不楚的,我怎么会知道出事的到底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