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撤退前三分钟。
闲桥车站对面的大楼屋顶。
羽贺将死去的两个人拖到一处,取出之前在时津润哉炸水下餐厅时没来得及用的定时炸弹,原本可以提供一整间餐厅的用量,现在大概只有四分之三的量,但是分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在他们身体上贴满了炸弹之后,把手上的白色手套脱掉,丢进放炸弹的袋子里。
至于原本拿着炸弹的灰原大小姐,则是被羽贺让她在楼道口等待着。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让她看见太清楚,自己习惯性下手之后太脏了,也太残忍。
又或者只是自己不想让她看见如此的自己。
羽贺苦涩地笑着,换了双薄款的手套抬起刚刚组织成员用的狙击枪。
说是狙击枪,其实和自己买的完全不是一类东西。
r6601dh,著名的ar-15/m16枪族的一员,ar-15a2的加装版,更换重型枪管和强化枪身,3x9tasco瞄准镜、arms镜架、托腮板。
其全枪长1000mm,枪管长510mm,空枪重3.8kg,使用.223remington弹,弹容量30发,有效射程600m。
这东西其实挺冷门的,应该算是民用枪里的运动比赛用枪,比起狙击枪,还不如说是自动步枪,近距离还不错,远距离看缘分。
加装了瞄准镜和灭音器,而且这种枪都是当一次性用的,重复用容易被发现。
羽贺的枪口已经瞄准了枪旁的两个人。
“砰,砰!!!”
伴随着两枪,两人因声而倒。
最后在补了两枪之后,他的枪口对准了闲桥车站,观察了半分钟后,撇了撇嘴。
只能撤退了,此处不宜久留。
检查了一下枪上没有遗留其他东西之后,随手丢在两具尸体上面。
脱掉手套和衣服,换上了备用的之后,提着袋子走回了楼道口。
他看了看灰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跟着走。
羽贺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沉默。
直到回到了车内,他才摘掉了头套丢进袋子里,随手按下炸弹引爆的按钮。
他对着宫野明美道:“我们先去其他地方。”
“柯南怎么办啊?”宫野明美困惑道。
“我能做的都做了,”羽贺看了看自己手,大抵是心理作用吧,总感觉杀人后的手,上面的鲜血怎么都洗不掉,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不断冒出白烟的大楼楼顶,“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了,我不会现在进去的。”
仁至义尽了,不管里面的组织成员是谁。
这么大动静,不小心的发现不了江户川,小心的听不见外面成员消息之后就会跑路,这都能死就只能说他也就该死在这里了。
长个记性吧。
工藤新一。
不然就死去吧。
已经有些厌倦总是帮人擦屁股了。
自私呵,大抵是学会了。
…
处理掉那些染血的衣服,和身上这一身血迹后。
一行人回到了阿笠宅。
羽贺洗了个一个澡之后,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灰原在沙发上坐着。
他微微一笑,是在等自己?
羽贺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坐下。
灰原倒是没有讲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手拉了过去。
羽贺的瞳孔猛的收缩着,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立刻抽离。
但又戛然而止了。
他那猩红血色还未消退的墨绿色瞳孔,就这样看着灰原,握着自己沾满血的手。
没有繁琐的语言和任何情绪,只有相互凝视。
紧接着,是一个有些温暖的拥抱。
那温度逐渐传递至全身,像是慢慢化开了心中的冰,让人感受到安心和温馨,仿佛身心瞬间变得舒缓起来,只想长久停留这一刻。
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闭合,身体朝着后面倒下。
出乎意料的,感受到的不是冰冷与坚硬,而是柔软与温暖。
就像在一个寒冬,在阳光下喝一碗暖暖的粥,又转身钻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安心且温暖。
整个人仿佛浸润在了光芒之中,不愿离开。
意识…..渐渐的。
呼呼…
房间里只剩下了时不时传来的呼吸声。
一夜好梦。
…
再睁开眼睛。
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手臂边上,身体上,暖暖的感觉,也有些柔软。
羽贺仔细看了看,眉头一皱。
????
为什么灰原会趴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被声音惊醒了,灰原大小姐小小的脑袋抬啊抬,揉了揉眼睛,带着些可爱到乱七八糟的糯糯嗓音。
“…..你醒啦?”
羽贺从惊讶,到困惑,到释怀。
他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头朝后倒下去躺着,看着天花板:“对啊,醒了,想吃什么吗?”
虽然大小姐在说着什么,但是他好像都没有太注意听,只是看着天花板。
如果真的可以忘掉一切,只留下和她有关的记忆就好了。
明明难过的日子,也开始容易起来。
血腥味,变成了她的沐浴液的淡淡青草香味。
冰冷,变成了她身上的柔软。
就连最难的入睡,都变成了冬日午后阳光般地惬意。
他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啊…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灰原大小姐突然皱眉道。
“什么?”羽贺奇怪道。
“就算不管他,”灰原大小姐凝重道,“可是博士不知道江户川的位置啊…..”
“哦吼,”羽贺同学挑了挑眉毛,也对,还没有去看工藤新一死掉了没有呢。
死掉了的话。
他想了想工藤优作。
微笑着,死掉的话,就换个国家生活吧。
——————
闲桥车站附近。
爆炸后的大楼,顶上两三层已经彻底崩塌。
废墟里到处是飞溅的血肉,早已看不清人形。
附近被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围的严严实实。
见过了着急已久的阿笠博士,羽贺和灰原大小姐溜进了没什么人管的闲桥车站内。
按照侦探追踪眼镜的定位,工藤新一的尸体…..哦不,是工藤新一在最底层。
羽贺穿过最下层的大门,按照定位器来到了最后一排铁柜前。
他带着手套,轻轻拉开最底层中间的柜子。
工藤新一…
不,羽贺看着里面因为声音,从沉睡中渐渐苏醒的江户川柯南。
看来我们还得打一段时间交道。
他笑了笑,对着醒来的他。
“江户川,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