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龙渊兄,不是我藏私,只是查案最忌先入为主,所以有些事,原本是想等你们自己堪验过后再说,以免干扰到你们,反而不利于破案。”
龙渊点点头说:“的确应该如此。”随后又说道:“关于案发时的情形,我和小白暂时就看出来这么多,不过,似乎先前来查案的同僚都已经看出来了,看来我们来这一趟也没什么收获。”
说完,龙渊转身看向花园,有些叹息地说:
“他们在引水过来冲刷现场之前应该还用过专门清理痕迹的法术,只是被水淹火烧之后已经无法分辨具体用的是什么了,不然的话,还能从这上面着手,说不定能推断还原出些别的线索来;现在嘛,只能看出他们用的火系法术是某种真火,也不算有多特别。这帮人倒的确不一般,下手利落、清理得也相当干净。”
说着龙渊有些好奇地看向云起问:
“从这个现场来看,并没有什么关于虎类灵宠的线索,你给的验尸记录我和小白一起看过,那些尸体都被处理过,就连小白也没法断定尸身上的伤痕中有虎族造成的,先前殿里派来的是什么人?居然能查出来有一只虎类灵宠?这人相当厉害,他可还有查出来些别的……”
龙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苍遨就在旁边不屑地切了一声,插嘴说:
“要我说,不是那人相当厉害,而是那人相当不靠谱,随口胡说的,殿里也不查查清楚就怀疑我们,搞得现在查个案还得偷偷摸摸的,就会添乱,别叫小爷遇到他,否则……”
旁边念羽一听苍遨这话,立即没好气地道:“否则什么?我看你才不靠谱,连人家是谁、怎么查的、查到些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别人胡说,你才胡说呢!”
苍遨唉了一声正要回嘴,龙渊赶紧截住它的话头说:
“小白,殿里行事一向谨慎,绝不可能没有真凭实据就下判断,殿里既然如此肯定有一只虎类灵宠,那就说明先前来的人一定是查到了十分确凿的证据,何况之前跟踪我们的伥奴也印证了此案应该与虎族有关。天下能人多得是,山外有山,我们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来。”
念羽听到龙渊这么一说,立即有些骄傲地道:“那是,我家公子的本事大着呢。”
苍遨听到念羽的话,不明就里的看了它一眼说:“你得意什么?关你家公子什么事?”
龙渊闻言,则是有些惊讶地看向云起,笑着问道:“这么说来,查出线索的人就是行之你了?”
云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回道:“正是。”
苍遨听到云起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嚷嚷道:“不可能,小爷都看不出来,你怎么能看得出来?”
念羽有些不满地白了苍遨一眼,哼了一声。
龙渊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愧是羲云王,果然非比寻常。”
云起听罢,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声:“龙渊兄过奖了。”
龙渊随后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可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
云起闻言,稍一迟疑,便坦然说道:
“并非龙渊兄有所遗漏,若是单论勘验现场,龙渊兄和苍遨兄发现的已经够多了,方才龙渊兄所说的痕迹我可一样都没看出来,只是我曾经有幸习得一门密法,能够回溯一些发生过的事情,因此知道的,不过取巧而已,可不是我真从这片废墟里找到了什么你们没能发现的东西。”
龙渊听罢,有些吃惊地问道:“还有这等密法?这可不算取巧,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事。对了,你都见到了些什么?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云起摇摇头回答道:“这种法术限制颇多,我能看到的不过是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没办法看清具体样貌,何况那些人还蒙着面,只能分辨出大概有二、三十个人,还带着一只虎类灵兽。”
说着云起不好意思地看了苍遨一眼,继续道:
“也正是因此,殿里才会怀疑到龙渊兄的头上来。只可惜,那名虎灵兽的体貌看起来虽然与苍遨兄不太一样,但也算不得天差地别,这种程度的差异稍用些手段就能做出来,我又看不清太具体的细节,也没法单凭此说服殿里,以致给你们引来这场无妄之灾,实在是抱歉。”
龙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这怎么能怪你,你发现的情况就是如此,据实以报是行捕职责所在,要是隐瞒那才是真的犯了大错。”
说完,龙渊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么多人带着一只虎类灵兽,按说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就算吴家的这个位置有些偏僻,但除非他们也是从山里过来的,不然总会有人看到吧?这些先前都没能查到什么线索?”
云起点点头道:
“知遥城和附近毗邻的几座城池都安排人去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结果。按先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吴家在知遥城已经有些年头了,行事一向规矩,并没有跟人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来的这些人多半不是本地人,但不管是传送阵还是官道,都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一群人,最近这一带也没有人见过虎类灵兽。”
龙渊哦了一声,沉吟着说:
“这就有些奇怪了,就算他们是分头过来的,但虎灵兽总该有人看到,要不然,就是那只虎灵兽会变化的法术,变幻形状后过来的?但即使它变化过,如果走的是传送阵,多少会留下些痕迹,就算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细查的话总能看出些端倪;如果不走传送阵,走大道的话,要持续这么久的变化可不太容易,难道,他们还真是打山里过来的?”
云起接口道:“山里也安排有人去查,按说这么多人从山里过来的话,很难掩盖掉行踪,但这附近一带我们都查过,目前还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