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就是这样猝不及防被安安抱了个满怀。
他忽然一愣,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这熙熙攘攘的帐篷忽然一下就安静了下去,耳朵里头“嗡”地一下,然后便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此时陆永盛正在旁边啃土豆子,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喂,喂!”
陆永盛见状,几步就冲过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在这儿耍流氓,你当我死了吗?”
陆永盛不由分说,一把拉开了安安,然后顺手拎起宁哲的衣领,拳头就高高扬起来了!
“老子揍死你!”
此时宁哲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脑子晕晕乎乎的,看向陆永盛的眼神还没聚焦,就听到安安的声音。
“四叔,你干什么?”
像陆永国、陆永盛这样年轻力壮的男人,便和救援队一块儿去一线捞人,安安和绉雅倩便在后方打打下手。
从头至尾,他的眼神都落在妇人的身上。
陆永盛眼前一黑……
“是啊,宁哲哥哥,这里这么多事情也走不开,我看刚刚才到了一批物资,你去帮忙搬搬物资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还没到吗?”她问前头的妇人。
安安:“谁耍流氓了?”
陆永盛:……
安安有点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凑在陆永盛耳边超级小声:“那个,四叔,刚刚好像是我主动抱他的……”
陆永盛没有防备,被安安推开了好几步,刚刚站稳就看见安安挡在了宁哲身前,质问他:“四叔,你凭什么打人啊?”
宁哲此刻也回过神来,他比安安更慌张,眼睛不自觉地四处乱看。
“就算是送物资,也不能耍流氓啊!”他说道。
反正他这是主动关心,安安肯定不能说什么吧?
现在的人手很不够,只要在这儿的都要参与救援。
“谢谢你哦,四叔。”
妇人听到这话,才暗暗松了口气。
谁能明白陆永盛此刻的心情?
额……这个……
随着入夜,大家都渐渐睡去了,雨还没停歇,帐篷外头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小姑娘,……”
妇人见状,却一把将他拦住了。
过了许久,才听他轻声说了句。
“陆兄弟,你是不是恨这个土豆啊?”灾民凑过来问。
然而这样尴尬的场面看在陆永盛的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他气势汹汹地来,然后又灰溜溜地回去。
“什么叫护着啊?人家刚刚才送了那么多物资来,你不好好感谢人家,还要打人家,你讲道理吗?”
“什么?”
到最后还怪是他脾气暴躁?
陆永盛的心都在滴血了了。
“刚刚,那个……呵呵……我就是……对不起……”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两只手绞着衣服的下摆。
这压根儿不是下山的路!
“走吧,走吧,前头等着呢。”妇人在一旁着急的催促。
陆永盛现在机灵了,睡前去找宁哲,一根毯子给他:“地盘有限,你又不熟悉人,晚上,你跟着我睡。”
“出事了,出事了!”妇人高声喊着。
宁哲虽然也是男人,但是毕竟才十四五岁,所以也被留在了后方。
安安一边去推陆永盛,一边大声喊着。
“他啊!”陆永盛指着宁哲:“我刚才亲眼看着他抱你的。”
你瞧,宁哲拿着毛毯还得客客气气跟他说。
“安安,你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护着这小子啊?”
“前头有人受了伤,你过来搭把手。”
“我先去搬物资,你注意安全。”他跟安安嘱咐道。
这一天天不停地就有伤员送上来,安安和宁哲一块儿配合着照顾伤员,也忙得停不下来。
“就是……这个……那个……”安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旁边的灾民看得十分不解。
那眼神锐利,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锋芒,看得妇人心里也毛毛的。
陆永盛当然知道,大晚上的,宁哲不可能对安安做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盯紧一点儿好一些,最好是随时把宁哲看着,不让这两个人有任何私下接触的机会。
越走越偏远,她已经离人群很远了……
“快了,快了……”妇人一个劲儿地往前面赶路,一副着急的样子,嘴上敷衍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宁哲却没有应道。
“没……没关系,我知道,你……你那是太高兴了嘛……能……能……能理解……”
不对,太不对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停了脚步。
只是……
他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小白菜被野猪拱了,急冲冲来护白菜,结果小白菜让他别!管!
陆永盛那个心痛啊……
“四叔,你脾气太暴躁了!”
是一时情难自控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哎呀,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索性直接道。
等吃过了饭,大家歇一歇,就三三两两去睡觉了。
他被安安驱逐,只能蹲在角落,但是眼睛一刻没放松,死死地盯着宁哲,咬牙切齿地啃着手上的土豆。
“好的,我知道的。”安安回答宁哲。
安安听妇人如此说,也跟着说道。
她眼珠子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安安。
宁哲一直站在旁边,此时见安安要走,忙跟上去。
她越走越不对劲……
安安不敢耽搁,告别了宁哲就跟着妇人去了。
那天,一个大娘忽然跑了过来。
宁哲还以为陆永盛生他气了呢,现在竟然主动拿毛毯给他。
这四叔人还怪好呢呢……
“好吧。”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头发蓬乱,衣服也脏,脸上带着伤,一看就是从灾区里头逃出来的。
“不……不用了吧,前头有两个帮手的,就差一个人了,让小姑娘陪我去就行了。”妇人扯着嘴对着宁哲笑了笑。
安安没有犹豫,搁了手上的东西便跟着妇人去了。
安安回过头看向宁哲,脸上有些窘迫。
帐篷里头潮湿难闻,响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但是因为白天是在是疲乏了,所以并没有因此受影响,相反,都睡得很沉。
“我也去。”他跟道。
“哦,好,这就来。”
妇人回头,看见她站在身后,脸上带着警惕。
“小姑娘……”妇人喊她,脸上的慌张与无措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奸邪与玩味。
好像眼前的安安,已经成了她握在手中的玩物。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免得多受些罪……”